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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梨是斷然不會給他們一點同自己扯上關係的機會,她了解那一家子的人。一個個貪得無厭的,真招惹了,怕就是難填的無底洞,沒準往後還會牽連白亦初呢!
所以這個親戚,是如何也不能認。
白亦初也附和道:「若是衙門那邊來求證,就這般說。」
蘿蔔崽笑著:「哪裡需要這樣麻煩,衙門裡可不信他的鬼話,更何況他們的原籍蘆州那邊早沒了,如何去查?反而當他們做那癩子來打整,畢竟阿初哥你才中了狀元,那想要碰瓷的多了去,衙門的人不知道見過幾多呢!」
他們原籍在那邊早就已經沒有了,畢竟這已經過了許多年,八普縣那邊當時又鬧了幾回災啊暴民什麼的,該燒的不該燒的卷宗都燒了個乾淨。
所以如今只憑著他們一張嘴,哪個能信他們嘛?
於是周梨也放心了許多。
卻不想這傍晚些,便有一對老夫妻找上門來。
周梨硬是怎麼都沒認出他們,是當年那個囂張跋扈又高高在上的三嬸楊氏,和攀附老丈人家的周老三。
兩人都垂老得不像話,按理也才最多不惑之年罷了,卻是已經白了頭髮,滿臉的皺紋,穿得也十分不體面,破衣爛衫,還髒兮兮的。
見著來開門的幫傭王媳婦就給拉住,「阿梨啊,你怎麼能這樣狠心,那可是你宜蘭姐的男人,你的親堂姐夫啊!怎麼能給送衙門裡去?你說你爹那樣好的人,怎麼就生了你這個黑心崽?」
被拽住的王媳婦也不是個任由人欺辱的,見他兩個又是眼淚鼻涕的往自己衣裳上抹,嫌棄得不行,連忙給他倆推開,「兩個老騙子,給我滾遠一些,果然是瞧著我們公子中了狀元來碰瓷的。」
看他們也不瞎,卻還將自己當做是姑娘。
就算是多年不見,他們又老眼昏花不記得長什麼樣子了,但這年紀總不能分不了吧?
自己這三十多的年紀,也就比他兩個小了十
歲左右。
於是氣得罵道:「兩個瞎了眼的老東西,睜大眼睛看看老娘是誰?竟然還想占老娘的便宜,充當老娘的老輩子,都給我滾出去!」一面罵著,只拿起牆根下的掃帚,往他兩人身上拍打。
兩個多病的老身板如何抵得過年輕力壯的婦人?一下就被趕了出去,等周梨他們出來時候,人已經被她給打了出去。
更是氣得不輕,只這會兒還掐著腰道:「這些人越活越不要臉了。」還朝著門外方向啐了一口,「碰瓷也碰得沒譜,也不想摸清楚了誰是誰再來!」
周梨也沒想到,這周老三夫妻倆也沒瞎眼,怎麼就逮著幫傭的王媳婦當做自己呢?
但怎麼也沒想到,這兩老竟跑到衙門裡去告,說周梨忘本,反正黑白顛倒,說從前白亦初這個狀元公和周梨都是自己夫妻倆辛苦養大的,不然周梨一個死了親爹娘的,她姐姐又嫁了人,怎麼可能還活得這樣好?
衙門本是想給打出去的,但想著若是不查清楚了,反而害得狀元公身上一輩子不清白,便叫衙差來傳話。
周梨一聽他們竟然敢說自己和白亦初是叫他們養大的,氣得不行,也忍不住咒罵起來,當初他們怎麼不死在那天災裡頭?
不過氣歸氣,周梨還是和白亦初一起去了衙門。
又因此前他們來家里,錯把王媳婦認成了周梨,王媳婦也跟著去了。
於是便有了那戲劇性的一幕,周老三夫妻一看到王媳婦,就指著王媳婦罵:「就是這不孝女!可憐我夫妻從小拿你如珠似寶養大,如今發達了,竟然這樣對待我兩老,可憐吶!老天爺睜眼看看這不肖子孫啊!」
這話一出,莫說是堂上的大人,就是衙差們也愣住了。
這哪裡還要用查用審?這分明就是碰瓷的騙子啊!他們不是說周梨是他們養大的麼?怎麼人都能認錯?更何況周梨今年才十六的好年華,他們逮著一個三十出頭的媳婦就硬是當成了周梨。
若是兩人眼睛有問題,也還好說,可偏偏眼睛又是好的。
堂上大人只對白亦初萬分歉意,同他拱手歉意,「莫要怪本官,實在是這兩個老騙子說得有鼻子有眼睛,本官也是為了給狀元公證明清白,方打擾麻煩你們過來。」
白亦初只同對方回著禮:「這本是應該的,反而是因我這裡,連累大人忙了一回。」
他二人自顧說著話,而這堂下那周老三夫妻二人卻還逮著王媳婦不肯放手,只問著她,「那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呢?還狀元公,見了我們不趕緊來磕頭,當初要不是我們心軟,將那房子留了下來,叫他們住狗窩裡去!」
周梨聽得這話,心中氣得不行。當初他們沒從自己手裡搶了房子去,如今反而成了心軟留給自己的?
但她肯定不會回嘴,還是忍住了。不然反倒是給了他們認親的機會。
而那邊白亦初和堂上大人寒暄好,這案子自然也是結束了,大人指著王媳婦再一遍問他們,「這果真是你們侄女?沒有一點虛言?」
周老三夫妻倆都回得斬釘截鐵的,抓著王媳婦的手又捏緊了幾分,「就是她,一家人,化成灰我們都認得!」
堂上的大人一時只覺得自己被這兩個老貨給侮辱了,自己到底是有多傻,才叫他們覺得,自己信他們的鬼話?信他們是狀元公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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