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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杜儀是貞元公的兒子了!
又想著那潘家的人既然知道這些事情,為什麼不早些稟報上來?當下是氣得咬牙切齒,「將潘家的人,都殺了!」就是單純想泄憤而已。
要說潘家,當時帶著周老二夫妻倆和兩個兒子一起投靠了這齊州。
他們算是最早來齊州那一撥人了,如今也是混出了些名頭來,做了員外郎,錦衣玉食不在話下的。
如今潘家想著,立了這樣的大功,李木遠這個王爺又打下了好幾個州府,正是缺人之際,沒準就要賞賜他們一官半職也說不定的。
於是一個個都美滋滋地做著夢,他們潘家這才是真正的熬出了頭,要光宗耀祖了。
哪裡曉得這左等右等,沒等來升官發財的消息,反而是一隊禁衛軍騎馬毫無預兆地直接撞開大門,進來見人就殺。
到死,潘家人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而就住在他們隔壁的周老二一家,看得這血液飛濺,岳家親人屍首分離的場面,卻是捂著嘴,聲音都不敢出一聲,更害怕被牽連上門,一個個如同鵪鶉一般躲著。
直至這禁衛軍們殺完,一個活口未留,轉身走後,那向來看似老實,實在最為會算計的周老二,才帶著兩個已經快到中年的兒子,偷偷架著梯子,從相連的後院牆,直接翻進潘家這頭。
不過並未是去給他們收屍,而是第一時間將他們那沒有被抄走,藏在暗處的金銀都給收刮出來。
雖不知為何潘家忽然就被王爺親自派了禁衛軍來滅了們抄了家,但他們還是害怕得很,如今手握著潘家的許多金銀在手裡,只覺得在這裡住下去,終究是夜長夢多,於是便商議,明日一早就趕緊闔家搬出齊州去。
反正現在齊州鼓勵老百姓們往豫州絳州等州府搬遷,那些地方才打過仗,死了人,地都是荒蕪著的,所以他們過去,也好將田地給耕種起來。
潘氏有些不樂意,雖然死了兄弟們侄兒們,但看著丈夫和兒子們從隔壁搬過來的金銀,眼裡也沒了多少悲傷,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些金銀上面。
但聽到丈夫說明日一早就要走,有些不甘心,「那哪裡成?咱們鋪子還沒盤出去,這房子也能賣錢。」
周老二很是想不通,潘家一門子的門精,為什麼自己娶回來的這女人,腦子裡全是漿糊,又沉不住氣,心想這樣的蠢貨帶在路上,實在是危險得很。
「你是要命還是要錢?」一面指著地上那許多金銀,「這隔壁才死了人,哪裡賣得出去?更何況那鋪子也值不得幾個錢,就地上這一堆,夠你花個幾輩子了。」
他訓斥完了潘氏,開始擔心這些銀錢怎麼帶出去?
周玉寶和周元寶各自提出了主意,一個說放在糧食里,一個說在馬車上動手腳,弄夾層。
周老二最後採取了第二個方法,只帶著兩個兒子在院子裡乒桌球乓改造馬車,潘氏則帶著兩個兒媳婦收拾行李,還有一堆哭哭啼啼的孫子孫女們要哄。
不過潘氏想著那豫州等地打仗,到處都是死人,別到時候跟那當初鬧了地龍翻身的全州和磐州一樣發生瘟疫,那他們一家不是去趕著送死麼?
於是抱著小孫子過來同周老二問:「咱真要去那豫州們?別到時候發生瘟疫。」這許多錢,她一個子兒還沒花上呢!
潘家人都死完了,周二也懶得再像是從前那樣慣著這蠢婆娘,直接開口罵道:「你腦子是沒得救了,去什麼豫州?自然是去靈州,你沒聽說麼?周梨和她那小夫君發達了,整個靈州都是他們的,他們就是土皇帝,我是她的親叔叔,該是做得了一個王爺吧?」其實做王爺是假,指不定周梨還怨恨他呢!但想終究是骨肉血親,周梨是會收留他們的。
這話一下就激勵了因為趕工而周身疲勞的周玉寶兄弟倆,當即是眉飛色舞地說道:「那我們也做得世子老爺,果然還是得靠咱們周家,跟著潘家是出不了頭的。」
潘氏聽到這話,有些不高興,撅著嘴巴說道:「哼,要是沒我兄弟們,咱哪裡得過這麼多年的好日子?只怕還在蘆州苦日子裡熬呢!」還說蘆州有叛軍,沒準已經死在了叛軍的刀下。
她絮絮叨叨的話語,一致引得周老二父子三人的不滿,遭到了嫌惡的驅趕。
這使得潘氏覺得兒子一下不親,丈夫也變了心,只抱著孫子嗚嗚咽咽地哭著去和兩個忙得團團轉的兒媳婦哭訴,說什麼世態炎涼,周家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卻不想她平日也是仗著自己是做婆婆的,潘家那邊又算是有些體面,沒少磋磨這兩個出身不怎麼好的媳婦。
反正出身都比不得她潘家那邊侄兒媳婦們要好。
偏她是個蠢人,兩個媳婦都能看出來,公公平日裡看起來敬重她,那都是因為隔壁潘家舅舅們的緣故。
如今潘家倒了血霉,公公怎麼可能拿正眼看她?甚至懷疑,公公壓根就沒想到要帶她一起走。
畢竟公公在外頭,養了個小娘,還有個小女兒呢!
而且那小娘溫柔又善解人意,比她這個做婆婆的待她們都要好,所以如果可以選,她倆寧願認那小娘做婆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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