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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喬卿扯起一抹笑容,想著時候不早,便尋個由頭告退了。

  回到院落,她關上房門,從博古架的瓷瓶後拿出卷宗,回想起卞問天的一席話,仔細揣測起來。

  破解之法……

  所以那殘缺的部分果然記載催心術的破解之法。若是想到催心術,罪不可繞開的便是謝聽之和白伏。

  謝聽之那時候涉世未深,怕是並不知曉,可白伏……

  術法在卞月靈的手上,後來無故失蹤。在左相府,卞月靈離世,旬王暴斃,左相府被滅,白伏稱王,卞元慶針對自己。

  往昔種種痛苦的回憶如一團亂麻,瘋狂湧入虞喬卿腦海中,就當她要抓住些什麼時,卻又被卞問天最後的一句話稀釋乾淨。

  虞喬卿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掐訣將卷宗放入空間裡,揉了揉太陽穴。

  這件事情先擱置下來,如今要解決的是卞聽芸一事。

  卞家和飛花閣有些過節,可此事非同小可,縱然是卞問天也不得不低頭服軟。兩家打個商量,在卞元慶冊封大典當天,卞家人負責在遊街時製造□□,而另一隊則是褚玄雲帶著虞喬卿去地牢救下卞聽芸。

  眼見著日子漸漸近了,虞喬卿總是有種心慌之感,像是有隻無形的大手用力捏住心臟,連帶著思考都不利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虞喬卿頭疼,索性推開窗子對著房頂喊了莫郁。

  往日這個時候,少年都應當出現,回答虞喬卿的卻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動靜。

  「莫郁!」虞喬卿不死心,接連喊了四五聲,見人真的不在,只好作罷,嘟嘟囔囔道:「人跑哪兒去了……」

  與此同時,血池宮內。

  謝聽之通過水鏡看到虞喬卿尋找自己,正要離開,卻見大殿內闖入一位黑衣女子。

  「荼蘅。」謝聽之念出她的名字,收回把玩在掌心的水鏡,端坐在石座上,挑眉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女子單膝跪地,冷聲道:「主上,那人嘴巴嚴得很,始終不肯多說一個字。」

  話音落下,謝聽之嗤笑一聲,站起身子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皺,冷聲道:「帶我去見他。」

  陰暗的地牢內,隱隱約約的水滴聲不絕於耳,腐爛潮濕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每走上幾步路都能看到幾塊殘缺的骸骨。

  謝聽之黑袍加身,面容冷峻,所過之處帶著寒氣,慢慢逼近最裡面的地牢,荼蘅緊跟其後。

  慘叫聲逐漸放大,刺得人鼓膜陣痛。謝聽之置若罔聞,直到站在最後一間牢籠內,才堪堪停住腳步,居高臨下地望著躺在地上的人。

  那或許不能稱之為一個人。

  男子披頭散髮,整個身子潰爛生瘡,淡黃色的膿液混雜著血液,順著他被砍斷的雙腳流下。其中一隻黢黑的眼眶望著謝聽之,竟然是被人挖了眼睛。

  聽到後面的腳步聲,左使回頭沖謝聽之行禮,待後者抬手後才站起身子,畢恭畢敬道:「什麼方式都用過了,這人嘴巴嚴得很。」

  謝聽之挑眉,目光落在在地上蠕動的男子身上,忍不住抬手鼓掌,嗤笑道:「真是好志氣。」

  意識到自己的難堪,男子目眥盡裂,就要衝上去,奈何被左使輕而易舉攔下,喉嚨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讓他說。」謝聽之蹙眉,用拇指揩去被沾染的血跡,神情嫌棄。

  左使聞言,解開男子的啞穴,就聽他如野獸咆哮般的聲音。

  「謝聽之你不得好死!你個畜生!白眼狼!」男子像是地獄爬出來的厲鬼,那些暗兵險些招架不住。

  「給我放尊重些……」謝聽之身後的女子雙眼瞪圓,然而有人的速度比她還快。

  謝聽之只是輕輕抬腳,那人便被踹飛到牆角,渾身抽搐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男子恍惚間聽到腳步聲,眼見著少年慢慢蹲下身子,輕聲慢言如耳語般,說出來的話讓人不寒而慄。

  「聽之自認為不是好人,死後怕是閻王也不要,」似乎是想到什麼,少年倏爾一笑,「不過倒是您,作惡多端,十八層地獄不夠受,下輩子,也只能墮入畜生道了。」

  少年聲音清冷,如高山的晶瑩落雪,但雙眼陰鷙,讓人畏懼三分。

  「謝聽之,枉費我們收留你,你居然……」男子說到此處,劇烈咳嗽著,竟吐出一口黑血。

  謝聽之站起身子,後退幾步,「收留?怕是另有目的。」

  「都淪為階下囚了,宿掌門還是如此道貌岸然。」

  少年接過方帕,細細擦拭著每一根手指,隨後扔到地上,只留下一句話。

  「繼續逼問,直到說出有用的線索出來。」

  第99章 法器

  見莫郁遲遲不肯現身, 恰逢二張老召弟子訓誡,虞喬卿乾脆在院落內練劍。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相較於在飛花閣又精進不少。遠處落葉簌簌, 虞喬卿眯起雙眼, 接著擲出長劍, 一下子將落葉釘在了樹幹上。

  劍柄鐺然,連帶著更多樹葉落下。

  虞喬卿招招手, 那把劍便如活物似的飛速回到手中。與此同時, 莫郁翻身躍上房頂。

  餘光瞥見一抹黑影, 虞喬卿訝異, 循著望過去, 就見莫郁足尖輕點,一下子來到她的面前。

  「方才叫了你好多遍, 怎麼才回來,」虞喬卿長劍入鞘, 忽地聞到一股血腥味, 忍不住湊近聞了聞, 「你受傷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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