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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嗎?對罪犯不要手下留情。像他剛才那樣拽我的手腕,只要碰到有點搏擊經驗的人就根本沒用。」

  「……是!」

  第一排的降谷看到好友垂頭喪氣地回到隊伍,不禁擰了擰眉。

  *

  課後,學生們爭先恐後地湧向食堂,降谷卻獨自走到教官辦公室。

  他知道每天的這個時間裡面只有黑澤一個人。

  降谷喊了聲「報告」,得到允許後關了門才快步走到對方的辦公桌前。

  「怎麼了?」

  明明心裡還在責怪自己多管閒事,降谷的嘴裡卻已經飛快道:

  「我聽說你今天去醫院了。你沒事吧……教官?」

  如降谷所料,黑澤長久地不說話。只是用冰冷的視線審視他。

  但問都問了,總不見得再把話收回去。降谷沉一口氣,毫不避諱地和黑澤對視。

  離得近了,這才看見對方薄唇上密密麻麻的創口,像是被人狠狠蹂.躪過。

  「你在看什麼?」黑澤壓著嗓子不悅地問。

  降谷心跳一頓,下意識脫口而出:

  「你的嘴唇怎麼了?」

  第29章

  話一出口,降谷零就後悔了。

  他不該試圖闖入黑澤的私人領域。他們也不是能坦率表達擔心的關係。

  等等,真的只是擔心嗎?

  不是的。

  就是的。

  降谷本以為黑澤會動怒,沒想到對方只是飛快地挑唇笑了下:「降谷零你是個警察。這麼簡單的事不要問我,自己去查。」

  什麼?

  降谷怔住,反射性地問:「你真的想讓我查嗎?」

  雖然沒談過戀愛,降谷還是知道要造成像黑澤嘴唇上這種傷口有兩種辦法。

  一種是缺乏水分,起皮後撕裂。

  一種是—

  和人接吻時,對方太粗暴。

  如果是第二種的話,降谷忽然感覺渾身燥熱。

  黑澤還是盯著他,一字一頓地糾正:

  「不是我想讓你查,而是你自己想查。我說錯了嗎?」

  望著黑澤洞察的目光,降谷本能地想否認,但話到嘴邊卻成了比釘進牆壁的釘子更硬的嗆聲:

  「好,我會去查。只要你不後悔。」

  「呵。」

  直到走出教官辦公室,降谷才吐出憋在胸口許久的濁氣。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把制服襯衫的第一、二粒紐扣解開了,然後又倉皇地繫上。

  *

  晚飯時,大家對景光的遭遇表達殷切的關心。

  松田:「今天黑澤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感覺把Hiro當成真正的罪犯了。誒,該不會你不小心得罪他了吧?」

  研二笑嘻嘻:「別說得這麼義憤填膺。剛才不知道是誰說想上去和黑澤切磋呢,小陣平~」

  松田用手肘用力捅好友的胳膊:「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雖然鬧出了「告白被撞破」事件,松田和其他人的關係還是很坦蕩。在他的觀念里,戀愛的競爭是必要的,但也不用破壞友情的部分。

  一直被cue的景光坐在位置上若有所思。

  眼見他手裡的筷子一次都夾不起多少米,松田終於忍不住屈指扣扣他的桌面:

  「在想什麼呢Hiro?」

  景光驚醒,欲蓋彌彰地說:「啊?沒、沒事。」甚至還揉了下腰。

  他的坐姿有點奇怪,大伙兒估摸著黑澤那一頂威力巨大。但畢竟是教官的「正常教學」,除了討論兩句也無可奈何。

  不過,話題還是圍著黑澤轉。

  阿航使出談八卦時的專用姿勢,傾身上前:「說到這個,你們有沒有注意黑澤教官嘴唇上的傷?那是—」

  話音未落,一直沒吭聲的降谷零和景光不約而同擱下筷子:

  「他自己撕的吧?/教官可能不太愛喝水。」

  松田和研二對視一眼,都摸不著頭腦。

  在道場練擒拿時,他們離黑澤比較遠,再加上對方演示的速度很快,記動作要點還來不及,哪兒來空關注嘴唇這種細節?

  作為在場唯一一個有女朋友的,阿航眸光微閃。

  他自己接吻時都是不符合粗獷外表的溫柔,至於黑澤教官這種情況從沒試過,索性打著哈哈把話題略過去。

  *

  晚飯後,松田被黑澤叫到辦公室。

  他表面規規矩矩站著,實則一雙眼睛像松鼠滴溜溜繞著黑澤的嘴唇轉。

  松田想看看餐桌上班長想說卻沒說的到底是什麼。

  但黑澤很專注地批作業,修長的手指握著紅筆時而寫寫畫畫。

  好半會兒,等松田心都焦了才抬起頭把手裡的警校日誌遞給他:

  「你上面寫要成為本屆的優秀畢業生?是『要』而不是『想』?」

  「對啊,怎麼了?」松田一本正經地反問。

  他認真考慮過了,「優秀畢業生」每期只能有一個,可謂競爭激烈。含金量這麼高的名號如果他能握在手裡,畢業後無論去哪個崗位都能被高看一眼。

  這對升職有很大幫助,對成為警視總監也是很好的敲門磚。

  「你確定自己能成為被選上的那個?」

  黑澤的話里毫不掩飾質疑。

  而他不同於別人,是松田「真的特別喜歡」的對象。

  松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幹嘛,你覺得我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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