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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景綦死不死不要緊,但是絕對不能給這些遼人們開了國門,不然的話,再想趕走他們,就不是那樣簡單的事情了。
她匆匆回去,接下來的日子里,都在焦急等待書信的回覆之中。信中她將自己的所有擔憂和接下來極有可能發生的事件都一一註明了。
那杜儀得到她的信後,也是不敢有半點馬虎,立即是招來姜玉陽詢問他在遼北安放的細作,如今可是有什麼消息?
也是巧了,姜玉陽方收到遼北那邊來的書信,他們遼北的政權已經穩固了下來,當下群臣正商議著舉兵南下,意圖趁亂攻下整個大虞。
不得不說,這個志向還是十分宏偉的。
好在,這個計劃還在實施之中,這也就意味著這邊還有防備的時間。
杜儀聞言,當下立馬是休書與那絳州的皇甫鉞,希望他能與之聯手,共同抵抗遼兵。
但是希望當然不敢全部放在這皇甫鉞的身上,若他眼裡只有個人利益,那麼一切都是徒勞。
可蕭十策他們必然是不足以抵抗遼兵,且還要派人去往那蘆州吳州等地,人馬根本就不夠用。
所以此刻只能暫停了南方戰事,將白亦初給召回來。
如今的南方,已經邁入了冬季的冰天雪中,鷺州湖面甚至已經結了冰,而隔壁的安州也不遑多讓,寒風凜然里,枯枝敗葉上都裹滿了一層冰凌。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都要來得早些,白亦初才帶領著麾下的將領們取下安州,正欲整頓出發,去往那秦州,哪裡曾想河道全都被凍住了,致使他不得不將大軍停在了安州。
也是這個時候得了靈州的快信。
他展開信看過後,這將近一年來在沙場度過的他,稜角更為分明的臉上,浮出一抹深深的擔憂,眉頭緊鎖。
隨後將麾下的將領們都召集而來,一番商議之下,最終決定將謝離枯與他自己的那幾萬大軍留在這安州。
白亦初對他只有一個要求,將安州守住,不可讓那龍玉的人踏進這片土地便可。
這半年多來的相處,謝離枯整個人雖然還是滿身的匪氣,但到底得了大家的認可。
不過見白亦初就將這安州交給自己來鎮守,謝離枯本人其實還是震驚的。
因為白亦初沒有留下任何一個將領來陪同自己,全都要往那西北帶去,這也就意味著,如果自己想的話,完全可以效仿那竭州節度使龍玉,或是那弒父的景綦一般,自立為王。
所以他在震驚的同時,更為詫異,等著諸將們都散了去,開始整頓兵馬直接往西北而去,他還仍舊待在帳中。
白亦初一回頭,見他還傻愣愣站在這裡,十分不解,「謝將軍還有什麼事?」
謝離枯這會兒子有些懵的,「將軍,你,你就這樣信我麼?你不怕你走後,我反手占了安州,然後帶兵攻打鷺州?」
白亦初沒抬頭,整理著那長桌上的各類書信捲軸,「那你會麼?」
謝離枯幾乎沒有一點猶豫:「怎麼可能?我要有這心思,我當初怎麼可能歸降於你?」不過謝離枯有些好奇,白亦初這樣四處奔走,征戰沙場,但是他上頭還有個勞什子的貞元公的兒子。
所以白亦初這到頭來白忙活一場,還要給別人磕頭?所以他是十分不理解的,又見著這帳中暫時無旁人,也就一點不忌諱,直接開口問:「白將軍,我問你一句,這天下說一句,是你打來的也不過分,但是最後你卻做不得皇帝,你難道就服氣麼?叫別人白白坐享其成。」
他覺得,論出身,白亦初也不差,是那一代名將霍輕舟的兒子,這足夠珍貴了吧?比不得他們這些泥腿子出身的,總是叫那些世家貴族們看不上瞧不著。所以他覺得白亦初可不比什麼勞什子的貞元公的遺腹子要強。
而且他還聽說,這白亦初的未婚妻也遠在那西北齊州,為這貞元公的遺腹子籌謀,前陣子還從景家手裡白撿了豐州齊州兩地呢!
所以他們夫妻倆這麼大的貢獻,往後還要認別人做皇帝,難道能心甘情願麼?
白亦初聽到他這話的時候,猛地抬起頭來,以一個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但是沒有說話。
謝離枯心裡『咯噔』一下,想著莫不是自己猜中了白亦初的想法,他將來也是想做皇帝的?那這個時候自己要不要就趕緊表面自己的立場,跪下就給他磕一個?
就在謝離枯這心裡七上八下亂七八糟想著的時候,卻聽白亦初說問道:「你看我腦子像是有病的麼?」
「啊?」謝離枯有些沒懂他這話是幾個意思?
然後就聽得白亦初繼續說道:「你自己看看,那做皇帝的,有幾個好下場的?又有幾個死了不叫老百姓們罵得棺材板子都要翹起來的?且還要管理那麼多事,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不說,連自己娶哪個女人要娶多少女人,還那麼多外人要插手來管。辛辛苦苦忙一整天,晚上還不能好好休息,得為了皇室開枝散葉,天天翻牌子伺候那麼多女人,鐵打的身體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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