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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頓了頓,斷然道:「家國天下!」
西王母看著這聚集在那老者身邊,一個個洋溢著自信和從容的人類,似乎不敢置信,這樣多的理想主義者為何會同時出現,當她看到那老人的時候,卻又明白了,不是匯聚,而是塑造。
溫良恭儉讓
仁義禮智信。
既然周禮已沒,天下不義,未來之明主不出。
我等當為神州諸國鑄一脊樑。
仁者愛人,施恩於人,讓所有人的血脈裡面奔涌著相同的東西,神州諸國的未來,應該是仁而愛人的,當是溫良恭儉的,當是堂皇正大的。
當遵循義,行走於禮儀,是禮儀之邦。
當心懷仁,當與人為善,當以直報怨。
當勇武,當孝,當重人而輕鬼神,
是以人為主,哪怕是未來這個國度仍舊四海交戰,但是只要所有人血脈中奔涌著相同的文化基調,那麼就有融合的可能,許久後,西王母慢慢點頭,道:「我會看著的……但是未必會如你們所願。」
子游道:「十年應該是不行的,但是百年應該會有所不同。」
「千載之後,當您再度來到我們走過的土地上。」
「這裡會被稱呼為禮義之邦,而天下一統。」
西王母不置可否。
其餘的神將也不相信。
這畢竟只是些年輕人。
怎麼可能會對未來的神州,在天下和思想上產生影響?
就連這些年輕人自己,對於自己未來是否能做到夫子所看到的,也是沒有把握的,子游頂撞了西王母之後,低頭自我檢討。
老師所做的,真的是有價值的嗎?
我們所做的,所相信的,真的是有價值的嗎?
是值得嗎?
還是和那些隱士們嘲諷的那樣,是做無用功,沒什麼用處。
應該去隱居瀟灑呢?
這個思考著這些問題的年輕人,後來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他開啟了江南一代文脈,為南方夫子。
正在整理儀表的那個青年叫做子夏。
他的弟子和徒孫里有個叫做李悝的傢伙。
後世稱之為法家李悝,倒不是因為他學於法家。
他學以儒,但是他的行為卻開闢了法的前路,被尊為法家而已。
著以《法經》。
後來,有個年輕人學習李悝之道,苦學《法經》。
感慨許久,後攜帶法經一卷,西入大秦。
那個年輕人姬姓,公孫氏。
被封於商。
故而後世稱呼為商鞅。
子夏的另一個徒孫,叫公羊高。
貫徹以孔夫子信義勇武。
十世之仇,猶可報也!
在兩百多年後,會有個後世儒家弟子,叫荀子。
他的弟子將會是法家韓非子,而大弟子名為李斯。
確切地曾經輔佐過一代帝王完成了統一神州的偉業。
正在擦劍的那個,叫做曾參,他的弟子有一個有錢公子哥。
叫做吳起。
後來曾子雖將他逐出門下,但是教導的東西並沒有私藏。
吳起以道,義,禮,認治軍變法。
正是孔門嫡傳弟子的基準風格。
後,
南平百越北並陳蔡,卻三晉,西伐秦,飲馬於黃河。
武廟十哲。
被奉為兵家代表。
後來還有一個貧苦農民出身的孩子投入他們的門下。
學習了儒家的學說,看到了更多的東西,並且衍生出了自己的看法。
只可惜,彼時能因材施教的夫子已然逝去二十年之久,老子灑脫死於方外,千載萬古,唯獨的能夠引導那少年的兩個人都前後離去,少年的困惑無法被解答,最終叛門而去。
這個出身低微卻被儒家教導著讀書,學習禮義的孩子叫做翟。
墨翟,拋棄了禮……
貫徹以義。
而在數十年之前。
那個被天下嘲諷,終究不曾停下腳步的老人。
週遊六國,沿途撫琴,編撰保留了各國的《詩》,用來教導弟子。
《詩經》留存於世。
於是後來會有詩仙詩聖,會有千載後的曹孟德低語詩經篇章。
兩千年後的人高唱秦風。
他寫下《春秋》,那是世上第一部編年體史書,開史家之大門。
系日月而為次,列時歲以相續。
有名為左丘明的男子為了解析這一本書,寫下了《左氏春秋》,名為《左傳》,後來又寫下《國語》,他被稱呼為史家之祖。
那始終孤獨卻又不曾孤獨的老者,將神秘莫測的易解讀,寫下《周易》和《尚書》,是神州最早論述陰陽的著作。
百餘年後,有個叫做鄒衍的人自《周易》和《尚書》兩本書對於陰陽的論述中,引申出了五行之法,但是仍舊冠以陰陽之名。
他是陰陽家的祖師。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公平誠信,是端木賜的遺風。
早在鬼谷子之前的時代,縱橫家出現兩百年前的時候。
子貢卻已做了縱橫之事。
子貢一出,存魯,亂齊,破吳,強晉而霸越,子貢一使,使勢相破,十年之中,五國各有變,子貢脫身,游商於天下,富至千金,後世縱橫家學習他所作所為,唯獨蘇秦亂齊可堪比擬他的功業,卻沒有他的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