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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碧琛看著他那副極其乖巧、誠懇的樣子,氣笑了。
「你長得跟頭大黑熊一樣,還作小白兔的表情,真討厭。」
大黑熊:「……」我不是狗皇帝嗎,怎麼又變成大黑熊了?
反正都不是人,隨便吧。
「那我換個表情。」說罷,他把可憐巴巴的模樣收起,重新恢復最初的冷峻。
說是冷峻,其實完全是發呆好吧!
他態度太好了!有病吧!
她心頭窩火,飛撲上去,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嘴巴一張,狠狠咬住男人臉頰上的肉。
景珏肌肉抽動了會兒,努力忍住了慘叫的衝動。
鬆口,嬌聲嬌氣罵他:「有毛病,我那麼認真和你吵架,你憑什麼不理我?」
他捂住臉上牙印,一頭霧水:「我理你了呀。」
「你不和我吵架!」
懂那種感覺嗎?她一個人生氣,他卻毫無脾氣,任她怎麼打怎麼罵,都溫和應對,所有拳頭都打在了棉花上,別提有多無趣了。
「我罵不過你。」
她太能酸人了,那張小嘴親起來這麼甜,為什麼說話就如此酸?
「我讓你三句,可以吧?」徐碧琛覺得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憋出病,為了讓景珏和她對罵,她不情不願地作出讓步。
「你讓我三十句我也不吵。」他態度異常堅決。
「為什麼啊?別人罵你,難道你就沒有罵回去的衝動嗎?」
「除了你,沒人敢罵我。」除非他們不想要腦袋了。
她一時語塞,半晌,緩緩道:「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
這句話真的太萬能了,逼得他不得不出聲作答。
「你真的這麼想我頂嘴?」
「對啊,我一個人嘮嘮叨叨多沒意思。」
「那我要開始了,你做好準備。」
徐碧琛深呼吸了一下,端正坐姿,神情歡喜,她期待地看向景珏。
「徐碧琛!」
啊,這聲很有威懾力,她血液已經有點沸騰了。這個老男人終於要還嘴了,好,看她不把他皮給酸掉。
景珏烏黑的眼珠將她鎖定,目光森嚴。
她屏住呼吸,翹首以盼。
「我、心、悅、你!」
他忽的笑了,把她拉入懷抱,用力地偷了個香,位置恰好和他被咬的地方一樣。
「…啪!」
琛貴妃惡狠狠地拍了下他的手,瞬間跳到幾步之外。
「你在這兒好好待著,好好反省!」
說完,迅速溜出門外,把門重重合上。
景珏看著她的背影,輕輕笑了聲,一口飲盡杯中茶水,走到床邊,按之前的姿勢躺下。
夫人讓他演戲,台子都搭好了,他當然要把酒奉陪。
餓吧,幾天而已,大不了掉點肉。
夜晚時分,太后來了房裡,趴在床邊傷傷心心大哭一場。
琛貴妃一邊安慰她,一邊悄悄把手探進被窩,用羽毛撓他腳心。
景珏癢得不行,很想往回縮腳,但又聽到女子嬌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喬神醫說皇上還處在昏迷中,母后哭得如此傷心,他也聽不見,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言下之意:你現在在昏迷,敢動的話,就殺了你哦。
他簡直要哭了好嗎,腳心好癢,怎麼辦,怎麼辦!
幸好太后只在房裡待了一會兒就回去了,在她走後,他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把腳死死藏在被子底下,不肯再讓徐碧琛碰。
這樣慘無人道的生活足足持續了三日。
到了祈福的第三天,太后滿心期待兒子甦醒,帶著一群女人興高采烈地來到皇帝床前。
卻見皇上的臉比三天前還慘白!
「仙長!仙長!你不是承諾三日之後皇兒便會醒來,為何如今,他變得更加嚴重了?」
面無血色,眼下淤黑,身子還瘦了一圈,怎麼看都不是好轉之相。
觀宇真人看著太后因害怕而驟然雪白的面孔,嘆息道:「話,貧道早已說明。祈福一事,心誠則靈。皇上未因此脫難,無非是,心不誠而已。」
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一旁的寶妃。
季寶兒禁不住往後倒退兩步,她用手扶著桌子,勉強開口:「妾整整三日滴水未進,顆米未沾,虔誠祈求上蒼庇佑皇上,其心日月可鑑,大家看著我,莫非是覺得妾身沒有盡力為之?」
太后看她的眼神仍然不善,只是聽完這話,稍稍回溫,不複方才的冷冽。
琛貴妃開始拭淚,低聲啜泣。
眾人又好奇地朝她那兒看去。
她神情哀戚,萬分自責:「都是妾身不好,當日明明心存疑惑,還是選擇了信任寶妃…一個將故國輿圖出賣給敵軍的蛇蠍女子,我怎能盼著她洗心革面,怎能相信她會全心全意為皇上祈福?這實在是妾之大過,望母后責罰。」
語驚四座!
當日燕軍勢如破竹,攻下樑國是遲早的事,但北梁敗得太快,超乎人們的預料。
這件事一直被看做未解之謎,大家只能歸結到天命所歸上。
原來竟是季寶兒偷了輿圖,讓燕軍那麼快取勝。
她是梁國帝姬,竟然叛國通敵…其心可誅啊!
寶妃猶如一朵被風雨打折的花兒,狼狽不堪,她死咬著嘴唇,想說些什麼為自己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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