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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鹿舟保守的行事下,乘風宗雜役最緊急的事況處理,從來都不是堅守宗門,浴血奮戰,而是逃——在每個峰頭的地脈處,都有與外界連通的密道。

  他語氣平常,雜役們也只當大師兄是關心他們,沒有多想,只珍重地將海螺收起。鹿舟勾了勾唇角,不再提這些沉重的事情,與雜役們聊了一會兒。

  然而雜役們行徑粗鄙豪放,聊得開心了尤其如此,即便他們都很尊重鹿舟,不會對鹿舟口出狂言,言談中帶出的習語鹿舟幾次難以招架。每到這時,青年的眼角便會無奈地彎一下,而後耳尖染上不易察覺的紅。

  裴景湛身邊鴉雀無聲,他自己像是一個靜寂的世界。

  他安靜地注視著鹿舟,將青年的一顰一笑刻入腦海,像一台精準的量器,永遠不知疲倦。

  ·

  接下來的兩日,鹿舟與裴景湛走遍了乘風宗的各大峰頭,以及周邊的村鎮,並給他們都留下了可以傳訊的海螺。

  結束了忙碌,鹿舟牽著他寡言的徒弟,在落日的餘暉里,慢慢悠悠地走回逍遙峰。

  回到寢殿後,鹿舟照例道:「文秋,幫我和小裴打兩桶水來。我們在外面踩了一腳泥坑,得好好洗洗。」

  文秋啾了一聲,這次沒問為什麼要把裴景湛也算上。

  鹿舟泡好澡以後,回到寢殿,發覺裴景湛已經霸占了他最喜歡的軟塌。

  結束了兩天的奔波,終於松下一口氣來,鹿舟沒計較裴景湛的座位,用澡巾包裹住長發,由衷笑道:「還好之前從寰海秘境裡,順手拿了不少海螺、貝殼。不然現在還得問你們瓊月嶼去買法器,留給他們。那些買來的法器,或許還沒有這麼合適……」

  裴景湛點點頭,目光從鹿舟濕潤的發尖掃過,在被水汽蒸得水潤的肌膚上停留一瞬,而後陡然變得深沉。他移開視線,控制著聲音與平常相同道:「師尊,我為你護法,你可以試試去看一下,死劫有沒有變化。」

  這倒確實,如果他所做的一切,能消解死劫,定然會體現在命運線上。他之前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鹿舟頷首道:「我內視的時候,很難注意到外界的變化,那就麻煩你了。」

  ·

  逍遙峰的寢殿內,只穿著中衣的青年,緊閉雙眼端坐在蒲團上。

  他微抿著唇,身體因為第一次運轉天機閣的秘法,而顯得緊繃。脊背、手臂都繃直,甚至脖頸之上的淺青色血管也清晰可見。

  在青年對面,一直注視著他的少年,像是難以抑制食慾一般,舌尖潤濕了薄唇。

  他沒有壓抑骨子裡冒出的慾念,慢慢膝行過去。

  青年的身子愈發緊繃,宛如一張張開到了極致的銀色長弦。

  細密的汗珠從他的脖頸、脊背、手腕滲出,裴景湛的視線上下巡視,尋找哪裡最適合開始享用。

  最終,他看中了層層衣衫遮擋下,最靠近心臟的肌膚。

  被遮住的地方,總是有天然的吸引力,讓人想將它剝開,窺探裡面跳動的真相。

  松松垮垮的中衣領口,被一根手指勾住,而後輕輕下滑。

  面前的身體,氣息忽然變了。裴景湛若有所感,仰頭望去,正望見鹿舟睜開雙眼,嚴肅地望著他。

  裴景湛的心跳了一下,他輕輕勾起唇角,聲音低沉溫柔,宛如情人間的絮語:「師尊,你眼中的道則很好看……像漫天璀璨星辰。」

  在鹿舟傾聽時,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忽然一滑而下,輕輕扯開鹿舟的中衣,而後堅定地實現方才的欲想。

  ·

  幾息以後,尊敬的鬼王頭髮散亂,被丟出了鹿舟的寢殿。

  長椅上,一隻差點被砸到的白色肥啾,撲棱翅膀飛向遠方:「殺鳥啦!啾啾啾救命啊!殺鳥啦!」

  裴景湛揉了揉腦袋,坐在地上,暫時沒有起身的打算。

  寢殿的燈火,很快同時熄滅,象徵著主人的安歇……或者是欲蓋彌彰的心亂。

  裴景湛攥了攥拳,在原地怔了幾息,而後輕笑出聲。

  想要更多。過於強烈的飢餓如同潮水,裴景湛按住胸口,那裡仿佛在劇烈地跳動。

  但現在不行。他告訴自己。

  下一次……嘗到更多滋味的下一次,不會太遠的。

  ·

  鹿舟感覺到自己快得離譜的心跳,就像在天梯之上,被裴景湛摟住腰時那樣。不……比那更加難以自制。

  他縮起身子,努力將自己縮成一團,像是要將自己變成一座嚴防死守的監牢,防止自己被變本加厲地對待。

  但分明泛酸的心口,明明白白地告訴他。

  讓裴景湛那種出格的舉動得逞,他並非只是一時疏忽。

  他想起了以前,在裴景湛還「活」在乘風宗的時候……

  要是裴景湛沒有離奇地離世,他的身份能一直被瞞下去,自己會比現在快樂很多吧。

  偌大的殿宇中,鹿舟一個人抱緊被褥,在窺探命運帶來的疲憊中,紛亂的思緒逐漸消失,意識沉入深淵。

  第42章 驕子之險

  回到逍遙峰後, 忙完最開始的幾天,鹿舟仿佛又回到了剛重生回來那種養老的生活。

  具體來說,就是每天看顧一下靈植, 取一些製作靈藥,然後嘗試搞明白生之大道的指向……因為裴景湛歸來, 很多時候都能讓他打下手, 比起之前還輕鬆了許多。在裴景湛自覺心虛,承擔了更多活計以後, 鹿舟甚至有空將之前的設計圖紙完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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