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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些沒有叫俞銳參與,俞淞去審訊的時候,他乖乖地坐在辦公桌前看書。
等到俞淞要把人帶到團里的時候,他才喊俞銳去叫一下周言安,「回家叫你姨父,讓他來一趟會議室。」
俞銳賊兮兮地笑了,當爹的就覺得這兒子越長大越猴精。
前兩年還有犯傻的時候,現在那是粘上毛就是猴。
果然俞銳回去的時候,不僅去喊了周言安,還跟來家裡看小嬰兒的嬸子們宣傳了一下,昨晚的殺雞大盜是洪家那兩個侄子,已經被抓到了。
這下大家也不看小嬰兒了,就要去洪山峰和洪海洋這兩兄弟。
家裡辛辛苦苦養了大半年的雞,還等著年前殺了吃肉,這雞還沒有長大呢,先被那小賊給殺了。
但凡是有損失的人家,不可能吃下這個暗虧。
目送這些嬸子大娘們離去,俞銳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蘇姚短暫地補了一個覺,就被過來看小孩的人給吵醒。
她其實沒有休息好。
俞銳笑著戳了戳小嬰兒的臉蛋,跟蘇姚說,「您可以繼續睡覺了。」
蘇姚疲憊勁兒上來了,懶得動腦袋,打了個哈欠,跟寶寶腦袋對腦袋地睡著了。
另一頭,俞淞正跟洪科長吵得耳紅脖子粗,周言安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他禮貌地笑道,「聽說昨天殺雞的人找到了,我過來聽一聽是怎麼回事。」
他這不笑還好,從來不笑的人笑起來很嚇人的好嗎。
嚇得大家都不敢開口。
還是孫政委和藹地問道,「小蘇還好嗎?」
家屬院裡沒有秘密,因此大家都知道蘇姚被血腥畫面嚇得早產。
周言安瞥了一眼洪科長,「母女平安,因為早產她遭了很多罪,孩子沒足月就出生,所以有些瘦弱。」
洪科長被他那一眼看得心裡發毛。
在周言安推門進來之前,他跟俞淞正吵架呢。
俞淞說昨天家屬院被殺的家禽都是他侄子乾的,洪科長肯定得維護侄子,不能叫人把這一盆髒水潑到侄子身上。
其實他是個要臉面的人,畢竟是領導,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人吵架,這是很沒品的事。
洪科長當了很多年領導,按理說很能端得住,但耐不住俞淞這臭小子說話太氣人,叫他不顧臉面地跟他起了爭執。
見到幫手來了,俞淞臉上露出了一個開會以來,最誠摯的笑容。
要說團里其他領導針對這件事是什麼態度,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是想把洪科長保下來。
這些俞淞都是不確定的。
但周言安不一樣,他跟他都有著同一個訴求,雖然原因各不相同。
俞淞:「周團長快請坐,也不知道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尤寶全蹺起二郎腿,心裡輕哼一下,俞淞會不知道周言安過來,這他是絕對不相信的。
要說這小子的心眼,那是一點都不少。
對於這件事,他是屬於事不關己的那一類,兩方爭鬥,誰占上風,他就幫誰。
俞淞在這時,也拿出了洪山峰和洪海洋這兩兄弟的口供,給在座的每個人看,最後才傳到洪科長手上。
大家在觀看口供的時候表情各異,洪科長看完以後,一整個繃不住了。
兄弟之間,不說一力承擔,但也沒見過這種互相推諉的。
洪科長也覺得這兩個侄子沒有血性,真是丟人。
但是這時候還是得維護一下的,洪科長於是又開始了他只是個孩子那一套話術。
另一頭的俞淞沒忍住撲哧出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之前在農場的時候,洪科長應該也說過這樣的話。」
在洪科長司馬臉的注視下,俞淞很勇地繼續說,「我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話洪科長在家屬院也說過一次吧。」
這時候不少的家屬也找了上來,會議室被推開,見到無數張憤怒的面龐,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除了俞淞和周言安。
俞淞心想,還得是親兒子,就是跟他就是心有靈犀,看看這事辦得,那叫一利索。
家屬院的諸位嫂子七嘴八舌地表達自己的憤怒,以及對洪科長和洪家兩個侄子的怒火。
花了很長時間,才叫這些家屬們安靜下來。
隨後周言安拋出一個問題,好像一個驚雷,在會議室中炸響。
「請問,洪科長你作為保衛科的科長,家屬院也屬於在保衛科保衛的範圍內,在家屬院裡出現如此惡劣的情況,這是不是你的失職。而且那人還是你的親人,這之中有沒有什麼隱情,諸如監守自盜?」
隨著最後一個字輕飄飄地落下,洪科長背後的汗衫已經濕透了。
家屬院其他圍觀的家屬,也在此時議論不休。
俞淞微笑一下,是了,這才是問題的癥結。
洪科長侄子在家屬院幹壞事,這還只是其一,很難牽扯到洪科長身上,歸根結底,是侄子不是兒子,就算是親兒子,能連累到老子身上的能有多少呢。
但如果說是洪科長瀆職,那事情的嚴重程度就不一樣了。
你一個保衛科科長,沒有保護好家屬院,導致住在家屬院的居民損失慘重,而造成這一切的還是你的親侄子。
就說說,你這個保衛科科長還能不能繼續幹下去了。
而周言安為什麼想對洪科長下手,原因很簡單,洪科長沒倒下,他就會一直護著兩個侄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