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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出?」

  「該不會……出事了?」

  「呸呸呸,瞎說什麼呢!人家可是黑澤警官。」

  終於,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焦急等待的人們視野。他如瀑的金髮在橘紅火焰中肆意飛舞,蒼白的臉頰布滿灰塵,身上的襯衫也被濃煙燻黑大片。但這並不影響他的俊朗,反而增添了幾分攝人心魄的氣質。

  這幅景象存在的時間很短,或許只是一個瞬間,但定格的畫面將長久留存於在場每個人的腦海—

  橘紅、純金與沾染了污穢的白。

  琴酒長腿一邁,像從地獄歸來的戰神,帶著背上早就失去意識的叛徒衝破了橘紅野獸的桎梏。

  他一出門,警校生們立刻圍攏,七手八腳地把景光從他背上扶下來。

  他們小心翼翼掀開蓋住景光的黑布,探了探鼻息,發現人還活著,不約而同長舒口濁氣。

  琴酒自顧自離開,才走幾步松田就從身後追上來,他那頭捲毛還散發潮氣。有種難以言喻的生命力。

  陣平擔憂地拽住琴酒的手肘問:「教官,你沒事吧?」

  這在上下級分明的警校其實已經是大不敬了,但他從剛才就覺得教官的姿勢有點奇怪。

  哪有人從火場出來還耍酷似地把手揣褲袋裡的啊?

  「放手。」琴酒冷冷地瞥他一眼說。

  松田仿佛被琴酒的嚴肅震懾,一反常態乖乖鬆了手,可下一秒他忽然大叫「景光!」趁琴酒分神的剎那,硬生生抽出對方的手。

  他得意的表情在看清琴酒焦黑的手背後霎時收斂,倒吸口冷氣:「教官,你……」

  「看夠了嗎?」

  聽到這番對話的群眾也自發聚攏,腳下裝馬達似地紛紛跑回附近的家裡打冷水,拿燙傷膏。

  他們滿眼心疼,恨不得把藥箱裡所有的好東西都給黑澤警官用上。

  「怎麼會這樣呢?要不是您及時提醒,受損的可不止外守一」

  「對啊對啊,我家的燙傷膏是進口貨,請您務必用用,要是留疤多不好啊。」

  確保了好友平安的降谷零也想跟過來看看情況,可他遲了一步,只能被擋在人群外和黑澤遙遙相望。

  又過了會兒,以目暮為首的刑警姍姍來遲,他們了解完情況,把跪在路邊以頭搶地的外守銬上手銬帶回車裡。

  目暮有些尷尬地穿過人群,到琴酒面前,看了看他受傷的手感謝道:「真不好意思啊黑澤老弟,總是麻煩你。你這手得趕緊去醫院治療,費用問題不必擔心,我會給你申請慰問金的。」

  警車裡,佐藤和高木一左一右坐在后座,把嫌犯外守夾在中間。

  佐藤望了眼窗外奮力撲火的消防隊和依舊冒著滾滾濃煙的建築,暗嘆口氣。

  「怎麼了?」高木問。

  「你說命運是不是一早就註定好的?」

  松田那傢伙在警校就經歷了兩場真實爆炸,最後更因此喪命。

  但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和死神競賽呢?

  她若有所思,回頭死死按住還沉浸在和女兒團聚失敗,蠢蠢欲動的外守一:「別嚎了,否則再加你個妨害公務!」

  *

  今天的米中央也人滿為患。

  降谷零和同學們安頓好景光,想出來和黑澤教官道個謝。

  畢竟對他來說,hiro是生命里不可或缺的重要朋友。

  他找了半天,總算窺見黑澤的身影,匆忙趕上去卻和從拐角走出的醫生撞個正著,兩人同時倒地。

  醫生好不容易爬起身,看清來人驚喜地叫道:「是你啊!」

  降谷這才發現對方是之前那個CT醫生。

  「原來你沒辭職?」

  醫生臉上僅剩淡淡的淤青,聞言笑容靦腆:「對啊,我猶豫了很久,果然還是想努力做個好醫生。」

  降谷點點頭:「這樣挺好的。」

  「啊,我還要去給同事送片子,一個病人腦內有出血點。」

  他們來不及道別就再次分開,降谷微笑著目送對方的背影,等回過神,黑澤已經無影無蹤了。

  *

  包紮完傷口的琴酒走回停車場,耳邊還迴蕩著醫生不厭其煩的叮囑:「要避免碰水、按時換藥、飲食清淡、最重要的是不、能、喝、酒!」

  琴酒忘了自己有沒有不小心嗤之以鼻,但讓一個代號為酒的人拒絕酒精,就像是尖刀不曾開刃,槍里沒放子彈。

  他找到自己的停車區域,看見低矮的天花板上漂浮著粉色氣球,下面還懸掛個真空塑封袋。

  琴酒用纏著繃帶的手打開袋子,拿出裡面的槍和一張白紙。

  白紙上寫著行字:

  「黑澤警官很強,我想攻克這個世界不能沒有你。另,看你中意這把槍特地雙手奉上。附我的號碼,記得聯繫。」

  琴酒用掌託了托槍,目光沉鬱地收進密封袋,瞥了眼號碼,隨手撕爛。

  *

  躲在幾米外柱子後的赤井窺視著琴酒的一舉一動,見對方把紙扯碎,不禁勾唇淺笑:「被迫跟著我挺不爽的吧,伏特加?」

  身後的伏特加不答反問:「你的記憶找回來了嗎?」

  赤井嘴角的笑容淡去。

  他之所以讓伏特加配合設局,是為了重現夢裡的場景,看能不能找回記憶,認清自己的「身份」—

  他真是殺人不眨眼的機器嗎?還是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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