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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雲瀟道:「秦統領是個有能力之人,性情非常隱忍,是成大事之人。」

  他從林鴻給他的那張紙上,知道了秦煥極的曲折身世,決定重用他。

  林鴻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當即道:「臣這就設法敲打御林軍一番,幫他坐穩統領之位。」

  燕雲瀟微微一笑:「不。」

  「什麼也不要做,讓御林軍鬧得越凶越好。」

  林鴻知皇帝已有了章程,便不再問了。

  兩人繞著湖岸向對面走去,燕雲瀟道:「朕最近夜裡睡得不好,昨兒喝了相爺送的牛乳茶,倒是睡得好些了。」

  林鴻關心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要宣太醫來看看?」

  「不用,朕已經知道病根。」

  林鴻:「那是為何?」

  燕雲瀟頓住腳步,轉過身來。

  林鴻忙站定,就見皇帝眼含戲謔,嗔惱地道:「相爺把朕的愛妾們一股腦打包送走了,沒有溫香軟玉在懷,天氣又如此寒涼,讓朕怎生安眠?」

  燕雲瀟用摺扇在林鴻胸口敲了敲,不悅地道:「嗯?」

  清淡的香味從皇帝身上飄來,林鴻全身僵硬:「臣……」

  燕雲瀟好整以暇地盯著他。

  林鴻喉結滾動,艱難地道:「臣這就去……」去什麼?把侍妾找回來?他一點也不想這樣說,於是硬生生卡住了。

  燕雲瀟上前一步,兩人本就貼近的距離又縮短了一截。

  他低聲在林鴻耳邊道:「相爺仔細想想該怎麼辦。是去給朕選百十個美人進宮,還是……相爺日日來給朕暖床?」

  輕若鴻羽的呼吸噴灑在耳骨上,林鴻僵成了一塊木頭,全身血液倒流,匯集在頭頂。他動了動嘴唇,卻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燕雲瀟看著他僵在原地,朗聲大笑,愉悅地搖著摺扇遠去了。一縷風吹起青袍下擺,周身都是俊雅風儀的文瀚之氣。

  直到人影消失不見,林鴻才一點一點找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全身早已被汗浸濕。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苦笑道:「迷死人的小鬼頭。」

  明知皇帝只是玩笑話,可當晚林鴻還是抱著一絲僥倖進了宮。燕雲瀟喝完了牛乳茶,放下手中的鄉野誌異,奇怪地看著還站在原地的林鴻:「相爺還有什麼事?」

  林鴻猶豫了一下,問:「皇上可感覺冷?」

  燕雲瀟道:「不冷,丞相冷嗎?」

  「……臣也不冷。」林鴻道:「無事,臣這就告退了。」

  燕雲瀟埋下頭繼續看書,敷衍地揮了揮手:「去吧。」

  林鴻走出寢宮,嘆了口氣,暖床什麼的,果然是皇帝的玩笑話。

  幾日後,御林軍爆發了一場騷動。

  今日本是御林軍分營操練的日子,統領秦煥極下令將操練的時間延長半個時辰。御林軍本就不服他已久,當即撂了挑子,在營地玩起射雁來。

  燕雲瀟帶著林鴻來到營地,看到了一幅混亂又滑稽的場面。

  最底層的士兵們熱火朝天地射著雁,生火烤著吃。營官及以上,卻站成一排,虎視眈眈地望著前面三人。

  最前面,秦煥極沉著臉,注視著面前的許副統領和張副統領。他又高又壯,周身散發雄渾的氣勢,兩名副統領氣勢也不弱,冷峻地和他對視

  一個是名義上的御林軍最高統領,另外兩個卻是御林軍的實權副統領。

  燕雲瀟笑吟吟地走過去,道:「喲,怎麼在這裡乾瞪眼。」

  秦煥極立刻恭敬道:「參見皇上。」

  林鴻看到此人無比嫻熟地站到皇帝身後,神情依賴宛如忠犬見到主人。他皺了皺眉,心裡敲響警鐘。

  許泉盛和張實先是一驚,不知皇帝為何來此,謹慎地行禮請安。

  「朕就是隨便逛逛。」燕雲瀟笑道。此時恰有一隻大雁被射中掉下,他驚道,「真是好箭法!」

  許泉盛面上現出些許得意之色,嘴上卻謙虛道:「皇上謬讚,不過是雕蟲小技。」

  他召集所有士兵,營地里頓時響起排山倒海的山呼萬歲聲。

  燕雲瀟道:「都散了吧,你們先前在做什麼,便繼續做,不用在乎朕。」

  秦煥極搬來椅子讓皇帝坐下,皇帝笑著道了句有勞。林鴻警惕地審視著秦煥極,此人長得中等偏上,但勝在身材魁梧雄壯,皇帝曾說過喜歡真男人……林鴻心裡警鐘長鳴,忙搶在秦煥極之前,給皇帝斟了茶。

  皇帝首次來到營地,士兵們有意展現自己,拉最重的弓,箭無虛發,一隊大雁正結對而過,便被齊齊射下。

  燕雲瀟笑眯眯地道:「好!」

  「秦統領昨兒剛對朕說,五萬御林軍都是鐵血好男兒,朕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虛傳。」他道,「冬天快來了,那就依秦統領的,給各位發兩倍的賞錢,外加幾匹布做冬衣。」

  士兵們聞言,頓時集體歡呼起來。

  「多謝皇上!」

  「多謝秦統領!」

  許泉盛和張實對視了一眼,面色難看起來。原來皇帝是給姓秦的撐場子來了!

  士兵們俸祿低,聽到賞錢翻倍便樂不可支。但到了營長這一層,便沒那麼容易觸動了。實際上,今日的騷動,正是由副統領授意,營長們煽動起來的。

  燕雲瀟笑著又道:「陳營長何在?」

  一位高高瘦瘦的營長站了出來:「卑職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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