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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凝撥了撥鬢邊被淚水濡濕的發,餘光卻瞥見榻前端端方方席坐了一人,驚得她心頭一跳。

  借著月色落,她辨認出那是時夜。

  時夜見她醒了,似乎是醞釀了一番,而後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笑,「不要…生氣。」

  下一秒,他感覺自己的衣襟被人扯住。

  「憑什麼你還能笑,憑什麼你還笑得出來?!」

  時夜臉上神色又變得茫然起來,「時冥不是總愛笑麼…」

  江凝聞言皺了皺眉,順著抓住時夜衣襟的力道將他往後一推。

  時夜有些暈暈乎乎地將手肘撐在地上。

  下一秒,他感覺自己的腰封被什麼勾住狠狠一拽,一陣更加暈眩的感覺傳來。

  江凝將這醉得不輕的人抵在榻上,在他耳邊呵氣如蘭:

  「時夜大人,你既然自己送上門來,那可怪不得我。」

  江凝將前夜剩下的酒滿斟了一大杯,捏住時夜的下頜準備給他灌下,但才餵了一小口時夜便猛地嗆出來。

  江凝端著酒盞思索片刻,最終自己喝下一口然後覆上了時夜的唇。

  酒盞見了底後,時夜的喘息也漸漸平靜下來。

  他本就醉得不輕,如今又被灌下一盞,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江凝擱了酒杯,將時夜的衣帶抽離,一件一件剝了個乾淨。

  她伸出指尖落在時夜白皙的胸膛上,緩緩摩挲著,仿佛在思考怎麼下手。

  片刻後,她的指甲重重嵌入時夜的胸膛和肩頭,拉出一道一道血痕,而後她低頭,在他的脖頸上也留下曖昧的紅痕。

  做完這一切,江凝起身從一方小盒中取出一件繡有蘭花紋樣的小衣。

  她回到榻前,將這件小衣掛在了時夜的小臂上。

  「大人,只盼你可要記得這蘭花紋樣才好。」

  *

  天光乍破,宿醉讓時夜睜開眼時覺得腦中渾然一片。

  意識一點一點回籠後,他聞著不同於平常的馨香,終於察覺到了異樣。

  他猛地坐起身,卻發覺身上未著寸縷。

  滑落的寢被再掩蓋不住紅痕,他低頭看得心驚,片刻後又覺得小臂有什麼東西絞顫著。

  他抬手,那件已經碎裂的小衣就赫然出現他的眼前。

  時夜看到了上面的蘭花紋樣。

  他見過的,那天…江凝身上便是穿的這件。

  時夜臉上神色崩裂一瞬,胡亂披了衣下榻行至銅鏡前。

  方才他低頭只見得胸膛下方的血痕,如今銅鏡一照,脖頸上,肩頭,皆是一片觸目驚心。

  時夜覺得渾身的血液已經沸騰開來。

  他昨夜,到底做了什麼?!

  時夜腦中不記得昨夜的任何事,但那天時冥走後,江凝眼底深深的恐懼盡數浮現在她眼前。

  他昨夜也那般待她了嗎?

  後怕,驚惶,盡數將他淹沒。

  「大人。」

  門口的聲音驚得時夜渾身一顫,他抬頭看去,江凝眼中右猶有淚痕。

  「對不起…對不起,我昨夜…」

  江凝仿佛不堪回首一般打斷他,「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

  時夜見她這般,愈發愧疚,可他上前一步,江凝便後退一步。

  江凝淚眼模糊看著時夜,眼裡的恐慌倒也有那麼一兩分不是裝出來的。

  因為昨夜時夜醉了可以任他擺布,可如今他醒了。

  這樣一個可以將她的身形完全蓋住的男子猝然靠近他,她的確有些無法應付。

  尤其…那些痕跡太過逼真了些。

  時夜見江凝這副惶恐至極的模樣,心裡愧疚自責更甚。

  「江凝,昨夜…是我的錯。但我與時冥不一樣,我…我會對你負責的。」時夜攥緊了拳,小心翼翼說出了這番話。

  「你當然與時冥不一樣!」

  方才還恐懼他靠近的江凝忽然快步走到他面前抓住了他的手,央求道:「時夜大人,我們的關係,見不得光的。」

  「昨夜…我只當大人是酒後亂了心智,求大人以後不要再提了,否則大人讓我在時冥大人面前如何自處?」

  時夜聽聞這句話瞳孔顫了顫,渾身都僵硬起來,方才沸騰的血液一瞬間凝固,如墮冰窟一般。

  他覺得方才江凝的話變得異常刺耳,不斷地在他耳邊炸開迴響,他的喉頭也有些發緊,幾乎讓他喘不過來氣。

  他不受控制地劇烈喘息著,不可置信地看著江凝。

  他要為她負責,但她說她與他見不得光。

  良久,時夜撥開了江凝搭在自己手上的雙手,回身有些狼狽地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衣衫,而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江凝看著他的背影,伸出指尖撥了撥額前的碎發,走到銅鏡前坐下又為自己簪了一支珠釵。

  她看著銅鏡中那支珠釵的流蘇微微輕晃著。

  一下,兩下,三下…

  未超過十數,江凝如願聽到一牆之隔外有桌案被猛然掀翻,瓷器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的聲音。

  成了。

  山雨欲來。

  她該收網了。

  第149章 你知道我想聽什麼

  江凝半夢半醒間覺得頸側似有蟲蟻一般,腦中驟然想起此處是巫蠱之術尚存的西涼,神思便猛然清醒過來。

  她一睜開眼睛,便對上一雙綠色的眼眸,幽暗陰冷至極。

  時冥不知何時猶入無人之境一般,無聲無息出現在了此處,出現在了她的榻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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