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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艱難坐起,湊近了帝王,小心看了下他的傷勢,發現他的情況跟自己差不多,傷勢並未恢復,反而越來越重。
那麼好看的一張臉,越發麵目全非了。
釣魚佬好慘。
扶川嘆口氣,嘗試打開背包,果然,不行。
這個空間是完全封閉的,神級才有可能破開吧,所以背包這種異次元空間也無法單獨打開。
要命!
扶川只能在心中默算了一會,觀察周遭植物,查看之後,發現有些花木植物底下棲生著的微弱小草中有少數幾株並不釋放紫色顆粒,但它會吸收紫色顆粒。
果然,從植物學來看,一個完整的生態必有相異的植物,達成平衡,否則只會讓生態進入「富營養單一化」。
再躺下去只會更虛弱,扶川艱難坐起,而後拖著一條瘸腿挪移到最近的小草邊上,採下它後,將衣服撩開一些,把小草揉碎敷在腿部傷口上。
小草貼著傷口,開始吸收紫色顆粒……有點像鐮刀割咬。
扶川記得老中醫說過某些植物的藥效是具備蝕性的,對症下藥是真的,對肌肉組織有傷害也是真的,如果是現代,一堆的人害怕留疤,但在這裡無關緊要。
拋開疼痛不談,它的效果還挺不錯,扶川的眼睛能看到傷口區塊附著加大傷勢的紫色顆粒正在被吸收。
碧綠色的汁液尖尖變成紫黑色。
這種小草很少,扶川當前只能找到一點,耐心等著腿部傷口恢復不少,她一鼓作氣站起來,憑著體質挪到小草更多的地方。
幾次反覆下來,她才讓身體恢復了行動力,又薅了附近所有的小草,但更深的地方不敢去。
這地方……她有點敬畏,因為無間隱瞳往裡面看竟看不分明,好像被一團冰藍霧氣擋住了,裡面很冷,冷得她眼睛都發寒。
扶川把自己照顧好後,回去給帝王上藥。
這人傷勢更重,沒一處好的,主要還是臉,扶川看了一眼,說:「陛下,得罪了。」
她把藥草敷上後,發現一團綠,不太雅觀,於是從這人身上內襯撕下一片白布料蓋住。
布料很快被浸透,更綠了。
還有點瘮人。
扶川:「……」
「抱歉,陛下,再得罪一下。」
她又撕了這人身上外面的黑布料蓋住白的。
很好,綠被壓住了。
黑才是王道啊。
扶川又如法炮製給他身上其他傷口弄了下,勉強壓住他的傷勢,然後她就開始沿著溪流往附近探查。
看似是溪流,其實還是海水,扶川發現這溪流過處河床下面任何植物都不長,而且半點紫色顆粒都沒有,哦豁,這水克植物啊?
扶川勺了一點,發現皮膚被蝕得不行,裡面有特殊的海鹽成分……是這些植物都吃不消的特殊鹽分。
它一點很咸,但是能有多咸?
扶川服從了人類好奇的本質,用手指頭沾了一點點……我的天吶!
扶川舌根都在發麻,咸到人皮能皺成老菜乾你信不?
這樣啊……
扶川特地折斷一朵花放在水裡一泡。
好傢夥,可真是好傢夥,花朵裡面蘊含的紫色顆粒直接枯萎融化了。
大自然真是奇妙。
扶川思索了一會,又回頭看著遠處躺在石頭上的帝王,眼底暗沉……些許,她用鑿出碗形的石頭裝了一些水回去。
到帝王邊上。
帝王不愧是帝王,掀開兩層布一看,不僅沒被悶死,臉上還修復完全了。
雖然隔著綠紫交加的植物枝葉,但可以看出釣魚佬恢復了原本的英俊如刀削麵容。
「陛下,來喝水了。」
扶川捏著他的臉頰讓他張開嘴,往裡面灌水……
噸噸噸……
鹹得要死連植物都不喝的水,硬生生被她灌了一大碗。
這還不夠,她又往邊上溪流勺了一大碗,要繼續灌。
「陛下,再次得罪了……」
她完全代入了照顧大郎的角色當中,一派真心向明月啊……然後猛然捏臉頰的手腕就被扣住了,帝王如同詐死的老屍將臣,睜眼開的那一剎,眼神犀利陰沉能殺死人。
扶川:「陛下!您醒來了,這鹽巴,額,這水真管用。」
她說著要抽手,結果被捏緊了手腕。
帝王面無表情說:「人死了被鹽巴醃入味了也能屍變,你倒是另闢蹊徑,跟那蔚冥棠學的控屍法子?」
扶川一臉正經,「陛下哪裡話,我是真心想救您,怎是想控制您。」
「您可是帝王,我什麼東西啊。」
帝王盯著她半響,鬆開手,緩緩撐著半身坐起,長腿微曲,睨著她淡淡道:「說吧,什麼時候看出孤裝暈的。」
「你再裝,孤就在這裡把你殺人滅口。」
他都開門見山了,扶川能怎麼樣?
「主要是之前千里前輩幾次要提前把我傳送走,但後來明明更危險,她卻不急了,管自己跟人打架,我就想著當時可能您就已經到了,她知道您到了,所以不著急。」
「既然您提前到了,應該看得清形勢,也知道神殿那邊特意拖延了救援時間,必知有隱患,可您還是冒險來救我,這本就不正常。」
帝王:「就不能是真的想救你?」
「做人素有自知之明,陛下平日裡把帝國大業放在第一位,自然不會為任何人做不利於帝國的決策,而為君者自當以國家穩定為重,您這一冒險,帝國失去主君,接下來面對的就算其他兩大帝國的開戰跟內部的混亂,這不應該。」<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