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不入者平安無事
厲容森對安顏說:「你走,躲到屋子裡去,我來應付。」訖語就擋在她面前。
安顏朝周淺淺那裡踢過去一個凳子,並且把厲容森拉到一邊去,說:「她一定是被人操控了,不殺了我們她不會停的。」
「沒想到這個蠱會這麼利害。」厲容森還真是小瞧了蠱的威力。
周淺淺對他們招招致命,完全不懂什麼是手下留情,一直把他們往死里整,像是一個被牽線的機器,不達目的勢不罷休。
這時,宴清秋出來了,他直接跳上了樹,整個人倒掛下來,用一根繩子套住周淺淺的脖子,並且死死勒緊,又說:「沒辦法了,只能犧牲她了,否則就停不下來。」
「你不要傷她的性命!」安顏說著就拿出一根銀針,重重的拍進了周淺淺的頂輪之中。
轉瞬,周淺淺躺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安顏連忙去看她的手腕,發現整朵花都要枯萎了,還剩下最後一個花瓣,想必這片再枯萎就沒辦法救了。
宴清秋說:「你還要救她嘛?」
「她是一條人命,也是我的好朋友,不能讓周子易得意,我一定要救她,而且還要治好她。」安顏已經下定了決心,又說,「她現在不會動了,我封住了她所有的穴位,暫時是個植物人了。」
「時間不多了,頂天撐十天,她就會死的。」宴清秋說。
安顏心裡不忍。
這時,看見花爺從屋裡出來,他說:「傳說那座書院在華清山上,但從來沒有人看見過華清山上有什麼書院,不過是有個破廟和破道觀。」
「佛道一家?」宴清問。
「誰知道呢,我也不曾去過,原本有許多人去,但見找不著書院就都回來了,以後也不見有人再去了。」花爺回答。
「師傅,麻煩你好好照顧我爸和淺淺,我很快就會回來。」
「帶上宴清秋和厲容森,一個人去沒個照應,我也不放心。」花爺知道攔不住她,讓她過去死死心也是好的,又對她說,「寶貝徒弟啊,生死有命,生死有命啊。」
「師傅,我相信人定勝天。」安顏就是這點執拗,即便會失敗,但她也需要盡全力的去做一次才行。
次日,厲容森和宴清秋就跟著安顏一起出發了。
華清山上奇花異草頗多,這讓安顏覺得新奇,她對厲容森說:「你看這裡,一片的鐵皮楓斗。」
「不知是山上原本就有的,還是人為種的。」厲容森也覺得有趣。
「這山雖高,卻有路,挺有意思的。」
「我之前有聽說許多人來華清山,因此把這裡的路修的特別平整,今天一看,到真是修的又寬又穩。」厲容森低眸看了一眼地磚。
「離山頂還有好長一段路呢,他們怎麼不修個車道呢,咱們一開車就上去了,何必還要自己走。」宴清秋納悶的很。
「聽說山上有廟有道觀,為顯誠心就得走上去。」
「我們又不是去拜佛參道的。」宴清秋捶了捶自己的腿,不免覺得累,說,「我說,我們歇息一下吧,不著急這會,太陽落山之前能走上去就行啊。」
「你再偷懶就給我回家去。」安顏佯裝生氣的輕嗤他一聲。
宴清秋這下乖了,說:「我昨天沒睡好啊,打那個女人費了好大力氣呢,到現在手都痛。」
「這裡有現成的藥,采一點了敷上頭。」安顏撇了他一眼。
這下宴清秋沒話說了,只得又繼續往上爬。
華清山的風景怡人,山下的氣候與山下的氣候是不一樣的,越到山上越覺得冷,甚至都有可能會下雪,幸而安顏他們早有準備。
三個人都已經穿上了羽絨衣,只見零星的飄起了小雪,紛紛揚揚的落下來。
山頂的建築非常宏偉,並不是有一座寺廟和一座道觀,而是一半寺廟一半道觀,雖然是一扇門,但兩邊的門卻不一樣。
門口各站兩個人,一個和尚,一個道士。
和尚說:「幾位施主,為何而來?」
道士又說:「幾位施主是拜佛,還是參道。」
「我們為書院而來,不為拜佛,不為參道。」安顏禮貌的對他們說。
「這裡從未有什麼書院,怕是找錯了地方。」和尚這樣說。
「說有書院的是傳言。」道士又接上一句。
「也許是你們藏起來了。」宴清秋說。
「如何藏一座書院?」和尚反問他。
厲容森說:「雖是傳言,但為何只傳這裡有,想必有緣故。」
「這位施主,還應遠離紅塵情緣,否則命中必是個奴隸,何苦,何苦呢。」和尚一副惋惜之態。
厲容森蹙眉,他心裡有氣,卻不願跟出家人生氣。
宴清秋的眼眸一轉,且聽見道士對他說:「這位施主生的眉清目秀,可惜分不清真情假意,可嘆,可悲吶。」
「哎,你這個臭道士,我招你惹你了!」宴清秋心裡頭老大的不爽。
和尚和道士看向安顏,終究沒有說什麼,只是對她作了一禮。
「你們怎麼不說她呀?」宴清秋有些不服氣了。
「不可說。」和尚低頭。
「她無命。」道士心直口快。
「什麼叫無命?」厲容森不大明白了。
「不受命運拘束,一切由她自設自定。」道士輕輕一笑。
安顏說:「如果兩位知道書院在哪裡,還請告知,我想你們應該知道的。」
「為何要找書院?」和尚問。
「救人,學習。」安顏也不瞞他們。
「自古有緣人才可進書院,這麼多年來無一有緣人可見,不是我們藏起來,而是他們無緣一見。」和尚說話慢慢吞吞,聲音里無喜無悲。
「怎麼才叫有緣?」厲容森問。
「諸位可以進裡頭去找,找得著就可見,找不著就是無緣,那就請三位施主早日回去,馬上就要天黑了。」道士邊說邊讓開了道。
安顏走在前頭,而厲容森和宴清秋則是在後頭跟著。
這地方並不大,因此繞上一圈也不費事,只是並沒有看到所謂的書院,各院各房的大門都是敞開的。
但有一處地方很特別。
門口有豎著一個牌子,上頭寫著:擅入者死。
安顏問身後的和尚和道士:「怎麼個死法?」
「許多種死法,並不知道是哪一種,看各人因緣。」和尚回答。
「上頭刻了這麼多正字,是什麼意思?」宴清秋問。
只見那道士走上去,又添了三筆了,說:「死一個就添一划,你們是三個人,自然是三劃。」
「這是什麼意思,人是怎麼死的?」厲容森多有疑惑,他下意識的擋在安顏的身前。
「不入者平安無事,入者永墮其中,再無生還,三位施主仔細想想才好。」道士說完就攜同和尚一道離去了。
宴清秋對安顏說:「咱們回吧,這裡陰森森的,你看裡頭一片漆黑,也不會有什麼東西,還是性命重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