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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酒看他不說話,又好心提醒:「松田馬上就要跑完了。」

  聽到這話。景光不得不強迫自己重新動筆。但他再也不敢看黑澤一眼,仿佛回到那個逼仄的牆櫃,抱著膝蓋,兇手就在外面,他害怕得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為什麼父母都死了,只有我活下來?

  為什麼我沒能看清兇手的長相?

  為什麼偏偏是我?

  他想像著黑澤此刻的模樣,體內的情感如潮水傾瀉而出,驅使手裡的畫筆一刻不停……

  終於他畫完最後一筆,沒等反應,畫作就被黑澤從手中抽出。

  琴酒看了眼,拿出紅筆隨意地圈了幾處還回去,被圈出的是眼睛和嘴唇的部位。

  他命令景光抬頭,直直地盯著對方的眼睛說:

  「看清楚,我的眼裡不像你畫得那麼憤怒,嘴唇也沒有向下緊緊抿住。我只是很平淡地在問你,活下來之後想幹什麼。」

  景光的喉結滾動了下,正如黑澤所說,他的目光波瀾不驚,單薄的嘴唇甚至微微上翹。

  「對不起。」他強忍眼眶的濕潤說。

  「不必跟我道歉。但你記住,恐懼是最沒用的情緒,它會讓你的記憶乃至感官都扭曲變形。你既然活了下來,就一定存在『只有你』才能做的事。」

  不遠處,松田陣平看兩人開始交流,知道景光總算畫完了。

  他神清氣爽地甩甩頭髮朝兩人走來,探頭想看看景光的畫作,卻被對方靈巧地躲過。

  松田挑了下眉:「黑澤教官,是我畫得好還是hiro畫得好?」

  他昂首挺胸的模樣活像一隻亟需被誇獎的貓。

  黑澤冷冷地瞥他一眼:「不是說過了嗎,用你的側面圖根本抓不到罪犯。」

  松田噎了下,不情不願地敬禮道:「好吧,黑澤教官。我下次畫張更好的,保證你立馬被逮捕。」

  說完,他忙不迭拽著一旁呆若木雞的景光跑了。景光這才知道,課上展示的那幅是松田陣平的傑作。

  「你膽子真大,不怕被認出來啊?」

  松田本來想說「認出來才好呢!」最後卻撇了撇嘴,做出吊兒郎當的表情:

  「誰知道大家都有賊心沒賊膽啊?我只不過是想鬧一鬧他。欸,你看到他臉上不耐煩的表情了嗎?」

  「……」

  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琴酒腦內的系統才說:「他這種就叫『倖存者綜合徵』吧?虧你想出用這種激將法。說不定你真可以做個好老師。」

  琴酒不贊同地嘖了記嘴:「我只是不希望他在我的畫像課上昏過去而已。」

  附近宿舍樓的陽台上,研二把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啊~黑澤教官的特別教學什麼時候輪到我啊?」

  正想著,外面傳來敲門聲。他打開門看到笑眯眯的降谷零:

  「hagi,能麻煩你和我一起練習拆彈嗎?」

  研二愉悅地吹聲口哨:「總算有人發現我的拆彈天賦不輸小陣平了嗎?」

  第12章

  空曠的教室里,降谷零用研二通過線路圖複製的「炸彈」練習,他閉上眼,回憶起醫院裡遍布的哭嚎和尖叫,深吸口氣剪斷了手裡那根引線。

  「咔嚓」,倒計時定格在最後一分鐘。

  身後的研二邊鼓掌邊上前:「不愧是No.1,居然只用了四分鐘。還是在我改過線路的情況下。」

  降谷靦腆地笑笑:「還是你能復原比較厲害。」

  「都說了我和小陣平的拆彈天賦有的一拼啦~」

  不過很少有人發現而已,研二在心裡默默補充。

  「好了,說正事吧。如果你找我過來是想問小陣平的情況。我的回答是無可奉告,畢竟這種事還是直接問本人比較好嘛~」

  降谷贊同地點頭:「對於Hiro的事,我也是同樣的回答。」

  他們彼此都是觀察入微又聰慧的人,很多話不用明說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正在這時,松田陣平、諸伏景光和伊達航魚貫而入。

  「你倆居然背著我們偷偷用功,有什麼陰謀速速招來。」

  降谷和研二對視一眼,先後問出盤旋在心底的疑問。

  教室里很是安靜了一瞬,松田先是表情嚴肅,而後咧嘴笑道:

  「怎麼,我想暴打百田的事也被你知道了嗎?但我現在已經改變了策略,要用更加治本的方法。」

  研二暗自驚訝,以往提到百田,好友哪次不是義憤填膺、拳頭亂舞,毫不誇張地說就算真的「進去」也完全有可能。

  誰知道他現在竟如此坦然,甚至面帶笑容?

  研二篤定,松田的改變和黑澤教官脫不開關係。

  另一邊,景光在深呼吸幾次後也選擇開口,第一次完整說出父母的慘案和自己內心的掙扎。

  降谷滿眼心疼地輕拍他的肩膀,景光抬頭笑道:「沒關係我想通了,既然我活下來就要活得有意義。去做『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

  月光下,他濕潤的眼睛猶如被雨水沖刷過的天空,堅定而明亮。

  研二裝腔作勢地清清嗓子:「班長大人,緩和氣氛的事就交給您了。」

  伊達航不由愣住,皺著眉苦思冥想好一會兒才說:

  「其實……我有女朋友很久了。」

  「誒?」

  「你開玩笑的吧班長!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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