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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那邊,正是衛家手裡買來的院子。
那頭除了香附和殷十三娘之外,旁的地方都是空著的。
周梨本意是想留他們在家裡了的,都是十四五歲的小少年郎,老乞丐們在的時候,還能管著他們,不走上邪路去。
這以後沒了老乞丐的管教,誰曉得又是什麼光景呢?反正眼下是人品端正的,又是仗義孩子,想著白亦初身邊也不能沒個小廝,家裡也不單只是女僕。
左右往後都要去牙行挑人,卻不見得又能馬上得到那合心意的,不如將他們幾個留在家裡。
畢竟是眼看著長大的。
就是不曉得他們這樣自由慣了,願意否?
這會兒聽到元氏的話,便道:「好,只不過那邊的房屋都空閒著,屋子裡怕是有些冷的,一會兒燒個火盆子進去。」
元氏也是這般打算的,既然留了人住下,自然是要好生待著的。
一邊又催促周梨白亦初快些睡覺,自己和周秀珠這裡自會安排,更何況香附他們也還沒睡。
鬧了這樣半宿,周梨想著明日也不要叫他們辛苦了,只叮囑著,「一會兒林沖大哥回來,只叫他好生休息,明日別去買菜了,鋪子也晚些開,後日就休息。」
元氏只應了。
不過周梨也沒能如願睡個懶覺。
第二天一早,是月桂和莫元夕起來開的鋪子門。
沒多會兒,那林清羽就攜禮上來道歉。
顯然他也是一早才得知了他小叔林三爺意欲陷害白亦初的事情,到底也是個光明磊落之人,是一刻也等不到,所以這早早就過來朝白亦初道歉。
白亦初一個習武之人,便是熬個幾夜都沒什麼,更何況這才不過是半晚上呢!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倒也是精神抖擻的。
本來也是個相貌俊美的兒郎,正是那詩里說的公子世無雙,周梨又十分上心他的衣衫著裝,所以如今站出來,也是沒有人能把他同贅婿、鄉下小子這樣的形象聯想到一起來。
當下和這衣衫華貴氣質清雋的林清羽站在一起,對方反而叫他給比了下去。
到底叫人總是拿他和自己相提並論,所以林清羽也是遠遠見過白亦初幾次,就是一種很強的直覺,他一直以來都覺得白亦初非那池中之魚。
也正是這樣,從未想過要同白亦初結仇或是起什麼因果。
但卻是沒有想到,這千防萬防的,沒有料到三叔那裡又犯了糊塗。這次可好,這蘆州的官員可比不得十方州那些渾水摸魚的。
有了公孫大人做表率,一個個也不徇私,這次便是三叔免去了那牢獄之災,怕是林家也要傷筋動骨了。
他這一時,也不知是怪自己不夠努力,叫三叔慌了神竟然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還是就怪三叔一直以來都心術不正,如何也不願意改了去。
如今見白亦初如此丰神俊面,也是回過神來,朝他打躬作揖,又滿懷歉意,「白公子,此番之事,雖未對你同周家造成傷害,但的確是我林家之過,我也曉得如今不管任何言語,也不可能輕鬆得你們的原諒。然此事到底因我而起,此番實在對不住了!」
白亦初原本是將那臉冷著的,只是見他也算是個知禮識明之人,又如此低三下四,自己到沒有藉口發難,說上他一兩句不是了。
最後也只道:「此事衙門那邊也查清楚了,的確是與林公子無關,我們自也不是那蠻不講理之人,不會怪罪到林公子的身上。只不過既是犯了案子,便要遵循朝廷的律例,林三爺那裡要如何,不是我們說什麼就能了事,到底要看衙門裡如何判決。」
所以如果林清羽只是來道歉,那倒還好說,可如果要替那林三爺說情,還是免了。
林清羽也不是那愚笨之人,哪裡還不懂白亦初的意思,當下只朝他作了幾個揖,只讓隨從將歉禮給備上。
白亦初也沒阻攔,更沒有留他。
倒是元氏聞訊趕出來,只見著那桌上的備禮,「要他們這些作甚?難不成想著拿這些東西就來免了這罪不是?」又說周家如今不缺他們這三瓜兩棗的。
白亦初見元氏上了火氣,便笑著安慰道:「為何不要?他們害自己又不是假的,只不過是咱運氣修得好,又得岳父岳母在天之靈保佑,躲了這一劫去。」總不能對方沒害著,這就不算罪過吧?
所以這東西收得理所應當。
元氏叫他這樣一說,也沒二話了,只沒好氣道:「你什麼時候跟阿梨一般,學得這樣伶牙俐齒的?」
一頭只叫月桂將東西都收起來。
回頭等周梨起來,白亦初便同這林清羽道歉之事,「他倒還算是拎得起,奈何家風終究是不正,要我說就這樣不管一管,往後他就算真的出息了,只怕也要叫家裡人給拖累了去。」
周梨見他竟還替人操心起來,不禁好笑道:「各人的命罷了,你要這樣說,叫家人拖累了去的,又何止是他呢?」
可不是嘛,當鋪里的宋晚亭不就是個例子。
這也叫周梨想起來了他那個妹子。他母親如今倒是沒了音訊,早前給人做了妾,因從前是官宦家的正室妻子,所以叫那富商老爺帶著出門去招搖了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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