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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不會吧。」
「塗山氏的狐狸已經是這一副模樣了嗎?」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這些就已經是塗山氏最優秀的狐妖了吧?」
點擊發送,搞定收工。
今天,塗山氏青丘國主女嬌的歐豆豆再度不自量力且自信滿滿地向自己的長姐發起了塗山氏傳統的早安挑釁決鬥邀請,並且即將在過後不久被再度地碾壓,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此刻的愉悅和輕鬆。
直到他抬起頭,白髮如霜,看到前面從花店走出來的阿照。
「啊,衛館主。」
少女阿照客氣而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一開始甚至於沒敢認,噙著微笑說話的時候,看到那一雙幽深的黑瞳,白髮微揚,不知為何,思緒微頓,眼前如同冰塊破碎,浮現出一幅幅畫面。
白髮,劍仙人……
幽深高遠,高處不勝寒的宮殿當中。
已經不復年少,瀕臨蒼老的女帝把玩著手中的玉如意,眯著眼睛,整個天下都似乎在她的手中,旁邊清俊脫俗的少女女官噙著微笑,給她說些有趣的事兒解悶解乏。
可是啊,年歲漸長,如諸葛武侯之所言,年與時馳,意與日去。
過往種種,皆如凋零,回憶起來,不過是一場大夢罷了。
她在溫暖的陽光下眯著眼睛睡覺,一如當年年少時在那一株花樹下看魚,百無聊賴,心底乏味,直到旁邊的少女看出了她的無趣乏味,道:「說起來啊,婉兒聽說長安城出了件有趣時而,一位白髮劍仙人,仗劍縱橫而來,一口氣鑿穿了整個長安的護衛軍,去了大雁塔佛寺。」
「玄奘大師的佛光舍利居然和他共鳴。」
「那位可是好多年前的絕世人物了啊,可那白髮劍仙的模樣,卻分明還很年輕,倒是和陛下您把玩的那幅畫有七八成相似……陛下?陛下!」
女帝怔怔失神,手上之物墜下。
玉如意和那一個花盆仿佛同時砸在地上,碎成齏粉。
白髮劍仙……
少女阿照抬起頭,面容僵硬。
記憶風起雲湧。
第0719章 水神,共工!
往日的記憶,一幕幕如同是倒映在水底的天空,在碎石砸入水面的漣漪之後,那記憶也逐漸地重新浮現出來,過去的經歷和記憶讓阿照的神色微有蒼白,眼底卻仍舊鎮定,道:
「這,衛淵館主,為何突然頭髮變白了?」
「經歷了一些事情而已。」
衛淵語氣平淡。
「陳照姑娘,近來可好,在下倒是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一二。」
「這個,倒是不巧。」
武瞾眼底屬於之前那位少女阿照的愉快輕鬆逐漸地收斂,但是這一幕非常地細微,幾乎無法察覺到,她道:「剛剛才從珏姐姐那裡拿來了花,倒是被衛館主給嚇了一跳,現在摔在這裡,還得先跟珏姐姐道歉。」
「然後把這路邊兒的東西給收拾下。」
「要不然的話待會兒該要被隔壁阿姨說道了。」
非常自然地將話題引開,而且還給出了相當理所當然無法拒絕的理由,她指了指地上的花盆碎片,「再說,不小心傷了人也不好,衛館主是要出門嗎?」
「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不如回來之後,我們再細談。」
衛淵注視著武瞾,緩緩頷首,道:「那麼,下午的時候,我希望和陳照姑娘,好好聊一聊。」白髮劍仙轉身踱步而去,並沒有什麼留戀,外貌仍舊溫柔的少女睜開眼睛。
眼底的稚嫩,溫暖,屬於那個少女阿照的單純部分飛快地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曾經讓無數人傑心中膽寒的幽深。
記憶塑造了性格,記憶缺失的時候,她可以是缺乏安全感的,甚至於逐漸融入到了老街的一員,就像是那個十六歲的少女,但是記憶回歸之後,她就只能是那個手段狠辣,於人於己不留半分餘地的女帝。
回到屋子裡,取出了掃帚打掃這些東西的時候。
她知道接下來可能是直接的攤牌和對峙。
她腦海里卻驀然想起了那一天的塔羅牌。
正位皇帝。
那是你的終點。
解答——
至高的權利,以及。
精神上的絕對孤獨。
……
衛淵出門也是確實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既然之前已經和老天師打過招呼,那麼他也就毫不客氣,完全沒有心理負擔地,痛痛快快地前往了龍虎山天師府。
天師府,後山,蓮花池。
老道士呆滯。
小阿玄呆滯。
一池蓮花,或許是因為靈氣的逐漸復甦,進一步提升,哪怕是這春日剛開的時間裡,蓮花池居然怒放了一池,石桌石椅,眼前之人白髮青衫,一隻手撐著下巴,手指拈著一枚棋子敲擊石桌,形貌懶散。
但是氣質卻清冷。
帥!
黑貓類盤踞在懷中。
小魚兒在旁邊伸出手指編織這青年的白髮。
他也不在意,只是懶洋洋地敲擊著棋盤,所謂真是世上無雙客,實乃天境謫仙人,旁邊有路過的其餘道門女修看得失神,一腳踩空,哎呀低語,臊得面色通紅,老道人僵硬地收回視線。
看著前面一隻手撐著下巴,手指拈著棋子,身側稚嫩道童幫忙編織髮辮的某劍聖,明明這傢伙一連清冷禁慾系道長劍聖的樣子,但是老道士分明看到這混蛋背後九隻狐狸尾巴甩啊甩的跟狗尾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