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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能以為自己被雷劈了,將羊絨衫丟到地上,驚慌失措的捂住自己的腦袋,胳膊肘貼著耳朵,一點點將自己飄起來的頭髮壓下去。

  岑近徽看不懂他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他腦子裡是不是開始幻想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只好先將水杯放在床頭柜上,剛要跟他說話的時候,就看見他開始去掀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棉質T。

  謝吟池嘟嘟囔囔地說很熱,單手拉著衣服的下擺急切往上撩,大片白得晃眼的肌膚裸露出來。他的腰很窄,就算沒有後天的刻意鍛鍊,兩側天生呈弧線型,與胯骨銜接的很流暢。

  下腹也沒什麼脂肪堆藏,細小的筋絡血管鮮活扎眼,隨著呼吸會有不太明顯的起伏。

  岑近徽的視線匆匆掠過,只一眼就像是被扼住了脖頸,呼吸停滯。他不得不按住謝吟池靈活作業的手,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個來回,才儘量平靜的開口問道:「這麼熱?」

  謝吟池點點頭,陷入混沌的他有股不小的蠻力,擰動著自己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將衣服往上拉扯。岑近徽越是不讓,他就越是來勁,兩三秒之後,他身上那件原本就不厚實的T恤嘶啦一聲沿著衣擺的走線處崩裂開來。

  「你......」岑近徽啞口無言。

  碎裂成兩半的衣服雖然還有著遮擋的效果,卻比直接不穿更惹人遐想,岑近徽總算是知道那些所謂的情趣服裝為什麼會有如此龐大的市場。

  謝吟池才不管衣服是不是壞了,見沒了桎梏,慢吞吞的研究起自己身上的布條,撿起一片攥在手心裡扯著玩。

  傻得可愛。

  他倒是高興了,岑近徽有點頭疼明天他一早起來發現他貼身的衣服變成了這副德行,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岑近徽沉默分秒,幫謝吟池把身上的破爛給脫了,隨手扔到了地上。

  瞥了眼又覺得這樣看起來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重新撿起來團了團塞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二樓的室溫並不算高,晚上不穿衣服睡覺,也不肯老實蓋著被子,明早起來是個什麼狀態就不好說了。

  可能是不久前才睡醒的緣故,又有酒精的加持,謝吟池在玩鬧了一會兒之後並沒有展現出絲毫要睡覺的意圖,反而看起來越來越精神。

  岑近徽心想或許是他人來瘋,如果沒人招惹他,他大概就會乖乖睡覺了。

  於是岑近徽上床以後熄了燈打算裝睡,原本謝吟池在被窩裡打地道似的拱來拱去,在燈光消失的那一刻也安靜了下來,慢慢摸索到岑近徽的身邊。

  岑近徽被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有點懊悔自己是怎麼想到這個餿主意的。

  謝吟池怎麼還真的像只小貓一樣,在他的腹部玩起踩奶。

  謝吟池似乎不滿他的裝睡,致力於戳破他的偽裝,輕輕按著他繃緊的腹肌,想要將他喊醒,繼續陪自己玩。

  岑近徽身上的傷碰一下都酸痛不已,何況是被按壓,他有幾次沒忍住悶哼出聲,被謝吟池捉住了,整個人就這麼撲到他身上。

  又折騰了一陣子,岑近徽實在是不敢繼續待在這裡了。臨走之前,他環著謝吟池的腰不許他再亂動,又不死心的將先前的問題重新拎了出來。

  他故作疏冷的聲音在謝吟池耳邊響起,「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要是不知道,我就走了。」

  謝吟池黏黏乎乎的嗯了一聲,裹著荔枝的酒香還在唇邊氤氳,他這會兒才真的有點睏倦了。

  岑近徽知道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

  被雨水模糊了的玻璃窗像是做了一層磨砂效果,隱綽的折射著外面橙紅色的帶狀光。

  恍惚間,他聽到謝吟池又說了什麼,附耳過去才勉強聽清。

  謝吟池說他是一顆......荔枝?

  又是胡話。

  岑近徽冷嗤一聲,想著反正他也不知道,便也幼稚的跟他拌嘴,「你才是荔枝......」

  但他剛說完,就想到謝吟池剛搬到寢室那段時間。

  有一天晚上,謝吟池突發奇想,從吃剩的一堆荔枝核裡面挑了一個個頭最大的,丟到玻璃杯里說要做水培。

  他要種植荔枝是一時興起,但那天晚上他懶得出門去找適合植物生長的土壤,又急於落實自己的想法,所以就選擇了看起來最簡單又方便的水培。

  他還興致勃勃地捧著那一杯從廁所放的自來水,給寢室里的每一個人看。

  岑近徽當時覺得他很無聊,且不認為他會成功。

  或者說,沒有任何人會認為他能成功。

  室友們大概都不太喜歡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給他。

  基於對謝吟池品行的了解,那顆荔枝核的結局只能是蘸水發霉後被丟掉。

  幾天之後,謝吟池發現過核裂開長芽後片用紙巾濕紙巾將它包好,又給他們展示了一遍,彼時也只有賀昀禎表現出了點興趣,同時出言鼓勵了他。

  當時岑近徽只覺得這倆人無聊到一塊兒去了。

  又過了幾天,謝吟池才將核重新放回水裡,沒過多久,細長的根莖上竟也開始冒出了嫩粉色的葉子。

  大部分觀賞性植物都比較嬌弱,室內水培的失敗率是遠遠高於成功率的。

  但謝吟池的水培算是成功了。

  溫嶠不咸不淡的評價謝吟池很幸運。

  把種子丟進一杯水裡就能長出一盆景觀是不可能的,他不知道的是,謝吟池第二天就買了營養液,且仔細的讓那顆種子避光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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