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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習左見他對白馬小聲說了什麼,急道:「你是不是打算獨自去找裡面那女子?」

  「我的馬會為先生找到一處僻靜地方,先生儘快調養身體。」

  「你知不知道她是魅?」衛習左又問。

  聽他問完,李勰微微一笑,卻不答話,揮手一拍馬背,白馬立時揚起馬蹄,向暗夜飛奔而去。

  15、

  從魚市回來一個禮拜,烏嵐在深市的日常生活逐漸恢復。烏玫打來電話,問她新生活怎樣,烏嵐都挑好的說。母親相信玄學不是一兩天,烏嵐不敢和她說出租屋裡的奇遇,也不想瞞她,於是儘量什麼都不提,就連被問到丟失的白絲巾,烏嵐都含糊其辭地帶過。

  烏嵐的心緒卻一直沒能回到正軌。幾個難以入睡的夏夜,她差點想打開衣櫃,翻出玉枕,看能不能觸發夢境——想起李勰上次因這事質問過自己,受道德感拉拽,烏嵐最終作罷。

  此外,她最近有些懷疑,李勰是不是在家裡安排了眼線。因為有這層懷疑,她在洗澡、換衣服時,總會止不住地想,萬一真被監視了……

  不知道是不是吸引力法則奏效,這一天傍晚,烏嵐心心念念的人終於出現了。

  他坐在街道轉角的咖啡店外,穿一件天青色襯衣,氣質出眾。烏嵐第一次經過咖啡店的時候其實看到了他,當時只以為是個路人帥哥,沒多想,後來走過半條街,她才乍想起有點眼熟,打算回過頭去找他,一轉身,李勰已經跟了上來。

  兩人並行,烏嵐問:「你在等我?」

  「是。」

  「怎麼不直接去家裡?」

  「烏小姐不在家,不方便。」

  烏嵐點點頭,想到近日疑心他監視自己,自嘲未免多慮。

  儘管兩人不曾溝通過,李勰的到來,對烏嵐來說,基本昭告著下一趟旅途的開始。

  啟程前,烏嵐還是力盡賓主之儀,一邊給他倒水,一邊克制自己想要催促他快點出發的欲望。

  「我們每次去那個世界,時間好像都不長。」烏嵐道。

  李勰仿佛很有興致,「烏小姐希望長,還是短?」

  「我希望長。」烏嵐毫不猶豫地說。「古人說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其實很早就對時間流速有了想像,我發現,那邊的時間和這邊是有差值的,我們兩次去那,在那邊至少待了兩個小時以上,到這邊,卻只是幾分鐘。」

  李勰定定地看著她,窗外正好亮起街燈,照在他臉上,烏嵐感覺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多了些什麼——如果她沒有誤讀的話。

  「烏小姐上回在祠堂受的傷……」

  「早好了,很淺的口子。」烏嵐道,「就只是被輕輕劃了一下。」

  「不怕再受傷?」

  「我會小心!」這似乎是新一輪的「考察」,烏嵐擔心他把自己當拖油瓶,連忙道:「我一定不會給您添麻煩!——話可能說得有點滿,總之,我會注意,我不是那麼魯莽的人。」

  沉默良久,李勰突然將目光抬向客廳頂燈。

  「啊對了,頂燈我沒換,我怕玉枕需要暗光才能觸發。」烏嵐道。

  李勰靜了片刻,接著終於說出那句烏嵐期待已久的話:「請烏小姐把玉枕搬出來。」

  16、

  南海郡夕陽西沉的時候,李勰策馬帶烏嵐回到了老地方,盧氏祠堂。

  烏嵐不確定這裡的時間線,距離上次漁民被毒蜂殺害的那天過去了多久。祠堂周圍似乎被清掃過,又或許下過雨,總之,除了看上去蕭條落敗外,這裡沒有什麼血腥殘留。

  夕陽打在青石牆壁上,遠方似有海鳥的聲音在響。李勰領著烏嵐,徑直走向那兩扇漆黑的木門。

  祠堂大門沒鎖,一推就開,兩人先後踏上台階,進入祠堂。

  李勰將佩劍提在身前,有意將烏嵐擋在身後,由此,不必多問,烏嵐已然明白裡面會有危險。

  金黃色的餘暉灑進了祠堂內,烏嵐不住地東張西望,即使前方李勰已然進入戰備狀態,看到嶺南建築里的天井,她還自我感覺是個遊客。

  直到她的餘光里飛快閃過一道紅影。

  那道紅影從左閃到右,又從地上躥到樑上、天井上,烏嵐的視線追隨那道紅影而去。

  與此同時,李勰始終目視前方,對紅影的存在,顯然一無所知。

  「你是不是看不見那位紅衣女?」烏嵐在他背後悄聲問。

  李勰停步,稍稍向她側耳,「你看見她了?」

  烏嵐輕「嗯」了一聲,和此時在正堂門檻坐著的紅衣女對上視線,道:「她就是我在魚市上看到的,偷魚的那個人。」

  話音才落,就見門檻上的紅影突然瞬移到烏嵐面前,她似乎還想離烏嵐更近些,不知道是受到什麼阻力,使她無法再向前。

  紅衣女盯住烏嵐,道:「你看得見我?」

  烏嵐沖她點點頭。

  「我不信!」紅衣女立即道。

  「你的頭髮和眼睛都是紅色,鼻頭很翹,眼角有痣,身高……大概到我胸口。」

  紅衣女臉色裂變,揚手就要朝烏嵐打過來,轉瞬之間,她又被一股什麼力量震退,烏嵐左右環顧,只看到李勰橫在自己身前的那把劍。

  夕陽離開了天井,天色也隨之暗沉下來。

  紅衣女和烏、李二人維持著三四步的距離,烏嵐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得發毛,禁不住問李勰:「為什麼你看不見她還能打中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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