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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這個黑袍人,就如同之前的強盜頭領一樣,協助他構建這用來迎接至親的神龕。
令人吃驚的是。
即使如他這般愚鈍的人,在那些匪盜的教導下,也學會了如何使用木槌和鐵釘,以此來修復那些被流彈或異象所破壞殘破不堪的房屋。
他只是不去看狄狛,依然低頭進行著手上的工作。
把其視為了一種苦修。
指望著有贖罪的力量。
儘管狄狛對和他的談話不抱任何希望,他的愚鈍甚至讓人懷疑是否能弄清楚一些最最基本的邏輯。
但狄狛也被這份執拗,和強韌的精神所感染。
可能愚蠢就是他的強大之處。
正是因為無法思考,才使得他的靈魂,如此的頑強。
「你就像是。」
「就像是……」
「保留著勞動本能的野獸。」
狄狛不得不這樣評價。
然而莫多並不答話,只是用木槌敲著鐵釘,不協調的怪異身體發著抖。
狄狛沒有任何疑問。
他曾經自認為自己為不能思考的人思考。
為不能作戰的人而戰。
就像是強者必須統治弱者一樣。
聰明的人也必須愚弄蠢笨的人。
那些蠢材,之所以不抱以感激之心,是因為他們已經被完全愚弄,成為了這無限監獄中的第二類獄卒。
可事到如今。
真相是相當殘酷的,如同山巔上的空氣,對弱者來說是吃不消的。
只是其殘酷程度。
狄狛不知道,究竟是要怎樣的強者才能夠接受。
接受這極度殘酷,悲慘到令人髮指,一切苦痛都無法為之匹敵的真相。
興許只有自己。
因為。
他人不是地獄。
你自己才是。
狄狛殺了莫多,無情的,將其用鋼鐵尖束洞穿了頭顱,用地獄的力量,將其徹底殺死。
如同用匕首。
親手剔除了。
生長在這世上,遊蕩在街頭的野獸。
他一路走過,看不見任何東西,穿過田野,分不清夏季和冬季,像一個廢物,骯髒,無用,醜陋。
親手剔除了。
這淪為人們取樂的笑柄。
隨之他罩上了兜帽,向最終之地,都靈,徒步而去。
……
……
……
耳中傳來卡車引擎的轟鳴聲,以及輪胎摩擦粗糲地面的巨大噪音。
星野真夏從恍忽中恢復了意識。
最後的記憶,只記得歐泊在與阿諾德進行搏鬥,最後慘敗,而自己被阿諾德注射了什麼強效麻醉劑,甚至不知道已經昏迷了多久,一天,一周,或者是一個月。
即使星野真夏清醒了過來,但仍然沒有妄動,沒有睜開眼睛,假裝昏迷,聽聲音,自己是在車上,被送往什麼地方,先等一等再說,聽一聽監視自己的人,他們的談話。
然而下一秒。
星野真夏的算盤全部落空。
因為事關重要,SCT作戰目錄第二位,最高軍團長,親自負責押運這三個人。
「你醒了?」
「別裝了。」
「在我面前你是沒有任何秘密的。」
「在柯林抵達之前,你會一直處於安全狀態。」
軍團長在顛簸的運輸車上用折刀削著蘋果,漫不經心的說著。
星野真夏知道繼續偽裝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坐直了身子,掃了一眼周圍,只有昏迷的尤金,還有這個帶著麻布頭罩的怪人,只有他一個人在監視她們兩人,說不定有機會。
「唔噢……」
「別緊張,我感覺到了你的殺意。」
「不用把氣氛搞得這麼尷尬,我和作戰目錄上的那些亡命之徒不同,我是一個相當隨和的人。」
「很擅長交際。」
「Girl’s,talk,你知道吧。」
「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他媽的什么女孩,呵呵。」
「不過你可以假裝我是。」
軍團長削完蘋果後,粗暴的啃了一大口,仿佛真的只是在隨意聊天。
第393章 腦中之物
「這麼說來。」
「你也是那個所謂作戰目錄上的人。」
運輸卡車一路顛簸,行駛在完全荒涼寸草不生的曠野中,前往都靈的過程中,沒有任何公路。
星野真夏從軍用卡車後巷的篷布中,往車尾後方望去,這種在一望無垠的空地上被抽離的感覺,就像真實在慢慢離自己而去,抵達的是一個永恆孤獨沒有任何能被稱之為寄託的地方。
「沒錯。」
「別看我這個樣子。」
「我可是比最強感染者,阿諾德還要稍稍高一個級別的人。」
軍團長頗有些自得的說著,他已經活了上千年,知道星野真夏現在腦子裡的那些小九九,但她窮盡任何方式,也是不可能從自己手上逃脫的。
星野真夏目光一凝,在之前抓住懷特的時候,就從他嘴裡問出了至少是他所知曉的,SCT的所有信息。
作戰目錄前三位和其餘人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懷特所知曉的SCT最強者,到第三位的阿諾德就結束了。
而這個男人。
「所以,你是SCT的頭號人渣,或者說只是個老二。」
星野真夏發現了軍團毫不動怒的樣子,繼續補充道:「這可是你說的,GIrl’s tal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