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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這裡又合適各種花草生長,只要入了春,似乎就是那小草也恨不得擠出幾個花苞。
但這於那鼻子不好的人,卻不見得是什麼福報。
周梨這鼻炎也不是太嚴重,只是香味太過於濃烈兇猛,她便忍不住打噴嚏。恰好那些官家小姐們邀約的, 幾乎都是守在那芍藥牡丹里, 曲水流觴。
雅致是雅致到了極點的,可是她怕自己到時候不斷打噴嚏,擾了大家的興致, 也是一一給拒絕了。
為此,霍琅玉那邊還專門叫人拿了府上的牌子, 去請了太醫來,叫崔氏領過去給她瞧。
抓了三帖藥,吃了卻也沒有見過什麼效果,又弄來無數偏方,那按穴位的或是吃什麼奇怪的東西。
反正是一點都沒有見效的,周梨終究是放棄了。
眼下見那沈窕端著藥送來,只擺著手:「叫廚房裡不必在熬了,吃了也是不見效的,何必叫我多受這一份苦。」
這是沈窕嫁過來的第三天,她和當初她們沈家的那管家說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一點都不沾邊的。
和那朱嬛嬛一樣,小時候親娘還在眼前的時候,教著認了幾個字,娘一撒手,過的就是那沒爹沒娘的苦日子了。
也難怪她姐姐性子潑辣,不厲害些,那親爹一心沉迷煉丹,還不知道她倆小時候過什麼鬼日子,是否能活到現下呢!
所以她除了那琴棋書畫,是樣樣都能做的,也不要大家教,唯獨膽子和朱嬛嬛一樣太小,說話小聲小氣的,似乎怕大聲一點,會惹人厭煩不喜。
不過她那皮膚白得發光,所以即便她這些粗活做慣了,一眼瞧去,仍舊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周梨看她又是頂著大太陽過來的,「我也不趕時間,你以為這些長廊花架是修來作甚的?又不光是為了好看,除了避雨還能遮陰,往後少在太陽底下亂竄,小姑娘家的,別給曬黑了。」
還別說,這整日身邊都是些相貌出眾的小姑娘,美得又各有千秋,周梨瞧著也心情好得很。
「好。」沈窕聲音仍舊輕輕軟軟的。
周梨示意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按理今日你要回門去,本來我也給準備好了,還叫顧羧那邊將蘿蔔崽喊回來陪你去,只不過今兒一早就得了你家那頭的消息,說你爹專程朝陛下請了假,要閉關煉丹,你去了也是見不著人,你是做什麼打算?」
沈窕對於她爹的模樣,還在小時候的樣子,現在那個肚子裡不知道添了多少硃砂的爹,她瞧這十分的陌生。只搖著頭,「我不想去。」
「那便不去。」周梨也不想作這麻煩。
卻聽得沈窕問,「我姐姐是要被砍頭的麼?」
不被砍頭,可她那病也是一輩子治不好的,生不如死。
這件案子,周梨一直都叫蘿蔔崽在外打聽著,想到那沈窈的艱難,也是萬分可憐她,「砍頭倒不至於,只是也難逃其咎,聽說是要將她流放到東海去採珠。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在那邊有朋友,生活之上,興許是能照料一二的。」
因為市場上對東珠的要求越來越高,所以想要品質更好更大的東珠,就只能是到更深的海里去采。
可是這對於採珠人的要求十分高,聽說從小就要將耳膜給刺破,但是現在越來越多的人不願意叫自己家孩子走這條路,所以採珠人越來越少了。
在李晟當政後,便開始將那東海作為犯人的流放地之一,只叫他們學了泅水的技術,就蠻橫地將他們趕下海里去採珠子。
也不管適應或是不適應那深海,是否會喪命於那深海中。
沈窕是知曉的,但是她聽到周梨說那邊有人可照料她姐姐的生活,便知自己不能再提更多的要求,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姐姐常說,人不可貪得無厭,爹就是太貪心了,才遭了報應。爹即便不是什麼當世大家,但也小有名聲,卻還想著求仙問道,試圖長生不老。
這不,報應就在她們姐妹倆的身上了。
「謝謝姑娘。」沈窕又要跪,但一對上周梨的目光,連忙給改成了朝她福身行禮。
周梨見她這副模樣,也是尤為擔心,畢竟才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罷了。想到那沈窈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要被流放去東海,便道:「你快些將手裡的活計做完,下午我叫十三娘送去瞧你姐姐。」
沈窕一聽,萬分感激,只拿這托盤高興地跑出去了。
明日白亦初他們翰林院的沐休日子,公孫府那邊早就邀好了,明日家宴要過去的。
所以她今兒將蘆州那邊陸陸續續寄來的帳單總彙算了個總數,便又喊了韓玉真送自己去錢莊。
蘆州那邊各個店裡的銀錢,甚至是她出租去的酒樓,還有阿平哥那邊幫忙張羅的各處房屋,收益都統一給她存到了通寶錢莊裡去。
這通寶錢莊,雖不是老字號,但也是後起之秀中的佼佼者。幾乎在每個州府都有自己的分號,且他們還有自己的路線,紛紛護送各錢莊的帳單,每一個月就更新一次。
這樣的話,就不會導致在上京取完了的銀錢,在蘆州的帳目上還能看到銀錢絲毫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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