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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誰不明白,泡也不是盛在杯盞里泡,擱也不是清清白白的擱著,果然穆庭霜在他耳邊又說:「臣一一嘗了,再告訴陛下哪種更好,陛下覺著如何?」

  嗯,你倒說清楚,是盛在什麼裡頭給你嘗?李郁蕭叫他蓄意撩撥得沒魂兒,一心想要端坐卻渾身燥癢不得勁,一時又深恨自己也是個那頭兒拿主意的貨,你是昏君吧你。

  後來這日,奇也怪哉,棲蘭殿的宮人接連得著幾樣命令,都摸不著頭。

  先宣冰鑒,這都入秋多久卻哪還用得上這個?卻又宣沸水釜子,再宣拂雪,也不知道都幹什麼使,齊齊都給抬到東稍殿,陛下又將他們轟出來,只留著穆常侍一個,君臣兩人扎在東稍殿一晌午,也不知道在裡頭忙活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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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菤葹摘心心不盡,茱萸折葉葉更芳。江總《宛轉歌》

  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餌,飲菊花酒,雲令人長壽。《西京雜記》卷三

  九月九日折茱萸以插頭上,辟除惡氣而御初寒。周處《風土記》

  第108章 咄咄復何言·四

  廝倂一晌, 李郁蕭閉著眼仰在枕上吐氣。

  過分太過分,這人言出必踐,竟然真的把他周身鋪滿各種茱萸混著吃個遍,才大發慈悲放他出去, 再磨人也沒有。

  不禁訝異,好好的一個正人君子, 也不知道哪兒學來的這麼多手段, 李郁蕭閉著眼一半是累的,另一半是臊的。

  榻上不用想肯定又是不能看, 紅紅紫紫的汁水,清水似的就罷了,偏李郁蕭心裡很清楚, 一定是有清有濁。軟墊肯定也糟蹋得不成樣子,李郁蕭手摸一摸,滿手都是濕的。只是他這手濕的,卻也不能全怪在軟墊上, 他的手本來也不乾淨清白, 沾的全是穆庭霜的東西,直發黏。

  一時眼睛愈發睜不開。

  「陛下,」穆庭霜在他身邊躺下, 君臣兩個膩在一床各色茱萸混合的香氣里,「陛下再這般閉著眼, 臣要誤會。」

  其實一個字懶得說,可是那樣又很像用完就扔那啥無情, 李郁蕭平平遞一句:「你誤會什麼。」

  「誤會陛下闔著眼嘟著唇, 是等著臣往唇舌上幸一幸呢。」

  「大膽,」李郁蕭無奈, 「君待臣為幸,你不叫幸,你那叫侍奉。」

  「好,好,」穆庭霜趴在他耳邊笑,「那方才臣的侍奉可還過得去?」

  這回陛下是真不答他,他也不惱,手將只伸進被子去捉陛下的手。陛下躲他一回,他想一想,兩人都光著倒便捷,按上陛下小腹來回蜇磨。

  唔!唔……方才鬧得狠,身上的勁兒還沒過去,小腹上正抽得厲害,這麼一按舒坦得很,陛下沒攔他。

  按一刻,掌下戰慄慢慢平息,李郁蕭總算肯重新搭理他,嘆息道:「咱們這樣子像什麼樣,譚師知道了,太后知道了,你爹知道了,都要大嘴巴子抽咱們。」

  穆庭霜一意嘴上功夫不肯收:「他們若要抽,就都抽臣罷了,臣都替陛下受著。」

  「要你替,」李郁蕭仍閉著眼,指著他笑,「你如今倒深情不悔。」

  「不悔,」穆庭霜鍥而不捨追著捉他的手,「臣永世無悔。」

  聽見這話李郁蕭怔一怔。

  兩個人兩隻手絞纏在一處頑一回,李郁蕭才道:「不過手上過一回行貨,怎麼好似你就是朕的人了,快將你這酸腐氣收一收。」

  穆庭霜從善如流,不再正經訴情,只攪著風月調笑。沒一句正經的,李郁蕭臉上又蒸起來,偏嘴上不肯示弱,兩人你來我往的,不像天子與朝中重臣,倒像兩個市井勾欄里的登徒子。

  少一刻,穆庭霜吩咐黃藥子領著人進來收拾。

  宮人們都低垂著頭,並不敢多看一眼,可縱然如此,李郁蕭臉上仍是掛不住,只臉朝著窗子不說話。等新的寢被褥子換上,軟墊也換上乾淨的,宮人們魚貫出去,他才悶聲告穆庭霜:「怎叫他們進來伺候,你,咳咳,也沒個忌諱。」

  「陛下,」穆庭霜語氣好似漫不經心又好像嚴肅,「這差事早晚他們得熟識。臣是寵臣,是幸臣,是嬖臣,即便為著做個樣子,他們也該習慣伺候這些。」

  李郁蕭終於看他幾眼,心想做樣子,怎麼今日說這個?是否是因為……

  前幾日聽黃藥子稟報,李郁蕭心裡本就有些七上八下,穆涵那兩句詢問是在耐人尋味,穆涵疑心穆庭霜,因此穆庭霜才說做戲要往真的做,不能叫人起疑,是這個緣故麼?

  這話卻不能直接問。李郁蕭裝作面上羞澀,扭捏道:「你妹妹還在宮裡,傳出去像什麼話。」

  「陛下如今才考慮傳出去像什麼話,晚了罷?」穆庭霜笑盈盈的。

  李郁蕭又問:「你下手有分寸,朕一向放心,你母親的病必然已經好全乎,你爹當真沒起疑心?」

  穆庭霜卻道:「陛下只看他當時的那個反應,即知他一開始疑心就是揣在懷裡的,從來沒有不生疑心的時候。關竅只在他這個疑心落在誰的頭上。」

  「那你,」李郁蕭不再閉目迴避,張著一雙眼睛望他,「當日是派何人下的手,可靠麼?不會把你賣了吧?」穆涵的疑心可別落在你頭上。

  穆庭霜笑起來。

  他這一笑如春水消融,冰雪漫去,李郁蕭心尖兒上一燙,一陣迷糊,又聽他溫聲道:「不會,陛下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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