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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正良卻是不管,只一頭和周梨說他們起了爭執的起因,更叫他氣憤的是,這一幫人竟然都覺得自己的法子不可用。
原來是他們覺得如今這軍餉的問題是落實了,可先將澹臺家給支持贊助的那些鐵礦銀錢給付了。
這樣一來,以後有了軍隊,這衣甲武器用上了,也不必欠著澹臺家的人情。然後就這一件事情給引出了這往後行軍打仗的事情。
眾人也是各抒己意,甚至是如何招兵買馬等。
也就在這上頭,陳正良和蕭十策就有了衝突,蕭十策還是沿用當初霍輕舟在世時候的那一套,但是陳正良覺得如此,到底是太過於浪費資源,只氣道:「就算是有了金礦,也不帶這樣嚯嚯的。」
但是這行軍打仗的事情,一樣是不能馬虎,若是在軍隊上都不能用心,那人家怎麼可能願意為你赴湯蹈火?
於是就這銀錢事情而爭吵。
周梨聽他說了一回,約莫是明白了,當即只笑道:「陳老您非要拉我來說所謂的公道話,那我也就斗膽一說。」
「你且說!」陳正良只滿懷期待地看著周梨。
哪料想周梨卻說道:「我覺得,衛兄說的及是,咱們不曾上過戰場,不曉得上頭的兇險和那瞬息萬變的局勢,也不曉得這軍費都要花在何處才合理,哪裡又需要添補,只瞧見那表象,看不清楚下面的細節狀況,這裡說再多都沒用。」
又看朝蕭十策那裡:「蕭叔這裡,到底是軍中出身,便是阿初來了,也是要聽他做安排。」
說到這裡,周梨即便是沒有看到陳正良的臉色如何,但也能判斷出來他的氣惱。但也只能朝他看去,「陳老,我知曉你是為了大局著想,恨不得一個銅板掰成兩個來花,該省的地方要省,但這不該省的地方,咱們也不能太摳門了。」
陳正良冷哼一聲,不在說話,只氣呼呼地坐回椅子上,「這樣說來,反而是我的不是?」
杜儀嘆氣,「如何是你的不是了?你的出發點是對的,這一份好意,大家銘記在心坎上。只不過此時,仍舊依蕭將軍的意思來辦。」
又道了一回後續,他們這一行人才散了去。
杜儀見著眾人下去,只有周梨和姜玉陽再此,不禁又長長嘆了口氣:「你們是看見了我的難處,我如今實在想不通,李晟與李木遠究竟在爭個什麼?這每日他們要面對的,不就是我眼下這些瑣事。」
說是做皇帝,坐擁這天下,聽起來好生威風的。可說到底,不過就是
聽下面的人唇槍舌劍地爭論,然後自己提取一方之意,中和取用罷了。
如果不是下面這一幫人這樣追逐著,又實在不忍心看著老百姓們受那水火之苦,杜儀是恨不得回鄉下種地去的。
姜玉陽只笑道:「到底是主公仁慈柔軟了些。」不然底下的臣子哪裡敢這樣在他面前爭執吵鬧。
杜儀搖著頭替自己辯解著,「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我也沒有比別人高貴幾分,一樣是吃糧食長大的,總不能借著祖輩的名聲來壓迫他人發言,那樣獨斷專行,是萬萬不可,何況陳老今日所言,的確是為了大局著想。」
他願意平等對人,不拿身份來壓人,周梨覺得這是好事情,只不過於上位者,似乎這樣的確是有些像是姜玉陽所言的軟弱了。
但這帝王行事,和大家長一般,周梨自己也沒有什麼經驗,因此如今也說不得話,便轉過話題,問起杜儀找她作甚。
杜儀其實也沒有多要緊的事情,只是那金商館如今擴大,南眉河那邊的港口也建造得七七八八,這船舶司也要成立起來,往後老百姓們可直接對外販賣貨物。
但如今十二屬里,卻只有周梨的金商館來主持最為妥當。
所以他這又是要往周梨身上添擔子了。
周梨扯了扯嘴角,忽然有些麻木起來,「表哥你看看我。」
杜儀不解,倒是一旁的姜玉陽像是悟出了什麼,忍不住低笑起來。那杜儀才恍然,有些歉意道:「阿梨,從前是你同我道,這能者多勞,你如今雖沒有七手八腳,但你不是有一顆七巧玲瓏心麼?所以表哥我是信你的,加油。」
「呸。」周梨翻了個白眼,「可也不能逮著我一個人薅。」
於是杜儀用那一貫敷衍大家的話來,「你別急,等我這裡有了合適的人,我就打發去接手。」
周梨呵呵笑了,如何信他這鬼話?就比如他和白亦初說,白亦初就管著那賞罰司罷了。
然而那奇蘭鎮的大小事宜,幾乎都是白亦初在張羅,如今在奇蘭鎮南邊山下的草地上修建馬場,又是白亦初親力親為。
但周梨氣歸氣,這也不能真不管,畢竟她自己也掰著手將杜儀身邊的謀士都算了一回,政務上的事情,他們興許是擅長的的,但是這與商業有關的,還真是無奈。
交了他們手裡去,不知道要賠多時銀錢在裡頭呢!老百姓們如今都盼著那船舶司開設,以後方便對外出貨,別叫人眼巴巴等著,到最後反而血虧。
回頭只愁眉苦臉和莫元夕羅孝藍說起來,又道:「我這個表哥也是實在,餅子也不會給人畫一個像樣的,虧得他身邊這麼多人追隨著,老天爺又厚愛,幾乎是缺什麼就送什麼來,不然就他這樣,雖是個仁慈人,但也難成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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