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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什麼妖,李郁蕭警覺起來,想抽回手臂去淨手,可他手臂和手腕被穆庭霜握著,看似輕輕巧巧實際施巧勁,掙是掙不開,李郁蕭無奈:「你想幹嘛。」

  「臣想,」穆庭霜下頜一沉,「臣只是也想嘗一嘗果子。陛下不願意吃,還不許臣吃麼?」

  捧著一隻手湊到嘴邊,一張嘴,犬齒碾破紫紅的一枚果子磕上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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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梅花畫衣詳見《秋燈瑣憶》蔣坦,貼一段原文:

  余為秋芙制梅花畫衣,香雪滿身,望之如綠萼仙人,翩然塵世。每當春暮,翠袖憑欄,鬢邊蝴蝶,獨栩栩然不知東風之既去也。(這夫妻倆感情真好啊)

  第84章 梅花乍入衣·二

  要說性喜潔淨, 其實穆庭霜自問比之小皇帝也不差什麼,等閒用脯果,他是最不耐弄得滿手汁水果漿,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也不願意總是弄髒小皇帝的手,惹人嫌呢?

  可是, 好巧不巧,穆庭霜發現一件事。

  這件事發現於累次死乞白賴才得以在棲蘭殿留宿的夜,穆庭霜發現這一項擱在小皇帝身上不會惹人嫌,反而會惹人,嗯, 惹人愛?

  小皇帝允他留宿, 大多是拜他裡衣熏得好安眠香所賜,是看在有他在身邊可得一夜好睡,偶有幾次例外,允他往旁的地方造次, 好像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緣故, 他曾用口舌弄濕小皇帝的手掌。

  這是甚麼嗜好?穆庭霜不知,但依樣畫瓢總是沒錯。只不過往日是白吃一隻手掌,今日是沾著桑葚汁子吃一吃。

  他這廂稱心如意, 那頭李郁蕭就不很稱心。

  心裡頭有個懷疑,李郁蕭懷疑自己是不是對桑葚過敏。不應當, 也不是沒吃過,嘛反應沒有, 那是怎麼回事, 怎麼手板心一瞬間跟多生出來八百根神經似的,或者不小心懟著麻筋?舌條又熱又勁, 偏一道氣息一時冷一時熱,噴在舌頭尖兒弄過的地方,那真是,麻了。

  更要緊的是,最近逐漸形成一些奇奇怪怪的條件反射,另一個地方也開始麻。

  後頭李郁蕭半躺半靠倚在穆庭霜懷裡,精著直縷的身兒,兩個發麻的地兒叫捏在一處一齊被穆庭霜裹在掌中浪擘。穆庭霜另一隻手也不閒著,繞過李郁蕭後脖子,掰過他的下頜撥開他兩片唇,拇指大的桑葚子往他嘴裡摜,一個接一個的紫紅果兒身世坎坷命途多舛,不是叫貝齒磨一半就是叫指頭掇一半,汁水混著涎水潺潺汩汩,直淋得榻上沒一個地方有一絲清白。

  完事李郁蕭一例開始犯困,眼睛壓根兒睜不開,身上一蜇想著換個地方靠,沒成想一管子物什硌到腰上。「……躲開。」他咕噥一句,穆庭霜壓著嗓子在他耳邊笑:「這就叫人躲開,陛下,飛鳥盡良弓藏啊。」

  這話,李郁蕭稍稍精神,飛鳥盡,吐出去可不是盡了,心想這是什麼新式葷話。也沒細往腦子裡過,手上略推一把卻推不動,戲笑回道:「嗯,狡兔死走狗烹,你要再聒噪,朕把你這死硬走狗物兒烹了吃。」

  話說完殿中一靜,方才喘成一團的兩個人齊齊噤聲,沒穿衣裳的一人睡意全無,心想你真說得出口,穿著衣裳的一人,則仿佛剎那間菩薩的甘露水滴在眉間,一點通靈腦中雪亮,只一個字響徹腦海。

  吃?

  是否,小皇帝不是手上有嗜好,而是,對旁的地方有嗜好?手指頭上沾口唾,原來玄機在這兒?穆庭霜回想,在榻上他的手但凡往陛下衣襟里挪一寸,陛下十次有九次總要打將出來,怎麼說,他的手陛下不想要,原來想要的是……?

  首當其衝不是覺著受折辱,而是旁的,「陛下,」穆庭霜屏著氣聲音難以置信,「此類品簫吹笙的倌倡窠子活計,陛下何處聽來?」

  神色變得嚴肅:「難不成是哪個宮人起得歪心思?拿這等氵?技引誘陛下?」

  李郁蕭一聽,得,自己那點不可說的肖想被這人揣摩個透,可還行,臊得別過臉:「誰引誘朕,闔宮裡就你引誘朕,且住,朕歇一覺。」

  卻有人打定主意不許他睡。倒不是穆庭霜不知道疼人,而是瞧一瞧殿中更漏,兩個人沒留神,鬧頑得已經是慣常該起身的時候,此時可歇不得午覺,總要防著晚間沒困頭。其實晚間睡不著更好,陛下若是睡不著則更傾向於留他在身邊。拼起心頭憐惜,罷了,不得安眠的苦,穆庭霜是不捨得總餵給陛下吃的。

  輕巧翻身起來,穆庭霜走幾步打起帷幔,外頭黃藥子親自守著,瞧見他連忙上前:「常侍大人,可要宣太醫令?」

  穆庭霜一頓,太醫令?嗯,聖體有損才需太醫令,嗯。他掀著嘴角道一聲別忙:「不是今日,且有你宣太醫令的時候,」又吩咐,「叫湯蘭殿備水。」黃藥子稱是,又一看常侍大人這一身:「啊呀,這是什麼腌臢顏色,奴婢吩咐他們再備一身常侍朝服。」

  梧桐朝苑存著不少穆庭霜衣裳,倒不是難事,可看一看襟子上的紫紅痕跡,穆庭霜搖頭:「不必。」

  返回殿中,低頭看看,行,平日最講究潔淨二字的人,溺在一床泆紫濃紅的顏色裡頭睡得人事不知,始知他縱情。可不麼,總有要宣太醫的那日。唔,說是這樣說,總要提早都預備妥當,不會真的傷著人。

  李郁蕭只覺得睡得好好的,身體一輕身後一空,啊,擾人清夢的那一人終於離開,善,可沒一會兒,忽然一陣天旋地轉,他離開榻上被人打橫抱起。「……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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