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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蘇姚怎麼說,這兩個忙乎了一晚上的兩個老人家,互相攙扶著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明月叫兩人帶上吃的。

  家裡沒有外人,明月才問起蘇姚,昨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讓她早產了。

  大家都十分關注這個問題,只是考慮到蘇姚的心情,才一直沒有開口。

  明月不提還好,想到就很生氣。蘇姚從周言安離開家以後講起,到聽見動靜站起身,再到聽見離開的動靜,看見外面沒人,然後走到院子裡就看見她養的雞都被殺了。

  現在不過六點鐘,別人家裡這時候剛起床忙著做飯,還沒有聽見人家生孩子就過來道喜的。

  蘇姚身旁沒有外人。

  一想到養的雞都遇害了,蘇姚就很生氣,她養了很久的小母雞啊。

  明月氣得罵髒話,「媽的,絕對不能放過那人。」

  周言安的目光冷肅,在看向蘇姚和寶寶的時候卻很是溫柔,「你先睡一覺,這件事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緊挨著周言安的靳劼摸了摸胳膊,怎麼突然感覺這身上涼颼颼的。

  找了乾淨的墊子,把蘇姚換到那上面,一同把小寶寶也給挪到那個墊子上。

  周言安第一次單獨抱小孩,是自己家的,還是剛出生的。

  儘管剛才姜產婆已經指導告訴他已經怎麼抱孩子,他現在還是有點手忙腳亂,不敢用力又怕姿勢不對。

  剛出生的小嬰兒,就連骨頭都是軟的,如果不是被小被子裹住,周言安是絕對不敢抱的。

  姜產婆教他怎麼抱孩子的時候,周言安就已經感受到了這孩子的瘦小,一隻手就能將她托起。

  所幸這不是需要他長久地抱著,只是給換一個位置。

  蘇姚不錯眼地看著孩子,還是覺得很驚奇,她竟然能生出來一個會喘氣的人。

  天辣,她真是太了不起了。

  她也確實是累了,盯著孩子看了一陣子,就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蘇姚睡得有些太過突然,誰都不敢發出動靜,再把她給吵醒了。

  靳劼還保持著趴在炕上的姿勢,盯著瘦瘦小小的一團。

  明月和周言安在院子裡小聲地講話。

  她盯著前一排房子,洪科長家所在的那一間,「俞淞應該抓到人了吧。」

  周言安的視線落在空蕩蕩的雞窩上,沒有開口說話。

  明月知道他不是個愛講話的性子,只有跟蘇姚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稍微多幾句話。

  她也不在意,跟周言安講了一句要怎樣護理明月,關於坐月子的二三事。

  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完,明月得回家了,家裡還有倆孩子,她也不太放心。

  被明月掛念的俞淞,正坐在吉普車裡面,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火車站的入站口。

  一晚上不睡,他還精神得很,俞銳就不行了,看完日出後,又睡著了。

  俞銳還在睡覺,俞淞就已經下車把洪山峰和洪海洋給摁住了。

  這倆小子原本打算把行李先偷出來,等到幹完以後,帶著行李就跑。

  被張哥給制止了,說是這樣容易引起懷疑。

  兩人行李中沒有什麼貴重物品,跟張哥一合計,丟在洪科長家裡不拿了,他們帶上最關鍵的火車票和介紹信就行。

  至於洪老太太在離開之前,給兩人的錢,兩人一直是隨身攜帶的。

  聽見關車門的聲音,俞銳才迷濛地睜開眼睛,轉過頭正對上洪海峰和洪海洋被打得青青紫紫的一張臉。

  俞銳:「……」差點以為自己是見鬼了。

  這洪山峰和洪海洋也想不明白,為啥這麼快就想到了自己身上。

  而且就算是斷定是自己動的手,那為啥會這麼快就找到了他們。

  這不合理啊。

  洪山峰和洪海洋在車上倒也沒有鬧,主要是被俞淞給打怕了。

  俞淞兩拳頭捶下去,這倆吃不了苦的小子就服了,立刻不再敢反抗。

  俞淞是頂頂瞧不上這種沒有血性的男孩子,什麼威武不能屈,他還沒有用力,這倆人就屈服。

  沒啥本事就算了,至少乖一點也能算是他的優點。這兄弟倆倒是好,沒本事還偏偏愛搞事。

  俞淞又是一腳油門,回到了團里。

  他回去的時候,眾人也才開始上班沒多久。

  俞淞把人帶到了審訊室,各種審訊技巧還沒用上,這倆小子就分別撂了。

  讓俞淞看不上眼的還有一點,這倆人彼此之前是一點兄弟之情都不講。

  洪山峰的供詞裡說,主意都是弟弟出的,動手的人也是弟弟,他什麼都沒幹。

  洪海洋則說,是哥哥出的主意,也是哥哥動手,他想阻止哥哥,哥哥說如果不敢就打他,他害怕被哥哥打,所以才參與的。

  俞淞的副營長,看著兄弟倆的這兩份供詞沒忍住笑了,「這他娘的還真有意思,不愧是親兄弟,就是有默契。」哥哥說是弟弟乾的,弟弟又說是哥哥做的。

  俞淞審訊洪山峰,副營長審訊洪海洋,兩人是分開審訊的。

  要說這件事跟副營長沒關係,他沒必要從中摻和,但這不是俞淞升上去了以後,營長的位置就空出來了。

  當然,這種事有時候沒必要說得那麼清楚,他就是單純地樂於助人,把團里當成自己家,關心自己家的事情,這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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