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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逐舟一聳肩,示意自己的故事已經說完了,他笑了下,說道:「耽誤大家時間了。」

  醫生不甚滿意,皺著眉頭催促下一位。

  董晚風似乎早就想好了,說得很乾脆:「高二的時候,我們的班級在四樓,那時候在重點班上學,每天都想著學習的事情,有一個小姑娘的成績一直比我好一些,父母因此對我很不滿意,那女孩不是很漂亮,但是很外向,脾氣又很霸道,經常說一些很討人厭的話,但身邊還是圍了很多人。」

  鋪墊了前情之後,董晚風終於神色有了些動搖,想到了過去的事情:「有一個男孩喜歡她,想要追她,但是她很驕傲,沒有答應,男孩看我經常和她一起去找老師,以為我們關係很好,就拜託我以自己的名義把她約出來。」

  「他讓我以遠足的名義,把她約到一個廢舊的橋洞下,」董晚風輕聲說,「我幾乎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因為太嫉妒她了,學習好,大家又都忍耐著她的脾氣討好她,而當時的我卻什麼都沒有。」

  後來發生的事情在場的人都可以想見,醫生卻還是問:「然後發生了什麼?」

  「不太清楚,」董晚風在醫生皺眉前補充說,「我只知道她有一周沒有上學,然後轉學了,她並沒有找過我,大學的時候,我聽說了她的近況,據說已經不讀書了,在老家已經結婚了。」

  醫生冷酷地說:「她被強姦了。」

  董晚風深吸口氣,笑道:「也許吧。」

  高瀾說:「也許只是約她出去吃個飯,她自己忽然不想在學校念了,突然不想上大學了呢?是嗎?」

  董晚風當然聽出了高瀾話中的反諷,笑了聲,說道:「好吧。我也認為是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高瀾說,「不然是我的?」

  董晚風看著她,說道:「誰沒犯點錯呢?姐姐,難道你沒有嗎?」

  董晚風輕飄飄的態度讓人感覺無比不適,白逐舟卻打斷她們的對話,說道:「我們繼續吧。」

  他握住了董晚風的手,一副撫慰的模樣,高瀾輕輕地嗤笑了一聲,撇過眼去。

  下一個人是李黨展,他的發言馬上解釋了張灼地對於他們父子倆的關係的疑問。

  李黨展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當了陳世美,為了攀高枝拋妻棄子,導致李向星的生母積勞成疾死於肺癌,死不瞑目,她死後,李黨展把兒子接回到自己身邊,李向星對他心懷怨恨,也不再和他親近了。

  而李向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在初中的時候,力量薄弱,明知道自己母親生病已經非常嚴重了,卻沒有任何辦法,眼睜睜地看著疾病壓垮了母親,母親死的時候,全身浮腫,體內積液幾十斤,喘不上氣來,死的時候還睜著眼睛。那是非常痛苦的一種死法,她和母親一直被疾病恐嚇著,直至死亡。

  李向星說這段話的時候,臉色很冷,比所有人都更冷漠,但幾番停頓,試圖找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那種痛苦,終於是語言無法衡量,他看著眼前的地面,身上還帶著傷,令人感覺像個倔強的異國少年,有著不合流的青澀和孤獨。

  大家都講述了自己最痛苦的一件事,高瀾的是陪伴了自己十七年的寵物貓去世,吳雙是小的時候被保姆故意按在泳池裡險些溺死,吳世超則是和自己妹妹的不倫之戀。

  最後輪到了張灼地他們三個人。

  寧濱在聽眾人說話的時候始終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好像一直在走神,此時輪到了自己,終於還是說道:「我沒什麼痛苦的事情。」

  眾人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寧濱釋然一笑,說道:「我來這裡就是因為我感受不到壓力和痛苦,太無聊了,所以找些事情做。」

  她指了指自己說道:「也許讓我痛苦的事情還沒有發生吧。」

  醫生道:「從來沒有過嗎?」

  寧濱慢慢地搖了搖頭,她並不是很在意,說道:「一種認知失調罷了,並不影響生活。」

  張灼地終於明白了寧濱身上的那種瘋狂是來自哪裡了。

  醫生在本子上記了一些東西,然後隨手一指,示意輪到了丁了。

  張灼地有些緊張,他覺得丁了最痛苦的事情應該是失去眼睛,但是這又會暴露他不是劉藝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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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微博找回來了,再也不隨便發表情包了……不然這幾天我都沒好意思說我是怎麼被封的。感謝在2023-02-16 17:23:28~2023-02-17 18:33: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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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顛倒醫院(三)

  丁了卻很平靜,說道:「小時候和我爸的關係不好,常常吵架,有一次實在是受不了就離家出走了,跑得很遠,一直跑到看到了鐵軌,那是我第一次聽到火車鳴笛的聲音,閃爍著刺眼的燈光駛來,帶起一陣狂風,跑得飛快,結果沒過兩天就被我爸帶回了家,已經盡力跑了很久,甚至出了市,但也很輕易地被帶回去了,才知道原來都在他的計劃之中,那個時候感覺自己像是被栓了繩的狗。」

  「別的沒什麼了,」丁了寡淡地說,「那個時候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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