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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是因為隔音不好,薛硯舟是個大學生,住四人間,早已經學會在鼾聲中入睡。

  或許是旁邊住著的都是掌握了靈異力量的特殊人士,他始終無法放鬆下來,總覺得自己被包裹在冰冷的能量之中。

  閉上眼睛,就仿佛處於灰霧瀰漫的世界。

  薛硯舟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多年以後的186號世界,完全墜入寂滅之地。人類掙扎求生,能活一日算一日。

  即便是走在馬路上,也有可能遭遇突如其來的靈異事件,就此死亡。

  即便依舊有藍天白雲,即便依舊要繼續生活,秩序卻在慢慢崩壞。當所有人頭頂都懸著死亡之刃時,大多數人都失去了向前的勇氣。

  薛硯舟的視角很奇怪,似乎是附著在普通人的身上。他是一個學生,按時起床,趕公交去上學。

  公交上的人很多,所有人臉上都是一片死氣沉沉。學生坐在最後一排,低頭開始背單詞。

  忽然,汽車猛地停了下來,學生抬頭,看到所有人都轉臉看了過來。而那些人的臉,開始慢慢腐爛,掉下一塊又一塊的皮肉……

  「!」

  薛硯舟猛地睜開眼睛,只覺得背上是一層冷汗。

  即便是成為噩夢遊戲的玩家,處理過幾起靈異事件,薛硯舟在面對突如其來的靈異時,也無法做到心如止水。

  更何況,在夢中時,他還只是個普通人。

  睡是睡不著了,薛硯舟索性起身下床,拉開門走到了陽台上。

  撲面而來的水汽,讓他微微一愣,居然下雨了?

  雨很大,遠處皆是白茫茫一片,打在茂密的植被上噼里啪啦的作響。這麼大的雨,在房間裡居然聽不到任何聲音。

  薛硯舟在陽台上站了片刻,卻發現情況有些不對。

  下面的路燈,怎麼都壞了。

  明明在入睡之前,門口有一盞一盞昏黃的路燈,讓這個位於郊區的培訓中心不顯得過分冷清。

  然而眼前的路燈,都按了下來,只有遠處的幾盞還亮著。

  路燈下,還站著幾個人?

  那幾個人就這麼靜靜地站在路燈下,背對著宿舍的方向,不知在幹什麼。

  薛硯舟皺眉,盯著看了片刻。

  其中一個人動了起來,他舉起手,仿佛空中有無形的線在操控著他。他如同古怪的木偶,開始跳舞。

  以這個人的舞蹈為開端,其他人也開始跳舞。

  沉默地安靜地,在雨中跳舞。

  這舞蹈……

  有些眼熟。薛硯舟反應過來,舞蹈分明是在橡木村里見過的祈雨舞。

  他抬頭,果然看到灰濛濛的一片烏雲。可是,橡木村的靈異入侵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就算之後得到的聚寶盆是衍生物,可真正的聚寶盆也已經在艾頭村被秦止一劍劈成了兩半。

  薛硯舟扒在欄杆上,探出上半身去看,試圖看清楚在路燈下跳舞的究竟是那幾個人。

  忽然!

  一隻扭曲的,指節長得過分的手從陽台下方伸了出來,一把將他拽了下去。

  這裡是七樓!

  「!」

  薛硯舟一掀被子,坐了起來,強烈的下墜感讓他的心臟在此時正在砰砰狂跳。

  又是一個夢?

  他捏了捏眉心,抬手握住胸口的木頭娃娃,這才確定自己的確是醒了過來。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外面很安靜。

  薛硯舟起身下床,拉開窗簾,才發現天已經蒙蒙亮。外面的樹葉地面都是乾燥的,完全沒有下雨的跡象。

  他揉了揉眉心,又看著窗外發了會呆,確認沒有任何異樣之後,才進洗手間洗漱。

  薛硯舟將水池放滿,整張臉浸了進去,讓冰涼的水幫助自己恢復理智。這種夢中夢的感覺,會讓人覺得很難清醒過來。

  不知為何,浸在水裡的時候,他又想起小飛講過的一樁靈異事件。

  那次靈異事件發生在山村裡的農家樂中。

  簡陋的農家樂沒有淋浴,洗頭的時候只能打熱水用盆洗。

  結果,當天晚上的客人在彎腰洗頭的時候,看到門外站著有人。

  他以為是同伴,出聲卻沒人應他。再睜眼,卻發現那道人影越來越近。

  最後,客人被淹死

  在臉盆中,脖子上留下了青黑的手印。

  回憶到這裡的時候,薛硯舟又覺得自己也脖頸發涼,仿佛有手按在上面,試圖強迫他在水池中溺死。

  「……」

  他抬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決定出去轉轉。

  再這麼下去,薛硯舟覺得自己能被胡思亂想給嚇死在臥室里。

  不得不說,培訓中心的環境不錯。畢竟以前是一家療養院,綠化造景都經過精心設計。

  沿著綠道跑步,感受耳邊小鳥清脆的嘰嘰喳喳和拂過臉頰的微風,因噩夢而沉鬱的心情都輕鬆不少。

  「小舟?」

  薛硯舟停下來,回頭,看見了秦止。

  秦止穿著條黑色運動褲,上身是灰色的工字背心。他額頭上有細碎的汗珠,肌肉以為劇烈運動而微微充血,看起來線條愈發明顯。

  他的身形,符合大多數東方人的審美,乾淨利落而不誇張。

  起碼,薛硯舟很是欣賞,他覺得因為那場夢兒變得不舒服的心,此時又舒暢不少。

  [你好,你的聯絡員沈丘已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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