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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永琮聽著耳熟,又詢問了一遍花名。

  「陛下,這種毒的確與總指揮身上的很像,但略有出入。此毒沾上一點兒瞬間斃命,僅僅一小滴,就能藥死百頭牛羊,何況一個成人,不屬於慢性毒藥,太陰了。」梁永琮直搖頭。

  江御聞言回頭掃了一眼蹲在地上的蠻人,叫他冷汗涔然,以頭搶地:「我們說我們的毒不配解藥,倒不是因為沒有這個興趣配,而是大多數都皆是見血封喉的狠毒,很少有人調試稀釋藥種,自然給不出解釋。」

  「問你如何解,誰叫你尋本溯源!淨說些廢話!」

  「解……」蠻人頭低垂而下,揪住草針,慢慢回想古籍里記述的文獻,「萬藤剜心,噩夢纏身,走火入魔,並發而亡!」

  江御哽著幾個字如墜冰窖,在場的只有梁永琮腦子清醒,立馬打話道:「此毒非彼毒,別張冠李戴瞎擔心……」

  話還沒說完,就被那蠻人打斷,這人對自己的鑑別不容置疑:「不可能!倘使不談暴斃,最多減弱毒效根植人體,最後仍是一樣的死法!」

  梁永琮很是悲愴,恨不得撿起皮鞭去給那屁話多的狗碎一鞭子。

  江御臉黑得跟團墨一樣,那蠻人以為是不信服,慌亂補充道:「各大名家用的巫藥算不得多,植進人體的毒株就一種,下得輕些,頂多三五年份,不治而亡,治了也無濟於事。至於扼制的法子……藥莊!藥莊肯定有!」

  江御聽見後面的話,怔怔失神的眼神倏地緊鎖住那蠻人。

  藥莊,收納靈丹妙藥的地方,可早在江湖中銷聲匿跡了。

  「財不可外露,有心找不愁沒有法子。」蠻人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提心弔膽。

  江御一言不發地走出地牢,梁永琮也屁顛屁顛跑出這陰暗的地方,看守人落了鎖,一切歸匿平靜。

  江御回來時,林析沉給他留了燈。

  一碗湯藥下肚人很倦,睡得早,原本四肢張開癱在床上,見他拎著燭台近走,眼角揚了些水汽,見著人來,往床的另一邊縮了縮,給他騰位置。

  江御的身上留有浸沐後淡淡的皂角味,仿佛是為了不讓他猜出自己的出行特意為之。

  「去哪兒了?」

  江御沒有說話,他的呼吸聲放得很輕,小心翼翼靠近他,把手探進褥子,觸在他的後腰,把林析沉碰了個激靈,直往內縮,不讓他摸。

  江御在他傷病的時候為了控制住自己一般不會主動去碰他,為了壓制住內心那點點情慾,最破例不過守在床頭入睡。

  「不掐,摸一摸好不好?」

  林析沉皺了皺眉,舔了舔乾涸的唇,緊緊閉眼:「不給揉。」

  「時遠……」

  江御放軟了調子,叫得林析沉耳根發燙,後腰也跟著軟了下去。

  江御謹小慎微地觸碰上去,攀附到他的肩膀,爪子極不安分亂摸一通。

  林析沉對腰腹太敏感了,年幼練習步法都護著這裡跑,交戰也以此為底線,幾乎養成了碰著挨著什麼東西就會渾身不舒服的嬌氣毛病。

  不知是不是有意,江御很喜歡揉搓這裡,一片他以前不敢奢望的地帶。或許是因為那裡很軟,又或許是因為喜歡看他侷促地躲閃而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最初的時候不容外物觸碰,哪怕是墊著些不平的錦綢。不順心的話攪得整宿整宿地難眠。

  曾經江御不知道,很喜歡掐,惹得人生悶氣,繞著他躲著他走。現下落了傷病,對睡眠環境的要求更為苛刻,眼見著江御兩隻手伸了上來,林析沉不辨喜怒地哼唧了幾聲。

  「藥會難受嗎?」

  江御低聲問。

  林析沉耳朵微鳴,搖了搖頭,以為是「不疼」的意思,卻見他慢慢道:「習慣了。」

  湯藥是噎在喉嚨,上不來下不去的,必須空腹吃,否則大碗苦藥胃裡根本不適應,引得噁心難受,只有悉數吐出。

  那毒喜陰,藥前不能喝涼水,藥用不能受冷,否則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反酸水。

  「毒性上來疼不疼?」

  林析沉倒在軟枕上,覺得他今晚很奇怪,以往江御奔波到深夜,比他還貪睡的,哪兒來的精力糾纏自己,敷衍答道:「毒株絞心肺的時候難受些,其他還好。」

  「會做噩夢嗎?」

  林析沉意志消沉,聽不清了他的話,側身睡著了,江御卻頗為執拗,不肯依,揉了揉他的小腰,死睡的人忽然驚地渾身發毛。

  「我說,不給揉!」

  林析沉要把被江御掀開的裡衣往下拉,不再讓他揉,江御卻把他的手扣在一旁,不依不撓含著他的耳垂髮起欲來。

  林析沉真有些怕了他的,往日不給抱,這瘋狗就咬人,咬他耳朵啃他後頸,就算你妥協了,還會惡狠狠地掐你腰以做報復,任怎麼叫都不管用。

  湯藥太褪力氣了,連個掙扎勁兒都沒了,反而顯得異常乖順,輕輕鬆鬆被江御一隻手死死摁住,騰出了爪子撫在他綿軟的腰腹。

  林析沉被未知的指搞得提心弔膽,特別是帶著那種不甚在意的情趣輕輕拂過那處很敏感的軟肉。他怕江御掐,渾身發抖。

  江御能清晰地感觸到他的害怕,恐懼,這樣的牴觸讓他心中生出了些不滿。

  林析沉很難把他同白日裡風度翩翩的正人君子做聯想,瞥了一眼那人色令智昏的樣子,頓時悲愴地把眼睛閉上,聲音悶在枕頭裡,低聲喚他的表字,像是在求饒一樣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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