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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初也回了家裡來。
那進去考試非一朝一夕,也是要待個幾天的,要準備的東西可多了去,家裡自然是準備得精細些。
書院那邊雖是上心,但人多也顧及不過來,他自己是本地人,自然是回到家中最好。
更何況也是為了方便,周梨在弘文館那頭還單獨給他留了一間清淨房子呢!
又說這當朝的院試,雖是每年皆有一場,一般不出意外的話,便是九月初,最多也只會延至那十一月。
雖然每個縣裡都設了考點,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家講究起這玄學來,非得都要擠在州府里來參加。
周梨想著,莫不是這裡的考點要好一些。
畢竟這院試的規矩也是一年比一年難了。如今竟然和鄉試一般,竟然也是要分三場,每場三日,如此便是要將近十天的時間,吃喝拉撒都在那方寸之地,是萬分磨人的。
故而時間選在九月,既是暑氣不算太重,夜晚也不太寒涼。
因這每年都要有一回院試,所以錄取率也是極其低,只有憑得個一二等,方能榜上有名,又要從中甄選出最好,排出個榜首來。
這榜首便是白亦初的目標了。
他若今年真是榜上有名,後年便能去參加那三年一度的鄉試了,那時候高中舉人,才算是真正有了一些前途。
不過這就更難了,鄉試蘆州這般不大不小的州府,一年那許多人參加,卻終究也只有五十個錄取名額。
偏偏還有不少其他州府的人要過來搶名額。
反正這競爭之大,實在難以言述。
他要參考,自己和周梨都沒怎麼緊張,反而是急壞了一家子。
且不說裡頭那幾天要吃的乾糧,就是那鋪蓋也是上了一百二十個心,全都是周秀珠和元氏從新一針一線給他縫出來的。
然後便給包好,不許叫誰靠近,生怕叫人使壞,往裡頭塞了個什么小紙條的,那可就把白亦初的前程給斷送了去。
這也是周梨最怕的事情,畢竟清風書院不要臉的手段從來都是層出不窮的,今年又人人都拿白亦初和他們的宋晚亭比較,誰知道會不會用這般下作手段。
所以和白亦初提了幾回。
再過五日,就要開考了,白亦初也搬到了弘文館這裡,做最後的準備,家裡沒個書童,只能臨時讓柳小八過來幫襯著一些。
如此香附便到鋪子前頭去,正巧這日周梨也在這裡,那公孫曜過來買滷菜,只見周梨走,便與她說話,「你家阿初搬過去了?」
周梨點頭,「是了,聽說今年你這州府老爺不參加批卷子,可是真的?」心想他莫不是看不上這些秀才們都要拜他做老師,做他的門生,所以特意避開了?
若是鄉試,他肯定才不捨得呢!
卻不知曉公孫曜只要還在這蘆州一年,但凡白亦初參考,他都不會往上湊,他可不想往後叫人把此事拿出來說三道四。
聽到周梨問,便道:「這每年科舉之事,重中之重,事無巨細,朝廷本來就專門有人來安排,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這倒也是了,這科舉事關天下,上至天子下至老百姓,處處關聯著,當然是不可馬虎的。
本來以為他說完要走,沒想到公孫曜卻自顧走進了鋪子裡,熟門熟路地往那小廳里坐下去。
周梨本是要出門一趟的,見他坐下來也只好跟著過去,正疑惑他莫不是要問客棧的事情?那找高麻子不是更直接麼?那頭幾乎都是高麻子在管,自己也就直接每月拿銀子,處理些事兒罷了。
不想竟然聽公孫曜問道:「你向來就信你這小夫君,如今你以為他如何?可是真能同那宋晚亭一較高下?去下注了沒?」
他這話叫周梨一時警惕起來,「衙門也要管這些?會被查封麼?若是要查,我可不敢拿這銀子去打水漂的。」
「每年一回,不鬧出事情,大家也得歡喜,衙門可不會管。」公孫曜見周梨這裡問不出話,心裡有些著急,「那你到底要不要下注?」
「自然要,他說要奪榜首,我肯定押在他頭上。」那榜首不榜首的,實在沒有也不打緊,反正她覺得,白亦初那樣優秀,必然是能得這秀才身份的。
公孫曜鬆了口氣,看著這個表弟媳婦也歡喜了幾分,「那回頭我也押去。」他見阿聿那樣離不開周梨,就怕周梨這裡不信他,回頭叫阿聿傷心難過。
如今得了個準話,才踏實了些。方又藉機提起白亦初的事情來。
說起白亦初,周梨自然是有夸不完的地方。
聽得那公孫曜心花怒放的,高高興興去了。
等他走了,周梨這才反應過來,只出來和香附說,「他又不插手今年的院試,怎還如此關心阿初究竟考得如何?」莫不是因為跟雲長先生有幾分情義的緣故?
卻聽香附說道:「誰知道呢!以往公孫大人來此,總要問上公子幾句。」
周梨只覺得奇怪,不過也沒有多去想,只是瞧見天色這樣暗了,也不打算再出門,只說這公孫大人好耽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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