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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哥必然是會如他所願的。」不然就這景世安如此著急的模樣,若是發現這羅孝藍和那未出生的孩子沒法威脅他,怕是要將主意打到陳家其他人的身上來了。
不過周梨想,他如今心急於此,怕是別的細節也是顧不上了,這樣一來,在防備方面,只是有不足之處。
更何況現在他所防備的人首要是他自己的親兄長,多半也沒有想到那孤苦伶仃來投靠的羅孝藍和這在他身邊多年的齊稟言都是有二心的。
一切都很順利,忽然讓周梨覺得這一趟齊州,其實自己是完全沒有必要來的。又想著眼下這並肩王墓其實是在這齊州,若是李木遠知曉了,還不知是要如何動怒呢?
還有那何婉音,如今也不知是什麼光景了,可是聽說,當初李木遠所得的全州並肩王墓圖紙,正是她給提供的。
給李木遠提供圖紙的何婉音,在還沒到九龍山脈的時候,已經開始計劃另擇攻略對象了。
所以還將那消息傳出去。
只不過消息是傳出去了,全州的守備軍也開始集結,往九龍山脈靠近。
但是她低估了李木遠的能力,李木遠在知曉消息泄露之後,雖然沒有懷疑她,可卻將她帶著走上了一條崎嶇小路。
本來當時何婉音是歡喜的,畢竟身邊沒有幾個護衛了,還想著真是瞌睡來了遇到枕頭,大可趁著這個機會逃去靈州找杜儀。
但是理想還沒有得到行動,這一支以李木遠為主的小隊伍,便進入了一條暗河中,且月白木青都被留在了外頭。
反正等她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隨著李木遠一起到了暗河裡。
聽說著暗河可直接通往那並肩王墓。
但是這一段日子卻是十分漫長又枯燥無味,沒有一個人知道現在上面是什麼光景,只憑著那小小的沙漏計算著時間,他們竟然在這地下暗河裡七拐八彎地,繞了二十天不止,方到了這暗河的盡頭。
確切地說並非是盡頭,而是他們要去往的目的地,並肩王的墓。
水流在這裡被一道巨大的天然石門給截斷了,只有細如絲線的水從縫隙里流出來,和四面八方的流水匯聚成一條像樣的暗河。
而這些日子裡,李木遠的心情是忐忑的,哪怕何婉音給的這圖紙和自己提前暗中叫人來打聽的結果,都在證明著並肩王的墓就在此處。
可是沒有真正看到那些陪葬品之前,他都不能確定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因此現在摸到了這並肩王墓的外圍,心情自然是十分激動,那一直緊綁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
身邊擅長於這機關布局的屬下先去探查了一回,只道此處是被封死,無門可進。
於是他們便從那旁邊小而狹窄的天然甬道里,試圖找到一處可進入墓室的道路。
可是狹窄的甬道並不支持他們繼續帶著這麼多行李,所以除了火種繩索等工具之外,便只有食物和水了。
餘下的東西都只能狠心給捨棄掉,比如那計算時間的沙漏。
以至於到了那狹長且又有多處分支,仿佛蜂巢一般的甬道,他們也不知究竟在裡面待了多少天,反正是累得歇了很多次。
等從甬道爬出來的時候,做好防護的胳膊肘和膝蓋仍舊給磨破皮,何婉音已經許多天沒有沐浴更衣了,她能清楚地聞到自己身上的酸臭味道,更不必說那滿是污垢岩灰的臉上了,所以她的
美貌這個時候是不值一提的。
比起大部份人從甬道里出來後,渾身酸痛躺在那黑黝黝的石板上,李木遠反而顯得格外的精神,仿佛打了雞血一般。
無他,只因他們這一抬頭,便能看到那數丈高如城牆的墓室門。
這裡是不是正大門且還不清楚,但是這裡的雄偉巍峨,都無不在證明著此處就是並肩王墓的證據。
所以哪怕沒有進去,對於李木遠來說,裡面的無數金銀財寶,都已經是屬於他個人所有了。
且有了這些財寶,他的軍隊便再沒有一點後顧之憂,可直搗上京城去,誅殺李晟奪回王位,再平各處叛軍,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這樣一想,大虞的天下仿佛已經開始臣服與他的腳下了。所以這樣巨大的歡愉下,將他所有的疲憊都給驅趕開,只命令著還躺在地上休息眾人啟程。
要進入那高大巍峨的門,須得先過一座漢白玉石所建造出來的長橋。這座長橋寬大足夠二十兵馬並排而行,橋下不知是地下暗河還是什麼,涓涓的流水聲不斷從下面傳來,火光之中,一團團白霧氣於他們的四周散開。
遠遠一看,他們這一行人哪怕如今衣衫污垢,發鬢凌亂,但有了這白霧和腳下那華貴的漢白玉橋作為襯托,竟然都仿佛像是那南天門外行走的謫仙人。
只不過他們卻一個個都提心弔膽的,畢竟是王族之墓,沒準何處暗藏玄機,忽如其來就會飛出各種弩箭射殺他們,所以一個個都滿身的戒備。
但等他們跨過了這足有二十多米長的漢白玉橋,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不但如此,那高達數丈的大門,竟然也能輕而易舉就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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