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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凝覺得心漏跳了一拍,但她發覺好在方才脖頸的癢意不是什麼蠱蟲,而是時冥垂下的髮絲。

  時冥伸出指尖,點在江凝的眉尾,細細摩挲著。

  「嬈娘的唇和鼻,我已取下來了。本想讓凝兒睡個好覺,可這眉眼再不取,那半張臉就要枯萎了。」

  江凝心中一陣惡寒,她看見時冥手中的薄刃在月光下閃著寒芒。

  江凝定了定神——不能讓他就這樣下手,先拖延時間為緊。

  她腦中思索著平日的時月遙對時冥是何模樣,於是她抬眸極盡冷漠地盯著時冥。

  「放肆。」

  時冥果然恍然一瞬。

  這兩個字,他聽過太多回了。

  「果真很像。」時冥頓了頓,伸出指尖挑起江凝的下頜。

  「那不如…再留你一會兒,我倒要看看這樣的眉眼,在榻上哭的時候是不是還是這樣冷!這張嘴還有沒有力氣能說得出來放肆!」

  話音剛落,江凝感覺時冥的氣息逼近,她扭頭躲開。

  「敬酒不吃吃罰酒!」

  時冥見江凝躲了他的唇便失了耐性,粗暴地將她壓制在榻上。

  江凝被桎梏在榻沿上,半邊身子懸著,脊背被冷硬的榻沿硌得生疼。

  「不過你倒提醒我了。」

  時冥解了腰間暗紅的衣帶,覆上江凝的唇又繞到她耳後緊緊綁了一圈。

  遮去唇以後,時冥便覺得眼前的眉眼便更像了幾分。

  那一剎那,江凝從時冥眼中看到了壓抑不住的瘋狂。

  他用手掐住江凝的脖頸,一條腿半跪在榻上,緩緩傾身。

  「唔咳…咳咳……」

  「你在喚時夜?別想了,他不會來的。」

  時冥殘忍地笑了笑,「他聽不到的,否則我怎麼能踏入這間禁室?」

  江凝心中頓時沉了沉。

  按照計劃,時冥比自己料想的先來了一步。為何偏生是今夜。

  江凝雙手緊緊抵著時冥的靠近,時冥一寸一寸逼近。

  「何至於如此抗拒?難不成你要為他守身如玉?」

  時冥似是發現了有趣的事。

  「你以為他對你情根深重?」

  「凝兒,我告訴你,從前他扮作柳衡,只不過是為了親手殺你的哥哥。」

  時冥頓了頓,挑起江凝的髮絲在指尖繞著圈兒,如願以償感受到身下的人在發顫。

  「後來他沒有動手反而日日陪在你身邊,不是因為對你動了情,而是因為他後來卜出你哥哥已無關緊要。」

  「只要你做不了樾國皇后,弘定四年南樾王就不會為了你發兵西涼。」

  「所以,自始至終他都在利用你!等你對他情根深種,他便毫不留情地抽身而退,連他的死也都是對你的算計!他要你心心念念都是他再無法與別人產生糾葛。」

  「哈~忘了告訴你,『柳衡』身死那日,他就站在離你不過數米之遠的城樓上看著你哭得肝膽俱裂。」

  江凝聽到最後一句話,眼眸驀地睜大了。

  時冥捕捉到江凝的神情,心情很是愉悅。

  「你以為他如今會在乎你?他是時月遙一手帶大的,骨子裡的涼薄一脈相承。」時冥鼻尖湊近了江凝的頸間低語,「念著他做什麼,何妨與我同赴極樂。」

  此時的時冥沒必要對他說謊,所以江凝聽了時冥方才的話,心中一寸一寸寒涼起來。

  她雖然後來心中也明白時夜一直以來都是有目的的留在她身邊的,可在聽到時冥親口說『柳衡』身死那日,時夜就站在數米之遙外作壁上觀她的悲慟時,她仍舊止不住有些發抖。

  她從前還有一些微薄的希望——希望兄長的死只是時冥一手造成,與時夜毫無干係。

  如此看來,也許時夜知道,也默許了。

  來不及再為此悲傷,江凝將目光重新回到時冥身上。

  也許這一劫註定躲不過。

  她鬆了手上力道。

  無論如何,這條命要捱過今晚才是。

  察覺到江凝的退讓,時冥心中更加得意,他唇角一勾,向那猶帶有掐痕的脖頸咬去。

  門口響起細碎的腳步聲,室內被燭光照亮。

  時冥動作滯了一瞬,他轉頭看見時夜舉著燭台站在幾步之遙外。

  江凝看清來人後,心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也許就是今夜了。

  時冥皺了皺眉,不明白時夜為何能出現在這裡,明明他早做了手腳,時夜是絕無可能發現他在這裡的。

  「你為何知道我在此處?」時冥語氣不善地問道。

  時夜緩步走近,神色平靜無波地盯著江凝,一絲餘光也沒分給時冥。

  「我不知你在此處,但這與你無關。」時夜開口道。

  「今夜你來還是不來,我都會來的。」

  時冥聽了這話一時有些捉摸不透時夜的意思。

  但江凝的後背卻沒由來地一陣發涼。

  時夜這句話,似乎另有深意。

  但來不及參透更多,時夜便已行至榻前。

  他將雙腿貼靠在榻沿上,好讓江凝懸空的身體有個依靠。

  時夜放下手中燭台,指尖撫上江凝的鬢髮,又緩緩下移解了她唇上覆著的紅綢。

  這一幕讓時冥感受到了莫名的衝擊力。

  因為他知道從前的時夜從不與誰親近,除了時月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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