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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回應我的只有刺骨的冷風。

  這種能力,只對活人管用呢。

  我不敢把這個恐怖的能力告知任何人,哪怕是與我朝夕相處的媽媽,或是每周與我通信的哥哥。

  我害怕被當做怪物。

  害怕大家稱我為殺人兇手。

  說不定還會被警察帶走關進小黑屋裡。

  我小心翼翼地度過每一天,每當有人過來跟我說話,我就會死死低下頭,再也不敢盯著對方的眼睛。

  直到有一天當我放學回到家,發現媽媽正用小刀割腕,鮮血滴在她的圍裙上,那麼刺眼。

  我拿出紗布替媽媽包紮傷口,然後告訴媽媽,我有辦法讓爸爸回心轉意,讓爸爸跟哥哥重新回到我們身邊。

  媽媽當然不相信我,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做為撒謊的懲罰,直到我跪在她面前,把花子和那個男同學的事全部告訴了媽媽。

  片刻的愣神後,媽媽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哥哥曾跟我說過,微笑時的媽媽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這一點我很贊同呢。

  媽媽沒有責罵我是怪物,而是微笑著拉著我的手,坐上了去往爸爸和哥哥所在城市的長途車。一路上,我們堅信著,一切都會回到最初,媽媽再也不用一個人孤零零的睡冰冷的大床,上學路上我再也不會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作業寫錯的時候爸爸會捏我的鼻子作為懲罰,晚上臨睡前哥哥會講好玩的故事給我聽,飯桌上將重新充滿歡聲笑語。

  臨走之前,我給哥哥寫了最後一封信:哥哥,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真的很快。

  我們一下車就看見了拎著公文包匆匆路過的爸爸,看樣子應該是剛從其他城市出差回來。

  媽媽鬆開了牽住我的手,急切的喊著爸爸的名字,朝爸爸愈走愈遠的背影追了過去。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媽媽沖向車來車往的馬路,看著她被一輛轎車急速碾過,看見滿地的鮮血,看見躺在地上的媽媽扭過頭來,一臉絕望的望著我。

  我機械地走到媽媽身旁,發現她在哭,鮮血和眼淚在她美麗的臉龐交織著,她死死握住我的手,喉嚨發不出聲音。

  我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說:「媽媽,起來,我們去找爸爸。」

  然後她像是受了蠱惑般,支撐著支離破碎的身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她的腦袋、胳膊、小腿都在不停冒著紅色的鮮血,可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牽著我的手,機械的往爸爸離去的方向挪動,過往的路人驚恐的盯著我們看,像在打量可怕的怪物。直到媽媽的身體再也流不出一滴鮮血,她終於緩慢地倒了下去,再也沒起來過。

  哥哥,那個時候,你跟爸爸,到底在哪兒呢?

  作者有話要說:  總得來說,就是個女版魯魯修(誤)的故事

  ☆、籠子裡的少女

  傅金一直都很努力。

  努力的讀書,努力的工作,努力的做一個好兒子。

  在外人眼裡,他是一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外科醫生,將來理所應該會繼承父親一手創建的私立醫院,成為年輕有為的院長。

  可傅教授望向他的眼神,始終帶著深深地厭惡,就像在打量一個沒用的廢物。

  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那天,傅教授把傅金叫到書房,告訴他繼承醫院的人選已經決定了,是一個內科李主任,他的閱歷和經驗都比傅金豐富。

  傅金順從的點頭,然後在傅教授轉身背對著自己時,抄起菸灰缸重重砸向了他的腦袋。

  他努力了這麼多年,不是為了聽到這種消息的。

  當傅教授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下室的桌子上,他的親生兒子正舉著手術刀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閱歷和經驗都比我豐富?」傅金冷聲說,「那我就讓您親眼看看我的實力吧,父親大人。」

  傅教授剛準備開口,一把刀就直直戳進了他的口腔,刀尖穿過舌頭和後腦勺用力插在了桌上。

  「不准說話。」傅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表情滑稽的親生父親。

  然後他非常熟練的用手術刀緩慢而用力地剖開了自己父親的胸膛。

  躺在桌上的傅教授一定會欣慰他有個如此優秀的兒子,刀法、力度都非常準確,動作優美極了。

  因為不想弄髒自己的衣服,傅金套了件白大褂,搭配上乾淨陽光的臉龐,使他看上去像個純潔善良、救死扶傷的正直醫生。

  人類的肌膚單薄而又脆弱,輕而易舉就被切了開來,露出體內冒著熱氣的臟器。

  那枚心臟微弱的跳動著,泛著血紅色的光澤。

  傅金捏著小巧的手術刀,用刀尖輕輕戳了下微微跳到的心臟。

  鮮紅的血液迅速湧出來。

  傅教授瞪圓眼睛死盯著傅金,眼珠子突然轉了一下。

  傅金眯起眼:「這雙眼睛,可真是叫人厭惡呢。」

  手起刀落,鋒利的刀尖重重戳向傅教授的眼眶,一下接著一下,鮮血和漿液噴灑在潔白的白大褂上,形成詭異的墨畫。

  ——叮鈴。

  身後突然傳來細微的響聲。

  傅金回過頭,四周沒有半個人影。

  濃烈的血腥味夾雜著陰濕的霉味,包裹了封閉而狹小的地下室。

  ——叮鈴。

  又是一聲響。

  從角落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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