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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黛狠狠嘆了口氣:「逍遙峰整個陣眼都在大師兄身上,這一下陣法反噬,大師兄原本傷就沒好,這次更是……唉,聽說後來大師兄還和小池師兄起了正面爭執。」

  「何止啊,」文秋泫然欲泣,見縫插針地補充,「他還揚言要打斷大師兄一條腿……」

  清暄真人又驚又怒:「他膽敢!」

  回過神來,他再也沒了之前的慍怒,轉而有些焦急地問:「這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怎麼沒人告訴……舟兒怎麼也不告訴我!」

  竟然如此委屈了他的徒兒……

  文秋聞言,像是觸動了傷心事,聲淚俱下道:「大師兄擔憂您操心,豈敢告訴您啊!從前他未離開逍遙峰時,晚師姐便診出他肺氣不清,咳疾纏身。他從那時起便常常整夜不得安寧,這麼些年便都挨過來了。前些天宗門接二連三地出事,他深知您操勞,又怎麼可能拿這種小事煩擾您……」

  這屬實有些誇張了。

  鹿舟正巧回來,見清暄真人在門前,便隱去了身形氣息,準備見機行事。

  卻聽見了這樣一場對話。

  他天生靈感力強,陣法的反噬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幾年前未覺醒時犯的傻,他也不會再犯,更不必拿出來說。

  他從前身子虛弱也有天生的成分,如今休息足了,去芝蘭盛會上跟人切磋一場也沒問題。

  被忽悠得這麼徹底,只能說清暄真人從前太不在乎他,因而對他全然不了解。

  清暄真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氣力,沉默著再也不提鹿舟的過失與自己的目的,由桑黛攙扶著,失魂落魄地回了主峰。

  第11章 宗門衝突

  逍遙峰內。

  青年的身影從暗處顯現出來,淡聲詢問:「師尊方才來做什麼?」

  「大師兄,你回來啦!你帶了好多好東西回來!」文秋一轉方才的柔弱陰鬱,繞著鹿舟帶回來的噴香小食轉來轉去。

  沒過多久,白色肥啾就被撐得變回了原型,圓滾滾地癱在地上。

  「宗主啾?他說去參加芝蘭盛會的人鬧出了什麼事,想讓你去坐鎮一下。他還說讓你光坐在那就行,別的都不用干……笨蛋才信他啾。嗝兒——啾!」

  「那不用理。」鹿舟將撐得走不動路的肥啾捧起,放回窩裡,「真到了出事時,他不會是這種態度。」

  只是以他一路的見聞,乘風宗在芝蘭盛會上,怕是離出事也不遠了。

  這一整個宗門,從宗主到弟子都被慣得不知天高地厚,要是能在勢力複雜的修真界安穩存活,如清暄真人希望得那樣逐級泰升才是笑話。

  當心些便是,免得乘風宗出事時,污血濺他一身。

  鹿舟將帶回來的材料歸置好,擺開一張設計圖來。

  他和文秋種了一個月靈植,深覺人力的不足。其實這也是乘風宗的弊病,他們不像大宗門一樣,擁有足夠多優秀的弟子與足夠數量的雜役,許多時候即便靈礦與肥沃的土地就在眼前,他們也只能望洋興嘆。

  在前世,這弊端顯得尤為突出。即便青玄劍尊與池明霄都已經到了化神期,乘風宗也一直處在一流宗門底端。

  想解決這種現狀,只有兩種解法:廣招弟子,或是提高效率。

  廣招弟子是不可能了,別論林初霽能不能接受自己不是宗門裡最小的那個,就連鹿舟後來的身子,也吃不消對那麼多人的調度。

  所以他畫了一系列設計圖,想用較為低廉樸實的材料,在乘風宗各處興修水利、道路以及各種建築。

  那時候他翻閱典籍,並結識了幾位有建築經驗的修士,回想起來,竟然是他痛苦的後半生中少有的快樂。

  前世畫出的那些設計圖,被青玄劍尊不耐煩地揚了。好在他還記得大致,只給逍遙峰用,也簡單了不知多少。前幾日復刻了一份,看上去倒還不錯。

  現在有了材料,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試試親手搭建。

  ·

  在簡單引水做了個水車,發覺效果不錯以後,鹿舟決定干點大的。

  ——根據每塊靈田種下的不同作物,自動引水澆灌。

  簡單的灌溉技術本就不是難點,難的是如何根據情況調整水量。

  文秋眨了眨黑豆眼睛:「許多靈植對於土壤、用水的量與時間間隔都十分苛刻,甚至每株都不同。咱們峰頂上那兩株高階靈植,一個喜水一個喜旱,偏偏又只能伴生而活,每次澆水都很傷腦筋。大師兄,你這個設想看起來好難實現哦。」

  「確實是,不過不是不能實現,讓我試試。」鹿舟微微頷首。

  更何況,他最終想要的,並不只是實現分別澆水的效果。

  他想要的是不用人力,從播種到澆水、施肥、除蟲以及收穫,全部由工具自己完成。

  文秋聽完他的講述,兩眼發暈。

  一個澆水就那麼難了,這些繁複的工序……他選擇做一隻笨笨的肥啾。

  鹿舟微微勾起唇角,柔軟的指腹撓了撓白色肥啾下巴上的絨毛:「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方才那個目標,其實很容易完成了?」

  肥啾暈暈乎乎,趴在鹿舟掌心瘋狂點頭。

  ·

  接下來半個月過得很快,鹿舟每日的生活便是逗鳥,休息,以及開心時研究一下設計圖。

  他話說得大,其實比誰都清楚,這是一個大工程,一時半會沒見成效極其正常,偷懶偷得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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