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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硯舟:[怎麼了?]
沈丘很少主動出現,除非監測到數據異常。
沈丘:[啊,怎麼又是秦止。]
薛硯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問:[什麼叫又是秦止,有哪裡不對嗎?]
沈丘:[我這邊監測到你的情緒數據出現劇烈波動,按照工作守則,需要上線對你進行例行詢問。不過,既然是秦止,倒也不奇怪,畢竟上次你也這樣心潮澎湃。]
薛硯舟點頭,對秦止打了個招呼:「秦隊,你怎麼也在這?」
秦止笑了笑,沒回答:「一起跑?跑完再說?」
「好。」
薛硯舟和秦止並肩向前跑去,腦子裡還在同沈丘繼續對話。
沈丘:[早知道你有這個愛好,我當時也不必準備那麼多資料來說服你接任務了。]
薛硯舟:[我怎麼覺得,你在暗示我饞秦止的身子?]
沈丘:[難道不是嗎?]
薛硯舟放慢腳步,落後兩步,確認眼前的秦隊的確讓人心情舒暢。
[你這話不對,我只是欣賞,並沒有什
麼世俗的欲望。]
沈丘:[行吧,你夠清醒就好了,畢竟這個世界任務對象有好幾個,還是走友情線比較合適。我怕你翻車。]
[安心,不會的。]
同沈丘一頓閒聊,轉眼間已經跑了一大圈。
處置人的身體素質都很不錯,但薛硯舟同秦止還是有些差距的。他已經覺得喘氣有些氣促,而身邊的秦止似乎還沒熱完身。
就在薛硯舟想開口表示,自己要先停下來休息的時候。
秦止停下來了。
「今天的運動量差不多了,我們走回宿舍區。」秦止說話的時候,氣息依舊平緩,沒有任何劇烈運動過的跡象。
薛硯舟點頭,剛好,他有些事情想問一問對方。
「秦隊,你怎麼會在這裡?」
秦止:「我是培訓中心的總教官,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
但凡是有第一區處置中心的人在此,聽到這句話都會大驚失色。秦止是培訓中心的總教官沒錯,但他只是掛名的。
他的理念和培訓中心大相逕庭,主張新人應當在實踐中迅速成長起來。更何況,作為第一區的負責人,他本身就公務繁忙。
秦止是原則性和責任心都很強的人,幾乎每一起發生在轄區內的靈異入侵都會親自過問。
這讓他沒有任何私人時間,更不會有時間在培訓中心當教官。
薛硯舟並不知道這些細節:「原來是這樣,這次居然有兩位隊長出任教官,是因為靈異入侵愈發嚴重了嗎?」
秦止的關注點卻有些奇怪:「兩位?」
「昨天,謝隊說他也會在此次的培訓中擔任教官工作。」
秦止停了下來,微微皺眉似乎在想什麼。
薛硯舟:「秦隊,怎麼了?」
「沒事。」秦止問,「你為什麼這麼問,而且剛才,你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薛硯舟將那個詭異的夢中夢講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我明知道那是夢,卻有一種錯位感,仿佛那才是現實,現在是場幻夢。」
秦止:「這可以看做是處置人的一種感知,或是預警。如果放任靈異入侵不管,我們的世界或許會
變成你夢中那樣。」
秦止說他曾經經歷過一個副本,整個世界就是一個副本。在其中發生的一切,和薛硯舟夢中的景象差不多。
人類掙扎求生,每活一天都是一種幸運。無處不在的靈異,充斥在日常生活中的每個角落。
「那,如果這個世界也走到那一步,會怎麼樣。」
「總部已經做過相關預案,屆時會建立最後的淨土,人類生存的伊甸園,唯一幾塊不會被靈異入侵的大型基地。」
薛硯舟:「不被靈異入侵的基地?」
秦止點頭:「嗯,盡我全部的力量,包括生命,建造那片基地,能有火種傳承下去,就足夠了。」
他說得輕鬆,薛硯舟卻從中聽出一種視死如歸的悲壯感。當這個世界走到那一步的時候,眼前的人會毫不猶豫犧牲自己,只為保存些希望之火。
其實,就算是186號世界徹底被入侵,秦止這些噩夢遊戲的高級玩家,也是能生存,甚至是很舒服的生存下去。
他們有退路,寂滅公寓。然而,秦止卻選擇了犧牲自己。
薛硯舟:「秦隊,您是個無私的人。」
秦止卻搖了搖頭:「不,我有私心,我的私心……好了,到宿舍了,上去吧。」
私心?
薛硯舟站在二樓的轉角處,看著秦止遠去的背影。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這種執著。
如果秦止知道,正是他們的執念,才引來了寂滅之地的入侵,會怎麼樣?
「……」
想到這裡,薛硯舟又皺了皺眉,拉出胸口的木頭娃娃看了一眼。總覺得,事情或許沒有這麼簡單。
從一開始的任務,這個186號世界就不正常。在同沈丘的交流中,他知道每次的任務世界,都只會有一個任務對象。
這些新生的小世界,都是來自於各種小說,每部小說只有一個主角,自然只會有一個任務對象。
可186號世界,有三個主角,他們的氣運交雜在一塊,共同影響這個特殊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