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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個人的確是在這短短的幾天裡消瘦了許多,但周梨卻從他那原本頹廢無光的眼睛裡看到了從前的璀璨。她忽然鼻子一酸,一種說不上來的喜悅在心中緩緩流淌著。
韓玉真隨後趕來的腳步聲驚動了白亦初,這才叫他發現了旁邊看著自己的周梨。
他倏然起身,溫柔地替周梨輕輕將眼眶裡溢出來的淚水
擦拭掉,一把兩她摟進自己的懷裡,滿心愧疚:「對不起,阿梨,這幾日讓你擔心了。」
周梨看著重新活過來的的白亦初,熱淚盈眶,是什麼都低擋不住的,反手抱住了他緊緻的腰身:「那你以後不要叫我擔心了,不要連一隻蜘蛛都不如好不好?」
「嗯。」此刻白亦初覺得整個人都充滿了精神,他不該被這所謂的命運打到,更不該活得不如一隻蜘蛛。
連續幾日蜘蛛的網都被自己毀壞了,可第二天蜘蛛仍舊兢兢業業地繼續織網。
一隻蜘蛛尚且曉得網可以重新織,為何自己就犯了糊塗呢?還害得這些天大家為自己擔心。
但是他更感激的是阿梨,她無論何時都對自己充滿了希望,也清楚地明白著,要怎麼將自己拉回正軌來。
她甚至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白亦初想,如果是自己靠著本身的話,還不曉得要什麼時候才能接受得了這件事情所帶來的打擊呢!
是阿梨讓自己又重新對人生和未來充滿了無盡的期待。
韓玉真不知道公子怎麼又忽然『活過來了』,只疑惑地看著橫樑上方忙碌著織網的蜘蛛,十分不解。
但見他們兩個小夫妻摟在一處,便沒有多待多話,自己默默退下了。
白亦初既然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接下來幾日倒是安心地待著皇城裡降旨。
周梨肯定不能叫他閒坐著的,只拉著他去街上茶館裡喝茶聽書。
秋獵之事,涉及天子,大家是不敢太過於多講,所以將軍府的風波,又重新給翻了出來。
但是和真正的版本卻不一樣,畢竟周梨還和蓮姨娘有所來往,因此知曉將軍府里的最新情況。
顧少凌也覺得這說書先生天馬行空的,竟然還說起什麼鬼神來,便覺得沒意思,幾人換了一處臨河的清淨小茶樓,顧少凌就迫不及待地朝周梨追問,「你不是有將軍府的第一手資料麼?那玉郎不是叫霍建安給閹了,怎麼聽說霍海棠還同他成了婚?」
周梨剛要開口,那許久不曾見到的崔亦辰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的,「趕巧了幾位,不介意我坐下吧?」
事實上他說這話的時候,屁股已經放在顧少凌旁邊的椅子上了。
顧少凌十分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個摸魚大王倒是好意西,也就是阿初和挈炆他倆老實才願意容忍你。」
崔亦辰對於這個舊事重提,頗為不喜,「這也怪不得我,我最多就耍耍嘴皮子,誰曉得非要將我安排到翰林院去,那面對著密密麻麻的字,我就覺得頭昏眼花,請了病假這是一點不作假的。」
白亦初充耳不聞,畢竟這崔亦辰當初在翰林院裡偷偷看那一類禁書,可不嫌棄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甚至還嫌寫得少了。
崔亦辰說罷,只朝白亦初看過去,滿臉的詫異:「我實在是沒有想到,你這樣的人居然在編纂上犯了錯,這實在不應該啊?我聽幾個內行人分析,就怪你前些日子跑去將軍府住了幾天,沾了那府上的邪氣,腦子蒙了髒東西,如今才遭了秧。」
周梨聽得這話,忍不住『撲哧』笑起來:「表外甥你哪裡聽來的這話?」
崔亦辰是要喚公孫冕的夫人崔氏一聲表姑,周梨隨著那崔氏一起這樣喊他,倒也沒有錯。
但崔亦辰頓時臉就成了一張倭瓜樣子,滿臉不歡喜,「咱不帶這樣玩的,上次不是已經說好,各論各的麼。」那次公孫家的家宴時,在崔亦辰的強烈要求下,他覺得已經談好了,他們不會拿自己做小輩的。
可周梨卻笑道:「那是你單方面的決定,我們當時可沒點頭。」
崔亦辰爭辯不贏她,見著顧少凌又在一頭笑,氣得伸腿踹了顧少凌兩腳,「你也莫要太高興,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裡去?不曉得寧安侯也要喊霍將軍一聲師叔麼?」
他口中的霍將軍,自然是白亦初的父親霍輕舟,而非如今人在豫州,卻家宅不寧的霍南民。
霍輕舟雖然是自己的姐夫教出來的,但另外還拜了師父,而他的師兄又收了當年和他年紀相逢的寧安侯做徒弟。
於是就有了這亂七八糟的輩份。
顧少凌當然知道,不以為然,「那又如何?阿初跟我各論各的。」說完還討好地抱起白亦初的手臂,「阿初,是吧是吧。」
「嗯。」白亦初頷首,但卻嫌棄地一把無情推開他靠過來的頭。
崔亦辰見此,這臉上才帶了幾分笑,只朝周梨交頭接耳問:「方才聽說你知道將軍府第一手消息,我也想知道霍建安那蠢貨怎麼想的?將霍海棠嫁給了一個閹人?還是霍海棠真的如同她在戲本子裡寫的一樣,不管那玉郎變成什麼樣子,他對玉郎的愛都至死不渝,自己去求的霍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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