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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元!你在發什麼瘋!」

  京兆府內,府尹站在大堂上,大發脾氣。

  京兆府天子腳下,本就府尹難當,再加上新帝勤政,又重用酷吏暗探,在朝為官都提心弔膽小心謹慎。

  府尹上任三年,好容易理順了關係,交遊廣闊四面玲瓏,日子剛過得舒坦些,偏偏先是一個秀才死引來麻煩,接著又是魯莽的手下惹事。

  「那秀才案我也早有預料,各地學子進京赴考,人多事雜,長途跋涉,水土不服,再加上讀書人也是爭強好鬥,肯定要出事,出了事就了事就行了。」

  「事好容易了了,但你張元又發什麼瘋!」

  府尹指著地上一溜的草鞋。

  「你這幾天到處抓人穿草鞋,把京城搞得人心惶惶,是想幹什麼!」

  張元悶聲說:「大人,首先秀才案的事還沒了,所以我這是在抓兇手。」

  府尹惱火:「怎麼沒了?案情明了,劉家的人都走了,本官都用印封卷了,怎麼就沒了?」

  「兇手,那個墨徒兇手還沒抓住。」張元沉聲說。

  府尹立刻對他呸了聲:「什麼墨徒,不要胡說,沒有證據的事。」

  「所以我再找證據啊,而且,大人我不是抓,我只是請他們來問問情況——」張元說。

  他的話沒說完,門外有小吏急急跑進來。

  「大人——都察司的人帶著犯人過來了,說按照說好的,放在咱們牢房裡。」

  府尹愣了下,啊了聲:「這,這怎麼,大理寺的牢房也不夠他們用嗎?」

  霍蓮上門占了大理寺的牢房當時就傳遍了,府尹還在背後笑,那個劉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見了霍蓮還不是乖乖聽話。

  怎麼現在京兆府的牢房也要用?

  還有,什麼叫說好的?

  「大人。」張元在旁悶聲說,「我許諾給霍都督的。」

  ……

  待聽了張元的講述,府尹氣得差點暈過去。

  「你是不是瘋了?」他指著張元問,「霍蓮說墨徒穿草鞋,你就去抓穿草鞋的? 天下那麼多穿草鞋的,你要都抓起來嗎?」

  旁邊的主簿搖頭說:「張參軍,那霍蓮無規無矩肆意妄為,可以將人人都是嫌犯抓起來,我們京兆府可不能啊,你這是要引發民亂啊。」

  張元忙解釋:「我沒有亂抓,都是有作案嫌疑的,比如那個賣餛飩的,他在京城十幾年,極其熟悉大街小巷,還能借著賣餛飩結交很多人,還有西市那幾個匠人,是專門打造梯子的,能將幾個看起來短小的梯子連起來,直接就能上三層樓,還能裝能拆,這飛檐走壁豈不是悄無聲息,還有——」

  府尹抓起桌案上的文冊砸向張元,罵道:「還有你的頭。」

  張元任憑文冊砸在身上。

  「我不管你說得多熱鬧。」府尹喝道,「但有一點你要明白,我朝從沒有,自古也從未有,因為穿草鞋都定罪的!」

  張元不說話了,他也知道單憑草鞋抓人是有些荒唐。

  「還有,如果真是墨徒,墨徒是晉王餘孽,是都察司的職責,跟咱們無關,等他們抓住了,審問出來跟這件案子有關,自會遞交給咱們。」府尹痛心疾首,「你一向做事沉穩,怎麼突然犯了糊塗!」

  「因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兇手逍遙法外,晉王餘孽是歸都察司管,潛入京城殺人則是歸我們京兆府管。」張元悶聲說,「不能因為都察司該管,我們就不管,都察司不管,我們就等著嗎?等著那墨徒再行兇殺人?」

  府尹還沒說話,外邊傳來啪啪的鼓掌聲。

  府尹主簿還有張元都轉頭看去,見穿著都察司黑衣的人走過來,正是朱川。

  「張參軍說得好。」他說,「都督一直都說,京城的衙門做事都偷懶耍滑,只指望別人,沒想到,京兆府竟然不一般,這才是我大周的好官員好衙門。」

  府尹主簿臉色都不怎麼好,被都察司罵不怎麼好,被都察司夸更奇怪。

  且大家也不相信,這話是真的誇讚。

  張元的神情也並沒有多好,木然說:「不敢當,盡職盡責罷了,希望霍都督也不忘本職。」

  朱川一笑:「當然,我們就是奉命為國朝,也是為大家排憂解難的,所以,得知張參軍你派人去膠州查找線索,都督也讓膠州那邊協助,就在剛才,送來了與佃戶妻有過接觸的,嫌疑最大一人的畫像。」

  他從袖子裡拿出捲軸。

  嫌犯的畫像!

  張元驚訝,顧不得看府尹的臉色,上前一步接過。

  第19章 請辨認

  張元帶著差役走進賭坊的時候,只覺得滿耳喧囂。

  賭坊到處都是人,昏昏暗暗日夜不分,要想在這裡找人真是不容易。

  不過,要找高小六很容易,在一片昏暗中閃閃發光的就是他。

  「別吵別吵,這一把我肯定贏——」

  高小六人幾乎撲在桌子上,一手抓著錢。

  「我全壓大——」

  但手沒能落下去,人也被揪了起來。

  就這一耽擱,對面的骰子開了,高小六眼睛看著,瞪圓,發出一聲尖叫。

  「大,是大,我贏了。」他喊。

  旁邊的賭徒們發出鬨笑「六爺,您還沒下注呢。」

  高小六這才回過神,看著自己被抓住拉高的手,眼睛都紅了:「哪個孫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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