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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意見相當好,大家怎麼可能沒有想到?可問題是,現在村子裡的人根本就不願意與他們交集啊?
那章玄齡無奈嘆氣, 看了周梨一眼:「早前你們到村子裡去,那挑水拿了魚去的大爺還願意跟姑娘你說兩句,可是我一個下午在村子裡,壓根就沒人搭理。」又朝白亦初望過去:「白大哥,你呢?」
白亦初搖頭,「探不出來。」當然,也不是不能用非常手段打探, 可問題在於, 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天狗報仇,分明是有人在背後利用這些鬼怪傳說來嚇唬他們,作為幌子來謀害他人性命罷了。
「如果我們運氣好,這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什麼線索,只怕這人便有性命之憂了,最為重要的是兇手在暗,我們在明, 若叫他知曉我們這些路過的旅人查起此案來, 那再想得什麼線索,就艱難了。」白亦初說到這裡,想到今日自己和章玄齡在村子裡打探之事。
指不定是已經惹了兇手疑心, 當下便與大家商議起來,他兩個怕是不宜再露面了, 船明日也要走,就假意離開。
順便也去縣衙里找仵作驗明那碎肉里到底是有什麼?才會發出那種土腥味。
到時候再找個小船偷偷回來,既然村民們不進山,那大家就先躲在山裡便是。
如此這般商議好,當晚大家便熄燈歇下,第二日一早就立即起航離開,臨走前周梨去大爺家地里摘了些菜來,似真像是不會再回來一般了。
船隻從這小村莊離開,前面的渡口分道往縣城方向去。
大約是行船三個時辰左右,下午些便到了縣城裡,只將船托給渡口邊的一位老艄公幫忙看著幾日。
他們則另外租了兩艘小烏篷。
又在客棧里開了幾間房,今日先安頓下來。
白亦初和周梨當晚就帶著那村長老金那點碎肉去找了本縣的仵作。
一般情況下,如果不經衙門,仵作是不可能幫忙驗屍的,所以周梨和白亦初當時都想著,這事情暫時肯定是不能知會衙門的,所以便想到時候如果此地仵作不願意,周梨就拿出金牌來。
哪裡曉得兩人趁著寒風暮色尋到了巷子深處那仵作家,一個衣衫陳舊的青年男子便開了門。
此人雖說是穿得破舊,但是洗得十分乾淨,頭髮也梳得整齊,就是滿眼的疲憊之態,「不知兩位找誰?」
他話音才落,周梨和白亦初正要打聽仵作何濟洲可是在家?
然而他兩個話還沒說出口,那眼前開門的年輕人神情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只盯著周梨瞧,仿若看到了故人一幫。
周梨和白亦初都被他此舉驚到,白亦初更是直接朝周梨看過去,目光分明在詢問她可是認識此人?
周梨搖著頭,但是對方那表情,好像真的是認識自己一般,雖然也還在辨認的過程中。
不過別說,周梨瞧他還真有幾分眼熟的樣子,但又實在想不起在何處見過,便忍不住猜測起來,莫不是跟那林子桐一般?吃過周家的滷菜?還是在上京的時候,自己往地母廟裡送去的齋飯,他吃過?
所以記這個恩情?
哪裡曉得,周梨猜錯了。
何濟洲雖然不清楚周梨堂堂位高權重之人,不在屛玉縣待著,為何出現在這偏僻的小縣城?
吳州雖說是好地方,整個州府到處都是桑園遍地,但有富就有貧,此處的文昌縣比起其他的縣城,別的縣城都是又大又富裕,不像是這文昌縣,地勢不好,桑園也比不得別處。
但他確定,天底下不可能有如此長得這樣相似的人,因此就認定了眼前的人是周梨,當下屈膝就要跪下磕頭,嘴裡則忍不住激動叫道:「文昌縣仵作,何濟洲參見首輔大人!」
這一拜,周梨直接被嚇著了。
好在白亦初反應快,一把提起那頭都要磕在地上了的何濟洲,隨後朝周梨示意,兩人魚貫而入。
實在怕他這動靜將左右鄰舍給驚出來。
周梨順手將房門關上,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便是何濟洲?」一面借著房屋裡透出來的微弱燈光掃視著這狹小的院子,只見空蕩蕩的,似乎此處就他一人居住一般。
「正是。」何濟洲忍住激動,一面也留意到了這個輕鬆就將自己一個大漢子提溜進來的俊美青年,只覺得丰神俊朗,怕也不是尋常人。因此不敢怠慢,連忙抬手道:「兩位貴客,快快請進。」
他先一步進入堂屋裡,將那本就整潔的桌子又拿袖子直接擦拭了一遍,然後連忙請他倆入座,激動得又要去燒水。
但叫周梨喚住問:「我瞧你也有幾分眼熟,可是曾經去過屛玉縣?」周梨現在已經推翻了之前他可能吃過周家滷菜的可能性。
因為對方叫自己首輔大人。
何濟洲顯然也沒料想到周梨居然還記得自己,那叫一個神情激動,只差沒當場手舞足蹈,一面連忙細細說道:「小人去年科舉時便在屛玉縣,那科舉前夕,虞家十三太保里的庾八打了借宿的主人家,小人得訊曉得他叫賞罰司抓了去,便追到賞罰司門口。」
後來得知對方被判了重刑,心中舒暢,過於激動了,當時叫好些個看熱鬧的人都覺得自己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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