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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寶妃、琛貴妃可是有仇怨的,她不信兩人能把這麼大個坎給邁過去。
諷刺季寶兒固然會惹她不快,可是如果要站隊,當然還是要站在琛貴妃這邊。
畢竟等皇后倒台,最有希望登上鳳位的,就是披花宮那位啊…
徐碧琛眼露笑意,將僖嬪那點兒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也懶得在此事上與她為難。
她想得不錯,自己與季寶兒本來就水火不相容,玩兒不到一堆去。雖不至於因誰針對寶妃就看重誰,但的確沒什麼厭惡之情。
「靜心也是修行的一種方式,諸位不要心急,慢慢等吧。」
作為在場位分最高的妃子,琛貴妃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她一開口,無人敢反對,哪怕是寧妃、珍妃,也要看她臉色行事。大家都乖乖待在原處,百無聊賴地等著寶妃。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耐心也一點一點消磨。
越來越多人皺起了眉頭,等得火冒三丈,在心裡將寶妃拎出來,從頭到腳的辱罵一番。
她這是吃了多少,能去東司這麼久?怕不是將坑填滿了吧!
徐碧琛比她們想得更深一層,她自己就在茅廁外面遇到過伏擊,知道無論在哪裡都有被行刺的危險。
寶妃惡是惡了些,但還不至於無視規矩至此。她把眾人晾在這兒,定然不是無緣無故的。
難道…
雨已經停了,屋檐還在滴水。
她不動聲色地走到庭院中,繞到大樹背後,揮揮手,召出一個黑衣人。
「去看看情況,速歸。」
話音剛落,那黑衣人『咻』地一聲消失在眼前。
徐碧琛不敢回去,怕錯過消息,她就站在院子裡,靜候暗衛歸來。
然而等了一陣,雨又開始下,最初是一滴兩滴,緊接著傾盆大雨,嘩嘩作響。
她不得不回到殿外,對著庭院望眼欲穿。
又是半個時辰,寶妃未歸,荷如未歸,黑衣人也不見蹤影。
徐碧琛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走到住持身邊,附耳道:「寺內有刺客。」
住持驚了一下,迅速恢復平靜。
他低頭轉了轉佛珠,轉身走到天王殿背後,安排寺內僧人進行人員排查。
同時,徐碧琛吩咐彤雲去聯繫左金吾衛,讓他派人封鎖寺院,將休息處包圍起來。
沒多久,金吾衛折返,腰間別刀,右膝跪地,抱拳道:「稟告貴妃,已在一處禪房內發現了寶妃娘娘和宮女。」
琛貴妃愁眉緊鎖,急切地說:「可還有命?」
出趟門拜佛,可別鬧出人命。
幸好左金吾衛搖搖頭,對她說:「回娘娘話,她二人身上都有傷,但性命無虞,現在送到隨行御醫那兒救治了。」
她鬆口氣,拍拍胸口,道:「命還在就好,嚇死本宮了。」
聽到他們的對話,珍妃花容失色,問她:「這是什麼意思?靈恩寺有刺客?」
她這樣一說,妃嬪們就跟炸開了鍋似的,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天啊!難怪寶妃一直不回來,原來是遇到了歹人,也不曉得她現在情況如何。」
「太可怕了,靈恩寺知道我們要來,怎麼還把刺客放進來?未免也太不負責了!」
「別急,皇上不是派了禁軍保護我們嗎,肯定沒事的。」
「哼,話是這麼說,那寶妃怎麼著了道?咱們總不能不去如廁吧,落單就危險了。」
「那就別一個人去呀,你身邊那麼多宮女太監,傻了不成?」
「你說誰傻?有本事再說一遍!」
寧妃揉揉太陽穴,被她們嚷得心煩,忍不住走到金吾衛身邊,拔出他腰間的刀,持刀而立。
「姐妹們別怕,賊人來了還有我呢。」
她自小習武,本領高強,自信不輸給大部分武官。
妃嬪中原本有些人很瞧不起寧妃,覺得她不通文墨,只會舞刀弄槍。但到這種危機關頭,反而因為她挺身而出,生出很大的安全感。
她們瞬間就沒這麼討厭蘇靜寧了。
風向大轉,由方才的害怕抱怨,變成了吹捧寧妃。
「妾就說寧妃姐姐有巾幗之風,你們瞧,關鍵時刻還是她厲害吧!」
「還用你說,我早就覺得寧妃英姿颯爽了,讓我去舞劍我可做不到。」
「是呀,妾身有幸看過一次姐姐舞劍,那叫一個動人心魄…」
她們越吹越來勁,蘇靜寧聽得肉麻,躲到一邊去,不敢參與這個話題。
徐碧琛莞爾一笑,覺著恐慌之中大家還有心思說說話,也是個不錯的情況。
肯說鬧就代表著還沒有慌到極致,最怕的是眾人自己慌了神,露出破綻,給賊人可趁之機。
她們靜靜守在屋子裡,不敢出門添亂,準備就待在原處等禁軍把刺客抓住。
一根竹管從菩薩像背後伸出,放出幾溜煙霧,又悄無聲息地縮了回去。
柳嬪離佛像最近,身子嬌弱,幾乎立刻就感到一陣暈眩。
她扶著額頭,小聲說:「怎麼有點兒暈…」
眾人關切地望過去,準備上前扶她一把,卻發現自己四肢無力,也是暈乎乎的。
徐碧琛驚呼:「金吾衛,刺客在佛像背後,有暗室!」
她剛說完便覺得頭痛欲裂,想上前拉開房門,走了兩步,兩眼一黑,兀的栽倒在地,徹底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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