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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努力讀書這些年,那書齋便早就沒心經營,如此生活沒了個來路,都是指望著祝家這邊接濟的。
祝家父母只想著,這是自己的親家,若是出息了,將來兒子這個做女婿的也能沾光,因此也是願意在溫掌柜讀書的事情上鼎力相助。
為此,在溫掌柜在上京的時候,還賣了一間鋪子給溫掌柜打典,終是從吏部那邊求來了一個好缺。
自此後,溫掌柜便帶著女兒去了任上。
頭兩年,還有書信來往,可是逐漸的,便就沒了音訊。
直至前兩年算著溫家小姐及笄了,祝家這邊幾番打聽,得了溫大人的消息,只去信問親事。
不想那頭卻送來了百兩紋銀,退還了原來的信物。
遣來的刁奴還要將溫家給祝家的信物拿回去交差。
祝家如何願意?他們付出的且不說是那銀子,更是心力,只想要溫大人給個說法。
不想那刁奴竟然為了找到信物,膽大包天一把火將祝家僅剩餘的鋪子給燒了去。
祝家三口雖是從大火中逃出來,大難不死,從此後卻是身無分文,唯有那一片廢墟地契,只換了點薄銀,往鄉下過活去。
那金榜題名後,拋妻棄子的都不在少數,更何況這只不過是訂了親的,所以祝家只能說太老實,還運氣不好,遇到了溫大人這樣背信棄義的小人。
便想柳相惜這朋友,莫不是想要在科舉上爭口氣?替他自己尋個公道?
但事情如果只是這樣簡單,那柳相惜便不回來找他了。
只繼續說道:「自來民不和官斗,不然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溫家尚且是一個刁奴,便險些要了祝家三口人的性命,官府那邊報了上去,又是一個證據不足的理由,將人給放了出來。」這其中到底是有些官官相護的意思。
祝家人也因此心灰意冷了。
只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祝承軒的身上,希望他能得那文曲星的保佑,也金榜題名,好一雪前恥。
因此便在鄉下苦讀,只不過想到那靈州官員不作為,便早就起了來這蘆州參考的念頭。
卻沒有想到,那溫大人雖是個沒有信義的小人,卻養了個信守承諾的女兒。
那女兒性格又十分剛強,自家門裡逃出來,橫跨兩個州府,找到了祝家。
到底是有年幼時候的青梅竹馬之情,祝家雖是恨那溫大人,但是卻沒有連罪這溫姑娘。
又因溫姑娘千里尋來,願意履行當年的婚事之約,祝家也是感動。
那祝承軒又見溫姑娘果然不似她父親那般,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也願意再續前緣。
只不過他覺得自己不過空有一身秀才之名,不能委屈了溫姑娘,所以兩人如今仍舊是未婚夫妻。
如今那溫姑娘也是隨著他來這蘆州備考,只不過那邊不合適她一個未婚姑娘住。
叫她一個人在外面,一來錢財是問題,二來獨身女子在外一個人不放心。可柳相惜雖在這蘆州已經住了快兩年,卻不認識幾個本地的。
能叫他相信的,便只有周梨這裡了。
且不說周梨早前還救過他的性命,而且周家這邊他也曉得,幾乎都是女人,就那麼一個櫃檯上的男子,人也是有娘子的,又不去內院。
因此便才求到周梨這裡。
他開了這個口,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實在怕周梨拒絕,所以不等周梨回話,就急忙繼續說道:「小周掌柜,我是能做這個擔保的,那溫姑娘雖是官家小姐出身,但卻是個手腳勤快之人,如今只求個庇護之地,她什麼都能做,也不要什麼工錢,只求能留在周家這裡。」
周梨腦子轉得快,白得了一個丫鬟,她卻沒有半點歡喜的意思,反而是將那眉頭微微蹙起,「她既是來陪考,該是要留在那祝公子身邊照顧才是,再怎麼手裡不寬裕,但現在時間還早,只要肯用心,是能找到一處合適的房子,她卻要來我這裡白做工。這還不如就留在靈州呢!叫我說,該是溫家尋到了靈州吧。」
那溫姑娘是在靈州待不下去了,才跟著躲到這蘆州來的。
這話一說出口,柳相惜頓時就愣住了,「這,……」他只顧著感動溫小姐千里尋祝承軒,卻沒去多想溫家是否再找溫小姐的事情。
「你該知道的,且不說她是官家小姐,便是尋常人家的姑娘,這忽然私跑出來,家中尋來,我也逃脫不得干係的,少不得還要給我安一個拐賣良家女子的罪名了。」周梨看著他,目光冷了幾分。
柳相惜滿臉駭然,他只想著幫朋友的未婚妻找個安全的地方,卻還沒想到這一步。
如今叫周梨一點明,臉色蒼白不已,只啞然呆滯地看著周梨。
一旁的莫元夕見此,心裡生出幾分惱意來,直朝那柳相惜罵起來:「虧得我姑娘還救了你性命,你卻要這般害她,那溫家一個刁奴都能將整個祝家給毀掉,你卻要讓溫姑娘來周家,到底是什麼居心?」
「我,我我……」柳相惜是真的沒想到這一層去,讀書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那聖賢書,簡直是沒有半點這方面的意識。當時聽到祝承軒求他,立即就想到周家這裡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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