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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載川看著他:「為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潘元德的手裡恐怕有很多那個時候拍下來的視頻,關於傅采的。」

  信宿神情厭惡道,「按照他在我面前說的話,他把這些東西當做他拍攝出來的相當完美的作品。說不定在傅采死後,夜深人靜,還會拿出來反覆『觀賞』。」

  他低聲說:「以潘元德這種爛人的性格,一旦發現邵慈為了給傅采復仇把他拖下水,他一怒之下,很有可能把那些視頻都公布出來……他自己不得好死,也絕對不讓任何人安生。」

  「而邵慈之所以費盡心機把受害人變成他自己,就是不想讓傅采生前的經歷被人知道、不想讓他在死後還要被輿論反覆行刑,不得安寧,他更不能讓那些視頻傳出來被人看到。」

  按照潘元德在床頭上擺攝像機的熟練,加上他在信宿面前說過的那些話,這個敗類恐怕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在信宿之前的人,一定會有傅采。

  而且,傅採在拍攝電影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恐懼正對他的鏡頭……或許就是這個原因。

  假如那些時候,就像剛才一樣,傅采的面前就有這麼一架睜著眼睛的攝像機……

  林載川微微皺起眉,讓當地市公安局刑偵隊的隊長給他申請了一張搜查令,道:「我們去一趟潘元德的居住地。」

  如果潘元德手裡真的有那種視頻,很有可能存放在他的電子設備里,手機、電腦,或者u盤,而潘元德的手機他們剛剛就查過了,是「乾淨」的。

  潘元德在本地有兩座別墅,一棟是他自己的,還有一棟是他跟他的妻子鍾婧共同居住的。

  信宿垂下眼,神情思索道:「載川,你覺得這些事鍾婧知情嗎?」

  「未必。」林載川道,「鍾婧的知名度,背景、財富、勢力,都比潘元德要高一個水平,跟潘元德在一起是下嫁,他不一定敢讓他的妻子知道這件事。」

  「那我們就先去潘元德的別墅看看。」

  「等一下。」林載川輕輕握住他的手腕,看向地板上殘留的那灘水漬,低聲問:「你喝了這個房間的水嗎?」

  潘元德遞過來的水,想想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嗯,喝了一點,不然這場戲就沒辦法演下去了。」

  信宿晃晃手腕,不以為意地一笑:「不過沒關係,我的體質有一點特殊,對這種身體控制藥物向來不太敏感,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所以,信宿並不怕潘元德給他在水裡下藥,有恃無恐地一個人單刀赴會。

  聞言,林載川沉默片刻。

  信宿有輕微的凝血功能障礙,凝血系統受到過難以自愈的損害,他的身體有很強的抗藥性,以至於一般的迷藥在他身上基本不起作用……

  當時體檢的時候,那個醫生對他說過,造成凝血功能障礙的原因主要有三個,先天遺傳、長期營養不良,和化學藥物影響。

  那時信宿給他的解釋是,小時候在福利院的時候飲食不好,體內長期缺乏維生素,所以影響了造血凝血系統。

  但……

  隱約間,有什麼東西在林載川的腦海里穿成了一條線,還沒來得及抓住,旁邊的信宿忽然從鼻腔里飄出來一聲輕哼,用手抵住額頭,弱柳扶風地靠在他的身上,語氣虛弱,「怎麼辦,我好像突然有點頭暈,走不動路了。」

  林載川腦海中思緒迅速飛轉,下意識地扶住他,單手攬在懷裡。

  就算知道信宿恐怕又在矯揉做作,林載川還是問了一句:「不舒服的話,要在這裡休息一下嗎?」

  「不要,看到這張床就討厭。」

  信宿撇了下嘴,繼續「柔弱」道:「你帶我回家。」

  說完他兩隻手勾住林載川的脖子,非常自覺的趴到了他的背上,低頭蹭了蹭。

  林載川把人輕輕向上一托,坐電梯帶他下樓。

  那藥還是有一定作用的,只是下樓的這麼一段路,還沒有到停車場,信宿已經在林載川的背上睡了回去,濃密長睫沉沉蓋在眼下。

  林載川側臉看他的睡顏,打開後車門,彎下腰極為小心地把人放下——信宿在潘元德面前警覺又靈敏,好像一條反應靈敏的變色龍,但這會兒變色龍變成了變色小豬,被林載川怎麼擺弄都沒醒,身體蜷縮在後車座上,睡得格外安穩。

  從酒店到潘元德的別墅,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走高速也要將近兩個小時,林載川一路都把車開的很穩,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信宿也慢慢醒了過來。

  他從後車座坐起來,茫然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天色,靜了靜,「幾點了?這是哪裡?」

  「七點多了。」林載川道,「馬上就到潘元德的別墅。」

  「……哦,」信宿神情失望道,「我還以為你把車開到這種地方,要跟我玩夜晚車內play。」

  林載川:「………」

  不知道是不是跟網絡社會脫節太久的緣故,他有時候總是不能跟上信宿的意思,想了想,他回過頭認真問,「你喜歡這樣的地方嗎?」

  信宿:「………」

  果然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他哽了好半天,有氣無力擺了擺手,「算了,什麼時候到?我想下車吹吹風冷靜一下。」

  林載川看了眼導航,「兩分鐘。」

  他們拿著警方的搜捕令從別墅區物業那裡拿到了潘元德家的備用門卡,一路暢通無阻地刷卡走進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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