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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掌柜的與帳房立馬跪下辯駁,言說自己是冤枉的,還妄圖將事情糊弄過去,他們以為這些帳目是別個查出來,玉大爺實際是不懂的。

  玉秋並沒有搭理他們,笑著看帘子里的鈴兒邊看詩集邊吃糕點。那兩人見此,又開始撿一些小的錯處承認,一副知錯就改的模樣。

  玉秋似是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慢悠悠地從懷裡掏出一塊錦帕,伸手將鈴兒嘴角的糕屑擦掉,鈴兒則將自己咬了一口的糕點遞到玉秋面前,玉秋將頭往前一傾,咬了一小口糕點,鈴兒便心滿意足地將手縮回了。

  玉秋這才轉頭看著跪著的兩人,笑著道:「是嗎?」玉秋拿起杯子喝了口茶,便見福明另幾家鋪子的幾個夥計與掌柜也被陸續帶了進來。

  帶來的人都是做了手腳的,他們自是心知肚明,便也開始慌了。玉秋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兩條路:一是老實交代,把該還回來的還回來之後滾蛋;二是官府見,有些人也別想著家裡有所照應,我要告官,定不是在福明縣裡。」

  佟玉秋的外祖家便是京城的清貴,佟家又是財大氣粗的,若是去了官府,哪裡會有什麼好果子吃,那些人里便有人開始交代。同伴都交代了,其餘的人也撐不下去,只得老老實實按照佟玉秋說的做。

  佟玉秋本就有了準備,對帳目有了大致的估計,又有了眾人的老實交代,真正的帳本很快便對出來了。常寧常喜常樂三人對著帳本去查實,並將那些人貪下的部分銀錢給收了回來,還有小部分追究不回的,玉秋看在他們還算老實配合的份上便也算了。

  常寧常喜常樂三人受了玉秋的命,大張旗鼓地將幾人趕回了家,福明的人也漸漸知曉了佟家的鋪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佟玉秋也沒有絕這些人的後路,倒沒有說他們以私貪了鋪子裡的錢物,只說他們經營不善瞞事不報被趕回家了。畢竟這些都是福明人,將他們逼上絕路也沒什麼好事。

  還在佟家鋪子裡頭的人,知曉的稍比外頭人多些,自是明白自家當家的可不是好糊弄的毛孩兒,做事越發本分起來。

  佟玉秋提了幾個稍能幹些的夥計,又讓一早便安排好的人接手了一應事宜,福明的佟家鋪子可謂是大換血。

  鋪子裡的人在大整頓的時候,大家都以為佟玉秋已經回金陵了,實際上,佟玉秋金蟬脫殼,偷偷換了女裝,正帶著鈴兒在郊外放紙鳶。她只讓春梅夏竹和冬蘭跟著,其餘人則等在別院裡。常安則帶著明面的隊伍回金陵了。

  第十一章

  鈴兒拿著紙鳶,有些好笑:「這都冬天了,哪兒有人放紙鳶?」

  「只要有風便可以,誰人規定只有春日才可放紙鳶的?」如今才初冬,福明又一向比四周的其他地方要暖和許多,玉秋便不以為意,覺得這日子放紙鳶再好不過。

  鈴兒當她在金陵無法這般放肆,也只好陪她玩一玩,殊不知這是玉秋想的叫她散心的法子。這天雖然算得上艷陽高照,兩人又穿著厚實,但跑起來吹著風可仍是會凍得不行,鈴兒知曉玉秋本就畏寒,自是不叫她跑的。

  玉秋拿著紙鳶站在那兒,鈴兒則一手提著線,一手拿著線軸輕輕巧巧地往前跑著,玉秋適時地將手一松,那紙鳶便顫顫巍巍升到空中。

  玉秋站在原處,背著手看鈴兒放紙鳶的模樣,臉上滿是笑意。鈴兒跑了一會兒,見玉秋還站在那兒,便兜了一圈往回跑去。

  玉秋遠遠見她向自己跑來,伸開了雙臂。鈴兒跑到玉秋跟前輕輕一躍,跳進了玉秋懷裡,雙腳勾起離地,玉秋趕緊接住她,腳步往後退了半步,才將身形穩住。

  兩人結結實實抱了好一會兒,玉秋將鈴兒放下地。鈴兒看著身後已經落在地上的紙鳶,扁了扁嘴,看向玉秋一臉責怪道:「都怪你,紙鳶都沒放上去。」

  玉秋也看見了那只可憐的紙鳶,轉頭看著鈴兒,一臉無奈:「方才我都忘了還有它。」看著鈴兒被凍紅了的鼻頭,心疼不已,也才發覺自己這散心的法子是多麼不妥:「人人都說福明的冬日很是暖和,看來也不過如此。」

  兩人也沒了放紙鳶的興致,走過去將紙鳶拾起,放至一旁。

  「我都說了這不是放紙鳶的時候。」鈴兒還是沒忍住埋怨了一句。玉秋連連點頭:「玉大奶奶教訓的是。」

  鈴兒又從懷裡掏出一個香囊,遞給玉秋:「看你這麼乖,賞你的。」

  鈴兒繡過許多東西給玉秋,就連玉秋現下穿的衣衫上,也有鈴兒繡著的花樣。香囊卻是她頭一回做,眾人都知曉香囊代表著什麼,她以前沒想過做,可明白過來自己的心思後,她恨不得在玉秋臉上刻上自己的名字。

  男子戴上香囊,也意味著有了意中人,鈴兒自是忙中抽閒將第一個香囊做成了,她見玉秋沒有伸手,又向前跨了一步,低著頭將香囊上的紅繩穿過玉秋的束腰,要將香囊掛在上頭。

  玉秋方才沒來得及接,見鈴兒低著頭替自己掛,心裡也頗甜蜜,笑著打趣:「如今是掛香囊的時候了?」在金陵,香囊向來是在乞巧節那日拿來相贈的,男子也都是在那日將意中人贈的香囊掛在腰上。

  鈴兒伸手在她胳膊上輕輕掐了一下,又自顧將香囊系好:「我說是時候,便是時候。」玉秋將系好的香囊放在手心,低頭仔細看著,心裡說不出的喜歡:「鈴兒說得對極了,鈴兒的手藝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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