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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室溫二十度的房間裡給了它足夠的欺騙性,讓它誤以為如今已是它該生長的季節。

  所以那顆種子彆扭著發了芽,在謝吟池的關注下,長勢喜人。

  可是等它真正長成了一盆健康的景觀,葉子也變成了渾厚的綠色,謝吟池給他的關注就越來越少了。因為它不會像萌芽期那麼的脆弱,它會自己奮力的汲取營養,謝吟池只需要偶爾給他換換水即可。

  寢室的陽台上,還擺著許多別的小綠植,原本他們寢室里是沒有任何綠色的,不到二十的年紀,誰會像退了休的老大爺一樣有閒心侍花弄草。

  岑近徽一度覺得謝吟池病的不輕。

  「你要去......哪裡......」

  謝吟池磕磕絆絆的詢問聲將他思緒牽引回來,他翻了個身,揉著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安撫道:「就在樓下。」

  謝吟池哼唧了兩聲對此表示抗議,但沒過多久就闔上眼睛進入夢鄉了。

  岑近徽察覺到他呼吸變得平穩,輕手輕腳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摘下來,給他掖好被子又坐了一會兒才下樓。

  溫嶠一個人坐在窗前,聽到樓梯上的動靜回頭看向岑近徽,問道:「你怎麼下來了?」

  「不困。」

  岑近徽坐到榻榻米上,開了另一瓶葡萄酒。

  這棟木屋小得可憐,用的造材也處處透著原始的氣息,更別指望能有什麼隔音效果。

  溫嶠聽著嘎吱嘎吱的床板擠壓聲,好幾次都想上去看看,到底是個上面情況。

  但是他上去又能做些什麼呢?

  「你不睡的話,那我上去睡了。」

  岑近徽冷眼看他,「謝吟池一個人躺床正中間,你怎麼睡。」

  「把他搖醒,讓他給我騰地方。」

  溫嶠的冷幽默在微醺的狀態下能全部釋放。

  岑近徽扯了扯唇角,「算你厲害。」

  ......

  謝吟池是被太陽曬醒的。

  這次宿醉後也沒什麼不適,腦袋不疼,身上也沒有酸痛感。

  他從床上緩緩坐起來,愣了大約兩分鐘才發現自己身上光溜溜的。

  他掀開被子看了一眼,渾身上下就只剩下條內褲。

  謝吟池在床邊找了疊好的褲子和羊絨衫,卻唯獨沒有找到自己貼身穿著的那件T恤,他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其實他昨天出門的時候壓根就沒穿?

  他嘗試聯繫029,卻依然得不到回應。

  無奈之下,他就只能將那件有點扎人的羊絨衫套上,下樓之後看到溫嶠還在榻榻米上睡覺,而岑近徽已經不見蹤影。

  謝吟池很想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又不忍心在這個點吵醒熟睡得溫嶠,就只能先給岑近徽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岑近徽還沒等他問,就直截了當的告訴他。

  「昨晚你喝大了,到了床上熱得要把自己扒光,要不是我攔著,你......就什麼也不剩了。」

  岑近徽是在教室里接的電話,正好是早八第一節課結束後的課間,賀昀禎就坐在他的正前方,跟旁邊的系花交談甚歡。

  謝吟池握著手機聽得太陽穴直突突,「怎麼可能......」

  岑近徽翻了翻桌上的書,用正常的音量說道:「全都不記得了嗎,你昨晚做的事情,確定需要我給你復盤一遍?」

  「我還幹什麼了。」謝吟池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而且十分強烈,「我喝醉了應該也只會睡覺,不會做什麼很丟臉的事情......」

  第92章

  昨天上午攝影課期間,姜原約謝吟池次日上午圖書館見面,這本該是他海馬體參與的頭等大事,但謝吟池喝的一通爛醉自我放鬆之後就把這件事拋諸腦後了,直到他看到姜原給他發的消息才重新憶起。

  他跟岑近徽通著電話,正追問著自己昨天是否真的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就看到社交軟體中兩條消息接連蹦了出來。

  事有輕重緩急,謝吟池便先掛了電話,點開了微信。

  姜原約他半小時後之後在圖書館大廳見面,但他一時半會兒還回不去,就問對方能不能在電話里把事情給說了。

  他的消息剛發過去,姜原的語音通話便撥了過來。

  姜原那邊很安靜,他言簡意賅的告訴謝吟池,他已經確定李緒還活著,並且也弄清楚了誰才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姜原的語氣中沒有謝吟池想像中即將脫離小世界的得意與驚喜,反而冷靜的讓他不得不在鞦韆椅上挺直脊背。

  「我先前同你說過,主角的身體現在由第二人格,也就是我占據著。從我穿入以後,第一人格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不知道人格轉變的觸發點是什麼,也一直在留意,但始終都沒有什麼收穫。」

  謝吟池對前面的這段鋪陳已經沒什麼興趣了,他此刻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兇手是誰,但卻不得不跟著姜原的語境往下,「所以你昨天說的,要驗證一些事情,是因為你找到了觸發點嗎。」

  姜原聽到這話笑了笑,但很快語氣又變得嚴肅起來。

  「昨天早上六點鐘,我睡醒以後,發現系統沒有回應。當我意識到這一點以後,就憑空失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

  不僅是029下線了,連姜原的系統都不見了,這讓謝吟池聯想到上次是系統升級,這次大約也一樣。總是這樣的話,對於他們來說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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