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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纖雲朝來時的路跑去,李暮倚著美人靠乾等,無聊地在心裡唱起了歌。

  她想應該沒有穿越者可以忍住不在心裡唱現代的歌,畢竟考試做題的時候都忍不住。

  李暮在心裡從流行音樂唱到搖滾,又從搖滾唱到古風,後面實在等得無聊,伴著風車旋轉的動靜,輕輕地哼出了聲。

  「阿彌陀佛,燕王殿下,這邊請。」

  相隔甚遠的一條路上,一和尚指引林卻順著路走下去,並攔下了與燕王同行的顧池和侍衛:「主持只見燕王殿下,還請諸位在此稍候。」

  顧池蹙起眉頭,一眾凶神惡煞的侍衛也將手放到了腰間佩刀上,氣氛霎時劍拔弩張,反倒是林卻,沒心沒肺地吩咐:「那你們就在這等著吧。」

  顧池:「兄長。」

  林卻沒理他:「勞煩帶路。」

  和尚領著林卻往裡走,一路越走越偏,原先還能看見幾間寺院的房舍,到後來只剩鬱鬱蔥蔥的樹林。

  林卻仿佛沒察覺到異樣,閒聊似的問:「大師可曾去過洛陽?」

  那和尚:「阿彌陀佛,小僧不曾去過洛陽。」

  林卻笑道:「是嗎,聽大師口音,像洛陽人。」

  和尚陷入了沉默,林卻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本王去過那,不怕大師笑話,本王去那殺了母家的小舅舅,把他府邸的金銀財寶搜刮一空,可算解了朝廷沒錢的窘境。」

  「本王瞧這法子當真不錯,又挑了幾個舅舅來殺,沒有舅舅表兄弟也行,再遠些的表親,雖不大好意思,但也沒辦法。」林卻語調輕鬆,仿佛在說自己過年走親戚的事,而不是殺親戚:「好在先帝子嗣眾多,本王又先後挑了就藩武昌、成都……」

  和尚的吐息微微一滯。

  「唔?是成都府嗎?楚王那支應該殺乾淨了才對,難道是阿池疏忽了。」林卻忽然話鋒一轉,自言自語一般,驚的和尚直接頓住了腳步。

  隨後林卻才想起告訴和尚他是哪裡漏了陷:「你知道明台寺的和尚都愛管本王叫施主嗎?」

  和尚轉身陰惻惻地看著他,同時樹林子又跳出十幾個手持刀劍的黑衣刺客。

  林卻看這陣仗,真心實意地笑了。

  和尚被他笑得心裡發虛,面上不顯,也不同林卻囉嗦,徑直對刺客下令:「殺!」

  ……

  遠處忽然刮來了大風,李暮哼著歌舉起風車,順著哼歌的節奏晃了晃,結果一個沒拿穩,遇到了今天第二件倒霉事——風車脫手了。

  脫手的風車被風吹進小樹林,要不是沒有手機,李暮都想拍下來p雙線條腳上去做成「溜了溜了」的動圖表情包。

  李暮沒有馬上起身去過追,她等了等,等風車停下,確定不會再跑了,她才扶著美人靠站起來,單腳跳出亭子,一蹦一蹦向風車靠近。

  她將扭傷的腳落到地上,彎腰去撿風車,突然聽見一聲重物倒地的悶響。

  她輕輕一顫,拿著風車直起身,略有些僵硬地扭頭朝悶響傳來的方向看去。

  就見搖曳著點點璀璨金光的婆娑樹影下,一身形挺拔的男子遠遠地背對著她,男子腳下倒著一個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的黑衣人,視線再放遠一點,零星還有幾個倒地的黑衣人,再遠一點,李暮視力有限,但她猜那幾個黑色的東西應該也是人。

  這是……一路打過來的?

  鮮紅色的血從男子手中握著的長劍劍刃上滴落,李暮默默在心裡改了口。

  是一路殺過來的。

  李暮遇到了今天的第三件倒霉事——她撞見了殺人現場。

  第十章

  完了,李暮想,她該怎麼在腳踝扭傷的情況下,跑贏眼前這位1挑N的殺人犯呢。

  如果只有屍體,李暮不會那麼怕,問題是,製造屍體的人就在她眼前。

  自己可能成為下一具屍體的恐懼讓李暮的身體出現了短暫的罷工,這讓她沒有第一時間轉身就跑,也讓她有更多的時間反應過來屍體都穿著明顯不日常的黑色衣服。

  或許,有問題的是這些黑衣人?

  怎麼說也是從小看著各種武俠劇長大的,稍微這麼一想,李暮冷靜了下來。

  這時背對著她的男子像是清楚有李暮這麼一個人,側過身,望向了她。

  男子有一張不該在樹林裡殺人的臉,或者說長著這張臉的人就該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拿也是拿一桿寫字的筆,或一把琴,而不是一柄剛劃破過血肉的利劍。

  男子的臉頰上還被濺了幾滴血,出爐銀色的衣袍上也沾滿了血漬。

  李暮看著林卻的時候,林卻也在看李暮。

  一個……沒有表情,不知道害怕的小姑娘。

  和站在樹影下的他不同,小姑娘冷冷清清地站在陽光下,一身竹青色的短衫,牙白色的花鳥裙,手裡拿著一支色彩鮮艷的吉祥輪①。

  林卻猜她住在寺中客舍,沒多客套,徑直問:「姑娘的住處離這兒近嗎?」

  李暮幅度很小地歪了下頭:「……?」

  他對李暮舉起那隻沒有握劍但還是染了血的手,仿佛手上只是沾了林間的泥一般,問:「可否借水洗個手?」

  身為社恐,李暮逼自己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拒絕,拒絕的判斷標準簡單粗暴,不是別人會不會不高興,而是自己願不願意。

  不在預料內的展開讓李暮的思考方式回歸到這套最原始的模板,她啟唇,言簡意賅:「遠,不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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