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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財主接著說:「如果能用錢換我墨門一個免罪,別說是錢了,我和我兒就是立刻死了都含笑九泉。」

  高財主將一直握著的酒慢慢喝了口。

  「錢,從來都不重要,背負著罪名,苟且偷生,我墨門就算有這麼多錢又有何用?」

  「只是。」

  他看向劉宴。

  劉宴問:「只是什麼?」

  「只是在墨門中只有掌門才能調動所有的錢。」高財主說。

  劉宴呵一聲:「所以要先有個掌門?」

  「這也是為了約束墨門尚存者,以免引發更大的混亂,否則墨門罪名愈甚。」高財主說,對劉宴一禮,「請大人幫我們多爭取些時間。」

  劉宴沉默一刻,說:「我盡力而為,但如果你們趁機行不義之事,我會把你們送給霍蓮。」

  高財主俯身施禮:「多謝大人,大人好好歇息。」

  說罷端起盤碗起身退了出去。

  劉宴看著燭火出神一刻,抬手熄滅了,室內陷入昏暗。

  高財主走在院落中,回頭看了眼會仙樓,年節的會仙樓燈火徹夜,最高處的天字號黑漆漆點綴其中。

  「老爺。」知客從一旁迎過來,低聲問,「他這次來說什麼?」

  高財主微微一笑:「說一個好消息。」

  並沒有絲毫先前在室內聽到劉宴說話時候的驚恐。

  聽高財主講述,知客聲音里也掩不住笑意,還對高財主一禮:「如老爺所期待的機會終於來了。」

  「錢財與我們算什麼,全部奉上讓陛下看看我們的誠心。」高財主說,說到這裡又微微皺眉,「不過,巨子令……」

  掌門離世,同時消失的還有墨門至關重要的巨子令。

  知客說:「一直在追查,就算找不到,選出新掌門也可以調動錢財,畢竟掌門跌入爐火中,巨子令也應該跟著一起煉化,規矩只能隨機應變了。」

  高財主點點頭。

  「劉宴這麼重要的消息都告訴我們了。」知客說,「他一副嫌棄我們的樣子,又肯願意出手相護,真是奇怪……」

  「他不是相護我們,也不是護我們墨門。」高財主說,「他只是想要護一個人的聲名,不希望那人落得一個罪名之身。」

  五年前他奔逃中無意闖入驛站劉宴所在的房間,那個看起來清瘦的官員,一眼識破他的墨徒的身份,但卻將他藏了起來的時候說了句。

  「墨門墨徒怎麼變成這般聲名,真是丟臉,他才不是這樣。」

  那個他指的是一個墨徒。

  劉宴的確與一個墨徒有舊,但那個墨徒不是高財主。

  「真是好奇,劉宴有舊的墨徒是誰?」知客忍不住說。

  劉宴從不透露,而且也只在那時候說過一句,後來再也不提,就好像從沒有過這個人。

  「應該已經死了,還死的很早。」高財主說,「所以他不用質疑那人是不是也是作惡身,也才這麼在意那人的身後名。」

  不管是那個,死得好。

  如果活著,正如劉宴所說,人心易變,他也會對這個人疑心避嫌,根本不會這麼相護。

  「且不提這個了。」高財主說,「這幾天告訴小六,發出舉賢令,選掌門吧,不能再耽擱了。」

  知客應聲是。

  第54章 旁有觀

  正月十六,七星帶著青雉再次出門看花燈。

  因為這一天皇帝與民同樂,無數民眾都向御街涌去。

  七星帶著青雉也去了,還擠到最裡面。

  青雉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擠進來的,但小姐牽著她,宛如一條魚,輕輕擺動穿過了人山人海,站到了平民百姓能到的最後一處地方。

  越過幾排持兵械禁衛,一眼就能看到絢麗的皇城門,看到官員,太監,以及明黃的天子儀仗。

  但距離還是太遠,隔著人太多,燈火明亮,並不能看清天子的面容。

  這已經足夠了,四周身後的民眾們如潮水,不斷發出歡呼聲。

  而在對面的街道上,沒有擁擠的人群,森嚴如堤壩的兵衛,那邊的人閒庭信步。

  這些人都是官員,皇親國戚,以及他們的家卷,除此之外,還有一群穿著長衫儒袍的士子們。

  這是今年受邀參加的太學學生們。

  雖然沒有官袍品級禮服,但走著其中並沒有覺得格格不入。

  「就算不穿官袍,也覺得能與朝臣們平起平坐了。」一個太學生低聲說。

  陸異之對他噓了聲:「就算將來穿了官袍,我們也是晚輩。」

  那太學生當然也知道,只是太激動了沒忍住嘛,他看著陸三公子的臉,璀璨的天街上,燈火照耀下,公子越發晶瑩剔透,俊美如玉。

  明明還是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卻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你就一點也不激動嗎?」那同窗低聲說,「跟陛下一起賞燈呢。」

  陸異之微微側身對他說:「又不是坐到陛下跟前賞燈,我們的位置在最外邊。」

  這分明是更張狂,還沒穿官袍呢,已經想到要坐在陛下跟前了,同窗忍不住笑出聲,不過聽陸異之這樣說並不反感,反而覺得有趣。

  這才是少年人嘛。

  兩人一邊怡然而行,一邊低語說笑,忽的前方一個身穿儒袍的年長文士回頭喚:「異之。」

  這是太學博士,夏侯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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