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頁
那人卻是悲戚地大喊著,他是冤枉的。
可這話哪個信?更何況檢查物品的考官也沒工夫去同他查,很淡定地繼續就檢查下一個。
周梨也緊張起來,再次確定白亦初和挈炆的行李有沒有問題,到底是為了這些事兒操心一回。
直至將白亦初和挈炆順利送進考場,她那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也朝韓玉真道:「先生這些日子,辛苦了,如今阿初進了考場,你也比總是拘在家中,可四處走一走。」
韓玉真話不多,點了點頭,但卻也沒去尋哪個,照例回了院子裡。
周梨和顧少凌卻是馬不停蹄去文和巷子那邊,這會兒反而沒工夫去想白亦初和挈炆在考場裡如何了?
自打那日殷十三娘過來後,為了以防萬一,她便沒再回銀杏街那邊,周梨讓蘿蔔崽出去打聽,曉得了何致藍在長慶伯爵府,才放心了些。
果不其然,這會兒到文和巷子進了院,只見著殷十三娘和那位霍三娘霍鶯鶯在。
只不過她有些悽慘,殷十三娘只說受了傷,卻沒說這霍三娘竟然大半張臉都是刀疤。
縱然是周梨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但對上霍三娘那半張臉上的疤痕好似幾條蜈蚣一般來回交錯盤著的臉,還是給嚇了一跳。
雖是沒敢去請大夫,但是殷十三娘在這方面,到底行家,霍三娘的身體遠比當初那個啞巴婆子照顧要好得快些。
這會兒已經能起身,在院子裡曬些太陽了。
但她也不知道殷十三娘是什麼來路,是好是壞,便什麼也不肯說。不過最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殷十三娘見了周梨和顧少凌,同她二人抱拳打了招呼,只拿眼神看了一眼坐在桂花樹下發呆,一手遮擋著著那半張臉是的疤痕的霍三娘,「不說話,我問了幾回。」若不是她能吃能喝,還曉得丁丑,不然真擔心她腦子壞掉了。
眼下霍三娘見著忽然來的陌生面孔,一下戒備起來,把那半張臉都遮了去,開始慌張起來,「你們也要殺我麼?」
她也才是個十五歲的姑娘,想是因為庶女的緣故,那身子削瘦得很,頭髮也枯黃,但即便如此,從那沒有被毀掉的半張臉依舊能看出來,她是個五官精緻的小美人胚子。
只不過現在眼裡滿是驚慌,仿若那被獵人圍捕的小鹿一般,眼睛裡已經閃爍著淚光。
周梨見此,便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朝殷十三娘問:「那人沒再來過吧?」
殷十三娘搖著頭,「沒,不過想要問什麼,怕只有那何二姑娘嘴裡才能問出來。」便朝周梨示意,可是要去『請』?
她這個請,自然不可能是下帖子公明正大去請。
「試試。」周梨現在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這何致藍為何知道霍三娘被害,還能救了她?
於是今夜她也不打算回去了,只叫殷十三娘去長慶伯爵府的時候,順道給那邊留個信。
這段時間裡,周梨也試著同這霍三娘交流,只不過一問她就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何二姑娘為何救你?」周梨又問她,儘量將聲音語氣放得軟些。
她沉默了片刻,想著從前何致藍為了一件雞毛蒜皮的事情,叫自己在宴會上丟盡了臉面。
可她又兩次拼死救自己,以至於現在霍三娘都分不清楚,到底有幾個何致藍?拼命救自己的,和宴會上叫自己丟臉的,真的是同一個麼?
想是聽得周梨非這上京口音,連日來這心中也是諸多的疑惑不解,急需找個發泄口,所以叫周梨一直問,終究是沒繃住,雙手捂著臉大哭起來:「荒謬得很,從前踩踏我的人救了我,可是我從前真沒得罪過什麼人,憑何叫我受這樣的大苦,名聲盡毀就算了,臉也毀掉了,我怕是去廟裡做姑子,也沒人要我了。」
但也只說了這樣一句,便嚎嚎大哭,周梨幾番幾次都沒勸住。
見此,心想怕是她果然是什麼都不知道。不免是有些可憐起她來,「也不曉得到底是誰這樣害她?」
「還有哪個?肯定是那李司夜好高騖遠,不願意娶她這個庶女,才用這等下作手段罷了。」顧少凌幾乎已經將李司夜釘在了心中下三濫那一列,所以下意識地就認為是他。
不過現在李司夜也沒有像是早前說的那樣,開春就回上京來。
想來是因為這霍三娘的事情,所以暫時不會回上京了。
霍三娘在一旁抱著膝蓋
大哭,聽得周梨和顧少凌的話,雖眼下也不知道她倆到底是什麼人。
但聽得他們兩個提起李司夜,猛地將頭抬起來,「你們認識他?」這個父親給自己訂下的未婚夫。
小娘本來還想著,自己總算得了一次好運氣,叫父親惦記了一回,往後嫁出去,離了將軍府,該是能得好日子過的。
可是哪裡曉得,迎接她的不是什麼好日子,而是這生不如死的命運。想到這裡,她那眼淚又流得更凶了。
「聽說過。」周梨簡單回復著她,見天色已經逐漸暗下來,便去廚房裡煮飯。
雖是心急如焚,想要知曉霍三娘被害的前因後果,但也總不能飯都不吃?又夜露寒涼,便催促霍三娘進去休息,又怕她這樣一直哭,越想越是絕望,只道:「你現在也不要多想,咱便是死,也要做個明白鬼,如今你都不曉得誰害你,萬不要去做傻事。」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