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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就在舍剎寺的後山里,這……
齊稟言早就料到了她會不信,當即便拿出一張圖紙來。
這張圖紙從桌上一鋪開,一股陳舊書香味就迎面撲鼻而來,且還能看到那圖紙邊緣上嶄新的撕裂痕跡。
周梨一下就猜到他估計是從哪一本古書上撕來的。
果然,只聽齊稟言興高采烈地指著一座山頭,「姑娘且看,這裡便是如今舍剎寺所在之地了,姑娘再看著舍剎寺所在位置以及後山那一片山巒的脈絡。」
周梨是不懂這風水一事,但她也不瞎,只見那所謂的舍剎寺後山的山脈,仿佛一條蜿蜒銀龍一般盤旋與這齊州大地上,而這舍剎寺,仿佛更像是銀龍追逐的一顆龍珠。
但是她現在的山脈地勢,和這圖紙上並不相似,別的不說,便是這舍剎寺山下
的河,當下也不是這個樣子的。「這是多少年前的地圖?本地可是發生過什麼地災?」
齊稟言這個時候,也不得不嘆一聲周梨的機靈,「不錯,五百多年前,發生過一次地龍翻身。」不過那時候地龍翻身並不是很嚴重,最起碼這後山的各路山脈是沒有移位的。
只是不知道這幾百年裡,怎麼就悄悄地隨著時光而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如今龍脈已經無法可辨別了,所謂的『龍珠』也已經垮塌過半,山下的水流更是出了無數條的分流,再沒了這地圖上的氣勢磅礴。
第127章
齊稟言是有備而來的, 他沒有辦法親自將周梨帶往那塵封多年的甬道中,親自去認證並肩王的墳墓。
所以他只能以在外的因素來給周梨做出證明。
所以又從那寬大的袖袍里忽然抽出一捲圖紙來。
這捲圖紙相比起此前那張,紙張特有的霉味就更為濃郁了, 也更為腐朽了,他小心翼翼一一給攤開來,生怕稍微一用力, 這泛黃的紙張便在他面前化為碎末一般。
上面的線條也都已經變得黯淡不已,只依稀能看清楚個大概的山脈。
「這些年,景世安那內書房我雖是進不去,但我本一開始,便是為他那些個鶯鶯燕燕們吟詩作詞的,所以這外書房裡任由我出入,這張圖紙便是有七八百年的光景了, 但是並不難辨別出來, 這是全州九龍山脈。」
他示意周梨將其與那齊州舍剎寺後的山脈作對比。
的確,九龍山脈這名字雖是取得響亮,但實際上只要一個明眼人,都能從這山川地脈上一眼看出來,究竟哪裡才是風水絕佳之地了。
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大抵都會拆兩個字,學得又廣, 各科目都有參悟, 所以只要有著這樣清晰明了的圖紙,自然都是略懂一二。
也是如此,這年頭堪輿圖不是誰人都能擁有的, 便是那些個行商們,手裡的圖紙也是簡便不已, 幾條大道線條,旁的山脈也沒有這樣細緻的描繪,只在那空白的圖紙上寫著山名罷了。
而周梨能看出一二,也是全憑著看了這許多書,不然如何曉得這其中的端倪。
如此鮮明的對比之下,的確是這舍剎寺後面的山脈更具備著皇家挑選皇陵的標準。
而且這並肩王又非那異姓王,乃太祖皇帝的同胞親兄弟,又為了這大虞江上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來,只怕當時挑選了這一出好脈與他,也是太祖皇帝對於他的信任。
多半也盼望著他生死之後,仍舊能一身鐵血長久護佑這大虞的江山安定。
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也不好判定到底是否有用,但是隨著這星移斗轉,滄海雖還沒有變成桑田,但這舍剎寺後面的山脈,的確是出現了巨大的變故。
龍脈全無,他們那所謂的龍氣,多半也是所剩無幾了。
在齊稟言看來,這倒是很好地解釋了為什麼這些年來帝王一代不如一代,宮廷內外,又發生了這許多血脈相殘之事,且近十年以來,天災不斷,戰亂四起。
一切仿佛就如同天意一般。
但齊稟言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在,忽然緊張起來,「這,咱們要稟靈州麼?」
「自然是要說的。」周梨知曉他擔心的是什麼,畢竟現在大虞這三位擁有著最多土地州府的,都是李氏血脈,可是這舍剎寺後的龍脈,已經盡數全無,不免是叫人擔心起來,將來這天下,指不定還不在李家血脈的手裡呢!
但周梨不是這樣想的,「改朝換代,再尋常不過了,但如果一定要認為那舍剎寺後面的龍脈和大虞緊密相連,那麼現在舍剎寺後面龍脈的消散,只能意味著一個舊時代的沒落而已,可這並不影響新的國度重新升起。」
她的這個意思,齊稟言覺得是個很不錯的解釋,也很有說服力。一面將這些個圖紙都仔細收起來,方與她道來,那羅孝藍已經到了齊州之事,如今同她表姨蘇平兒住在那內院之中。
而她還沒到齊州的時候,幾次設計劫陳慕不得的景世安,已經緊鑼密鼓心急如焚地安排人通知陳慕了。
如今就盼著陳慕能為了這個還沒出生的孩子,能心甘情願來齊州為他所用。
周梨聽到此話,很能理解現在景世安心急如焚的樣子,畢竟陳慕做出來的東西,巧奪天工是次要,最主要的還是實用啊,說是一件抵萬軍是有些誇張了,但若是將士能得他的那些機括弩箭在身上,的確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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