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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們,我會仙樓有重多高手把守,私闖民宅,殺了你們我都沒罪。」

  似乎這聲音太吵鬧了,又或者這句話實在不像話了,樓上有人推開窗:「高小六,安靜些。」

  高小六叉腰倒仰著頭向上看,看到最高樓上敞開的窗,站在窗邊一人的側影。

  「吵到劉大人了?」他喊道,想到什麼哎幼一聲,「我知道了。」

  說罷掉頭就向內去,伴著冬冬的聲音,一口氣登上天字號房。

  「劉大人劉大人。」他拉開門進去,「我知道了,這一定是來刺殺你的!」

  天字號房間裡坐著劉宴,但不是他一人,還有七八人,皆穿著便服,面前琳琅滿目,有酒有菜。

  劉宴雖然為人孤僻,但並不是說真就獨來獨往,在朝中為官哪有真正的獨行客。

  聽到高小六的話,其他人面色都不悅呵斥「休要胡說八道。」

  「怎麼是胡說。」高小六鄭重說,「諸位大人你們說,我會仙樓和劉大人,誰更招人恨?」

  這可說不得,室內大人們皺眉。

  劉宴絲毫不怒,笑了笑,端著酒杯,問:「要不讓官府來評定一下?審一審,查一查,看看我和你誰更招人恨?」

  高小六頓時蔫了:「那可太耽擱賭錢了。」對劉宴一禮,「是我招人恨,大人您慢用,今晚會仙樓就是您的,您住在這裡都行。」

  說罷退了出去。

  劉宴將酒一飲而盡。

  室內其他人也笑起來。

  「高財主怎麼生了這麼一個兒子。」一人搖頭說,「這家業早晚敗光。」

  另一人笑說:「高財主攢下的家業,他一個人可敗不光,估計等孫子輩才差不多。」

  「也不知道高財主這輩子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掙了這麼大家業,卻一病不起,只能看著兒子孫子敗業。」有人感嘆。

  說到這裡大家又看向劉宴。

  「聽說高財主與劉大人有舊?」一人問。

  劉宴自從被皇帝重用以來,很少與人來往,無家無業也不收禮,想結交都無從下手,不過偶爾會來會仙樓。

  京城名家酒樓多得是,為什麼對會仙樓?不用大家問,高小六已經在外炫耀出來,他父親對大理寺劉宴有救命之恩。

  原本也沒人信,高小六這賭場混子,大話說得太多了。

  不過上次會仙樓吊死一個秀才,秀才死前留下的認罪書,竟然被高小六拿到拓本,掛在會仙樓示眾,說是大理寺允許的。

  這要是沒點交情,還真做不到。

  能來參加宴席的自然也都是自己人,劉宴並不避諱,點點頭說:「當年我在發配路上病倒,遇到了行商路過的高財主,他給我請了大夫救治,我才得以活下來。」

  還真是救命之恩啊。

  「所以我來他們酒樓坐坐,還個人情。」劉宴說。

  一人吃飯給酒樓帶不來多少盈利,事實上劉宴不僅不花錢,有時候嫌棄吵鬧,或者與人商談事情,會仙樓還要為他包場。

  看起來不是還人情,是來討債了。

  但這是對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人來說。

  對如今劉宴的身份來說,他表明跟會仙樓的關係不一般,就是會仙樓的靠山,對於爹病倒兒子紈絝不成器的高家來說,這的確是還人情了。

  「我劉宴此身已經許與朝廷,能做的也就這些。」劉宴接著說,「他若是作女干犯科,那是絕對沒有人情可談的。」

  室內的諸人都笑起來,有人敬酒,也有人笑著讓劉宴放心。

  「這會仙樓,一個病重,一個紈絝,能作什么女干犯什麼科?不被人算計奪走家業就不錯了。」他笑道,「大人來他們這裡坐坐,撐個門面,保的可是他們父子甚至孫輩,這人情還的足夠了。」

  的確是這個道理,在座的都笑起來「所以說高財主還是命好。」

  誰能想到當年路途中隨手救助的一個連病都看不起的罪官,十年後能得到重用。

  劉宴說:「也說不上命好命不好,如果真命好,他也不需要我來還人情。」

  說罷舉起酒杯。

  「這些舊事不提了,我等承蒙聖恩,齊心協力與陛下共創盛世。」

  諸人忙紛紛舉杯仰頭共飲。

  年節里朝廷放了假,但官員們也不會徹夜在酒樓

  宴歡,夜色濃濃的時候便各自散去了。

  劉宴沒走,似乎真像高小六說的要住下了。

  「讓他住讓他住。」高小六說,「反正死過人的房間也用不著,讓他給吸吸鬼氣。」

  說著一挑眉。

  「而且再有刺探的人來,把他送到劉宴房間裡,看看會怎麼樣。」

  知客笑說:「不可不可,不能讓劉大人陷入危險。」

  高小六看著夜空:「還真是好久沒人來刺探我們會仙樓了,不知道是什麼來路,想要刺探什麼?」

  「不管什麼來路,我們會仙樓都會告訴他,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知客說。

  高小六哼了聲,擺手:「我去賭場了。」

  知客應聲好:「公子年節守了幾天店怪辛苦的,快去忙吧,那邊堆了不少事等著公子處置呢。」

  高小六唉聲嘆氣:「都怪我爹不爭氣,只生了我一個,沒辦法沒辦法啊。」說著往外走,又回頭叮囑,「我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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