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
*
頭疼,噁心,暈眩。
徐碧琛感覺自己被人束住手腳,沉到了水裡。
好冷…冰涼的水流,把她整個身體包裹起來。
她想掙扎,卻被固定在原處,怎麼也不能動彈。似有千萬根絲線,織成密網,將她攏住、困住。
氣流不知從哪個方向來,往她身上狠狠一撞,徐碧琛撕心裂肺地咳起來。
她大汗淋漓地坐起,雙眼睜大。
「呼…呼……」喘兩口粗氣,看著周圍陌生的景象,心咯噔一聲。
這是哪裡?
珠簾翠飾,富麗堂皇。
她低頭,摸了下濕濡的頭髮,上面有湖水潮濕的味道。又看了眼手腕,白皙光滑的肌膚上印著一道明顯的淤痕。
果然沒錯,之前有人捆住了她的手腳,把她丟到了水裡。
既然是存著殺她的心,為什麼又要救她?
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環境的時候,徐碧琛第一反應是:上次那批人捲土重來了。但這次情況好像又與那一次不太相同。
她手腳被束,神志不清,不會鳧水,丟進湖裡必死無疑。這不正好如他們所願嗎?幹什麼還要多此一舉,把她給撈出來?
徐碧琛打了個噴嚏,隨手從床上扒下來一張薄毯,把頭髮擦乾。
她揉揉紅腫的手腕,警惕地環視四周。確定沒人後,翻身下床。
鞋襪都不見蹤影,只能光著腳落地。
走到窗戶和門前,嘗試將它們打開。無論她用多大力氣,那窗、門都紋絲不動。想來應該是從外面鎖了起來。
房間呈一種密閉的狀態,只能從外面打開,裡面的人插翅難逃。
她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難怪不把我捆起來,原來是料定我跑不了。」
行吧,本來她也對逃跑不抱希望,沒想過在這件事上費心。
對方在她垂死之際把她救回來,吃飽了撐的才會又殺她。多半是看她貌美如花…不對,應該是身份尊貴,有點兒利用價值,想留著她的小命來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為非作歹。
這些詞這麼用好像不太對…
不管了。
反正她只要知道自己暫時沒有生命威脅就行。
徐碧琛心情大好,哼著小曲來到桌邊,看著上面擺了盤果子,用衣擺擦了擦,放在嘴邊咬一大口。
好死不如賴活著,不管在哪裡,餓了還是要進食的。
吃了三個果子,勉強果腹,她轉了一圈,爬回床上。
枕在枕頭上,閉目,把前段時間看的話本子全部回憶一遍,神情怡然,沒有半點兒焦慮情緒。
她靜躺在床上,無聲無息。
嘎吱…
門邊傳來輕微的響動,徐碧琛仍閉目養神,不被那聲音分去絲毫注意力。
一道光投進來,瞬間,門又掩上。
來人腳步輕盈,應是個女子,走路聲極小,身材嬌小或者武藝高強,二者必占其一。
她悄悄走近床邊,打量一會兒,把一碗白粥放在桌上,又退了出去。
等了許久,確定她已走遠,徐碧琛再次下床,把那白粥吃完。
她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托腮思索,心想是怎麼坑人來著?
首先,要那人放鬆警惕是吧…
這個簡單,她會!
*
天色已黑,暮色沉沉。
花瑛提著盞小燈進門,忽然,腳下踩到個硬邦邦的物什,她把燭光湊近,看到地上一堆碎瓷,自己碰到的,就是那最大的一塊瓷片。
她心疼萬分,這可是遠周時候的古董花瓶!竟然就這樣碎成了渣!
微弱的燈光映出不遠處模糊的身影。
她一雙眸兒望過來,眸底清光乍現,忽然出聲:
「你是誰?敢綁架本宮,小心皇上誅你的九族!還不趁我心情好,將本宮放出去!」
語氣刁蠻無禮,頭微微上揚,像只驕傲的孔雀。
見她還沒意識到自己階下囚的身份,花瑛忍不住嗤笑一聲。
真是個蠢丫頭。
她照例把飯往桌上一放,準備出去,卻聽身後一聲巨響。
啪嗒!
聞聲看去,白瓷碗砸在地上,又碎成了渣。
身後女子大喊大叫,活像個討人嫌的臭麻雀。
「這麼難吃的飯菜你也拿來給本宮吃?趕緊滾吧!本宮一定會想辦法逃出去的。」
主人不允許她與這個女人交流,花瑛心中冒火,又不能違背命令,只能忍氣吞聲地把地上的瓷片撿起來。
徐碧琛從沒被人這樣無視過,惱羞成怒,抬起腳就想朝她蹬過來。
花瑛迅速躲開。她捏緊拳頭,真的很不想違背主子命令,可這女人實在太討厭,她終於開口,譏誚道:「不想吃就餓死,至於逃跑,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為好。」
徐碧琛不肯退讓,梗著脖子說:「別以為我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不就兩三個侍衛?遠沒有到戒備森嚴的程度。」
「呵,就憑你,就算只有一個人看守,一樣逃不了。」
丟下一句嘲諷的話,花瑛退出門去。
沒過多久,她又拉開了門,把什麼東西隨意往地下一放,『啪』地將門帶上,然後是一陣上鎖的聲音。
徐碧琛摸黑過去,蹲下,撿起地上的東西。
碗的形狀,熱乎乎,裡面裝著食物。
她輕笑一下,端著碗,一邊摸著周圍的家具,一邊小心翼翼地往裡面走。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