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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太太身子晃了晃,一個金鳳還不夠,又牽出來一個馮媽媽。

  相比金鳳,馮媽媽的作案動機就很明顯了,顧七新納的孫姨娘雲紅正是她的外孫女。

  馮媽媽撲通一下跪下喊冤,口口聲聲自己遭人誣陷,還拿著雲紅跟顧七求情:「……七爺,求七爺想想孫姨娘,孫姨娘還懷過七爺的孩子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就是看在孫姨娘的面子也不能這樣由著人來誣陷老奴啊七爺……」

  顧七面若冰霜:「把這個老刁奴給我帶下去好好地審。都有哪些知情的人,一個也不許漏下。這背後還沒有別的什麼人在渾水摸魚,都要查清楚。」

  馮媽媽被拖了下去。

  馮媽媽知道真招了她就完了,原本想咬緊了牙關一個字不招的,可是大板子一下一下打在皮肉上,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馮媽媽恐懼地發現不招的話她真會被打死在當場,馮媽媽到底是招了。

  雲紅雖說一進門就搏了個開門紅,一時風光無限,可是老太太一去,非但孩子沒保住,雲紅自身也一點不受寵了。

  馮媽媽覺得甄姨娘是個威脅,她知道十七的心思,便假意和十七勾連起來,實際是想拿住甄姨娘的短兒,甄姨娘有這麼個把柄在她手裡,以後她說什麼是什麼,甄姨娘都得聽。

  然而事態並沒有像馮媽媽以為的那樣發展,馮媽媽萬萬沒料到菱月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用花瓶砸十七爺的腦袋,事情一下子就給鬧大了,這一下就超出了馮媽媽的控制。

  拿到供詞,饒是顧七一慣冷靜,此時也不禁切齒。

  除去十七,牽涉進來的有金鳳、馮媽媽,以及十七跟前的兩個小廝。

  顧七當即下令,這些人一律杖責三十,連同家人一併發賣。

  在金陵拖了小半個月的事,到了顧七手裡,也就半日的工夫,一切發落得明明白白。

  緊鎖的院門重新打開,菱月本以為自己死期將至,沒想到卻見到一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顧七走進來,他沒換衣裳,還是剛到金陵時的裝束,一身的風塵僕僕,下巴上冒出一層胡茬。

  菱月不敢置信地捂住嘴。

  淚水模糊了視線。

  獨自一人的時候尚可忍耐,可是現在看到顧七,她就像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終於見到了父母似的,禁不住地眼淚直流。

  顧七剛才在外頭殺伐決斷雷厲風行,此時卻有些無措,伸出手去有些笨拙地去擦她的眼淚:「別哭。」

  菱月緊緊地抱住他,濡濕的臉頰貼近他懷裡,良久,才仰頭問:「我是在做夢嗎?」

  顧七:「不是。」

  菱月又哭了。

  單薄的身子在他懷裡微微顫抖,比在京城分別的時候更瘦了。

  顧七把她緊緊地攬進懷裡,像是抱住一個失而復得的珍寶。

  當晚,顧七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稟告了老太爺。

  老太爺對他的處置並無異議。他老人家子孫眾多,一個不成器的十七很難被他老人家看在眼裡。

  顧七須得儘快回到京城,因此一切從簡,第二日便開了祠堂,在族中許多德高望重的長輩見證下,將十七除了族。

  十七再是痛哭流涕也是無用,當天便被趕出了金陵顧府。

  顧七提出要帶菱月回京城,金陵也沒人提出異議。

  二太太說是病了,關在自己的院子裡閉門謝客。

  除了一個色膽包天的十七,所有的奸人壞人都是她院子裡出來的,且還都是她身邊十分親近的人,這讓二太太沒臉見人。

  顧七做好安排,他得快馬加鞭趕回京城,菱月等人則坐船走,有可靠的人手隨行。

  離開的時候還是冬天,回來的時候已是夏末,重新回到他們的院子,菱月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這個地方。

  顧七去宮裡了,得晚上回來才能見著。倒是晴葉聽到消息,登門來看望她。

  晴葉嫁了人,如今已經不在院子裡伺候了。

  菱月看她孕肚明顯,拉著她坐下說話。

  金陵的王大管事是晴葉的公爹,那裡發生的事晴葉都聽說了,菱月真心實意地道:「我得多謝你。那時候我處境不妙,是王大管事向上頭諫言,不然我也等不到七爺。」

  晴葉笑道:「姨娘這可就謝錯了人。這事原不與我相干。是七爺寫信叮囑我公爹,讓我公爹在金陵照看好姨娘的。七爺發話,我公爹哪敢不照辦。」

  菱月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禁低語:「我一點也不知道。」

  晴葉挺著四五個月的肚子,坐久了倒不舒服,下午時分外頭暑氣漸消,菱月陪她去院子裡走走。

  東廂房曾經熱鬧一時,如今人去樓空,重歸寂寞。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表明孫姨娘知情,七爺卻沒有容情,連同孫姨娘一併發落了。

  菱月對晴葉說心裡話:「七爺處置了孫姨娘,我要說自己心裡一點不高興那肯定是假話,可是,我又怕七爺將來會後悔。她畢竟懷過七爺的骨肉。」

  提到這個,晴葉可就有話說了:「姨娘要是為這個憂心,那大可不必。七爺從來沒碰過雲紅,她那肚子也是假的。」

  菱月吃驚地停住步子:「假的?」

  晴葉肯定地點頭:「這件事是我親手經辦的,再錯不了的。」

  菱月和七爺已經重歸於好,晴葉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講給她聽:「七爺這麼做,一來是想讓老太太安安心心地走,二來也是為姨娘著想,省得二太太整日挑您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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