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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載川近距離注視著他:「你擔心我會生病嗎?」

  信宿:「……當然。」

  林載川:「所以我也會擔心你。」

  可能是生病了,人會變得脆弱起來,信宿鼻腔莫名一酸,心臟不受控制顫慄起來,伸出手抱住了他,小聲承諾:「以後不會這樣了。」

  林載川微微嘆了一口氣:「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再睡一會吧。」

  信宿道:「你不去市局了嗎?」

  「請了一天的假,沒關係。」

  信宿從被子底下拉著他的手,慢慢閉上眼睛。

  他的腦袋裡很亂,意識亂糟糟的,有曾經,有將來,有林載川。

  他大概從來不配擁有什麼,所以總是在不斷失去,林載川對他來說,更是難以企及的美好,出現在他的生命中,短暫的陪伴已經是命運難得的恩賜,不能妄想長久。

  ……可他還是捨不得,還是貪得無厭,還想再長久一點。

  信宿想:再給他一點時間。

  ……再給他們一點時間。

  他昏昏沉沉地睡去。

  信宿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他已經睡了很長時間,本來就淺眠,有點動靜就醒了過來。

  是裴跡打來的電話,「老陳剛剛醒了,你要過來看他嗎?」

  信宿聲音微啞:「嗯。」

  裴跡又道:「早上給你打電話,是另一個男人接的——那是林載川嗎?」

  信宿又「嗯」了一聲。

  「你怎麼樣,身體沒什麼事吧?」

  信宿語氣疲憊道:「我沒事,晚上我去看看陳叔,你問問他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他現在忌口,你讓酒店做點清淡的肉菜送過來吧,不要海鮮。」

  「嗯。」

  掛了電話,信宿穿著拖鞋走出臥室,看到林載川在廚房,給他做晚飯。

  信宿走過去,輕輕從後面抱住他,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剛剛醫生打電話過來,說我叔叔醒了,我想去看他。」

  林載川遲疑一下,轉身看他:「今天晚上嗎?」

  「嗯,我已經好了很多了,沒關係的。」信宿輕輕問,「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林載川知道那個「叔叔」或許並不是信宿的親人,至少不是普通的親人,否則信宿不會一開始就對他隱瞞。

  至於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

  林載川點了點頭。

  信宿生病,林載川剛好做了幾個口味清淡的菜,信宿打包了一半準備帶給陳叔,剩下一半跟林載川一起吃掉了。

  晚上八點,信宿穿的里三層外三層,最外面套了一件羽絨服,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跟林載川一起出門。

  信宿把車載導航定位到裴跡的私人診所,林載川一路跟著導航線路開車過去。

  感應到有人靠近,診所的電動門自動向兩側開啟,二人一起走了進去。

  見到信宿身邊還有一個人,裴跡神情難掩驚訝,明顯沒想到信宿竟然會帶著林載川一起過來。

  ——這裡畢竟是霜降的地方,陳叔在明面上也是霜降的人,這麼明目張胆地帶著一個警察過來,他就不怕林載川發現什麼嗎?

  這閻王可真是……藝高人膽大。

  信宿問:「陳叔的情況怎麼樣?」

  裴跡感覺他背後已經有冷汗出來了,表面上語氣平靜道:「比我想像中的好很多,傷口已經消炎了,斷了一根肋骨,沒有傷到其他臟器,等傷口癒合的差不多就能出院了。」

  信宿點點頭,「我上去看他。」

  裴跡嗯了聲,從頭到尾沒敢跟林載川對視。

  林載川跟信宿上了二樓,推開病房的門。

  「陳叔,我來看你了。」

  信宿把手裡的餐盒放下,對他介紹道:「這是林載川,我之前跟你說過的。」

  「………」陳叔聽到聲音轉過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眼前是什麼情況,他看著信宿身邊那位如雷貫耳的林支隊長,表情有一瞬間的呆若木雞。

  信宿怎麼把警察帶過來了!

  他身上的可是槍傷,被林載川發現就完了!

  陳叔猛的咽了一口唾沫,磕磕巴巴道:「林支隊長,你好,聽、聽……信宿在家裡的時候經常提到你。」

  在霜降里待習慣了,他剛剛下意識就想喊閻王,臨時改口,差點咬到舌頭。

  林載川微一頷首,輕聲說:「您好。」

  信宿過去把病床搖了起來,架起桌子,「裴跡說讓你最近都吃清淡一點的東西,這是載川在家裡做的,都是我喜歡吃的菜,你嘗嘗合不合胃口。」

  他的動作擋住了林載川的視線,陳叔一臉震驚惶恐地看著信宿,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信宿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沒關係,吃吧。」

  陳叔心裡驚疑不定地想:難道他跟林載川攤牌了?!可要是林載川知道他的身份,怎麼都不應該是這個反應……

  信宿站久了感到有些累,拉過椅子坐下來,輕輕咳嗽了一聲,問道:「你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麻醉過了,手術傷口有點疼,但還能接受,」陳叔謹慎回答道,「沒啥大毛病,醫生說恢復好的話一兩個星期就能出院了。」

  陳叔實在是餓了,也不管信宿這是在打什麼算盤,喝了一口溫熱的西紅柿蛋花湯,整個人頓了一秒,「這是林支隊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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